尉遲甲已經入定聽息,阿幼朵也是找個幹淨些的地方歇歇,就剩下蕭輕塵一個人站在那裏無所事事,想啦半天不知道幹什麽,也想著找個地方睡覺算了。抬頭一看,背後的那個大樹的樹幹倒是挺粗的。


    正打算躍上去歇息之時,身形一頓,腳步一滑,化開一丈。阿幼朵也是霎時間暴起,手中一擲,隻聽的霍霍聲,十數片樹葉紮在地麵之上。樹葉一紮在地麵之上,地麵之中頓時冒出暗紅的鮮血,從枯葉之中扭曲的鑽出幾條筷子大小的黑蛇。


    小小黑蛇被葉子紮透,嘴裏一直發出讓人牙齒根癢癢的嘶吼聲。蕭輕塵看著那幾條黑蛇猙獰的模樣,眉頭緊皺看向阿幼朵,阿幼朵對著他搖搖頭。蕭輕塵則是看向尉遲甲,對方既然能在自己周身如此之近的地方才被自己發覺,而離自己有一丈遠的尉遲甲怕是被黑蛇給圍住了。果不其然,正在入定聽息的尉遲甲周圍的枯草之中鑽出幾條黑蛇,正在緩緩爬上尉遲甲的身軀。


    蕭輕塵劍氣欲出,阿幼朵喊住了他,讓他往地麵一看,地麵上的枯葉被黑蛇的暗黑色血液給腐蝕掉了,直接可以看見泥土。


    就在這時候,原本跟隨著阿幼朵那條紅色大蛇,從地麵衝起,那幾條黑色小蛇見得紅色大蛇,嘴裏大叫,吐出毒液。隻見的那條紅色大蛇,信子一吐,直接將那些黑色小蛇一卷給卷進嘴裏,大嘴一合,那幾條小蛇估計直接被它給下肚了。


    大蛇頭一甩,直接又鑽進土裏消失不見。蕭輕塵走進尉遲甲,一探氣息,見得他安然無恙,放下心來,走過幾步,看著已經不再掙紮了的黑蛇,細細一看,黑蛇長的是相貌醜陋之極,那兩條大蛇長得相比之下就是英俊多了。


    阿幼朵走進蕭輕塵身邊,不言語,蕭輕塵聽得阿幼朵的腳步聲,站起身來,問道“這是怎麽回事?”。阿幼朵一拂袖,枯葉蓋上黑蛇殘軀說道“我們苗疆信封的是犬神。”,蕭輕塵靜靜的等著下文,苗疆信封的是犬神,他自然是知道的,隻不過為什麽還有聖蛇站在信仰的巔峰?


    阿幼朵說道“犬神的傳說你聽說過吧?”,蕭輕塵點點頭說道“傳說在很久以前苗疆有一個敵對的種族,在你們盛大的節日的時候,趁著天黑,摸上苗寨,可是被一條犬知道,便在全寨大叫,驚醒全寨之人,苗家這才幸免於難,於是你們便把犬奉為你們的神。”


    阿幼朵坐下來,栽下酒囊喝了一口米酒幽幽說道“既然你是我師姐的跟屁蟲,那我也就信的過你。我們苗疆對一些巨形或奇形的自然物,往往認為是一種靈性的體現,因而對其頂禮膜拜,酒肉祭供。我們世代傳說著“神母犬父”的故事,把盤瓠視為自己的始祖。中部地區一些苗族認為我們的始祖薑央起源於楓木樹心,因而把楓樹視為圖騰。另有一些地區的苗族以水牛、竹子等為自己的圖騰崇拜對象。”


    蕭輕塵接話道“所以你們會蠱術的信仰的便是血蛇?”,阿幼朵笑了笑,繼續說道“不是,我們蠱術的信仰,來自遠古。”,蕭輕塵眉頭一皺“遠古?”,蕭輕塵聽得李逍遙說過千年前修道之事,對於遠古之事也不覺得奇怪。


    阿幼朵說道“遠古時期,中原大陸分為三個主要的部族,蚩尤,皇帝,炎帝。三族,而我們苗族便是蚩尤的後裔,蚩尤大神,傳授我們蠱術用以我們保護自己和治病驅邪。可是那次三族不知為什麽爆發戰爭,我們蚩尤大帝為了保護我們族民,便是率領我們族民會蠱術的男女抵抗,借以轉移族群,所以我們原本也是來自中原地區的,隻不過是由於在戰爭之中遷徙在此地。後來我們蚩尤大帝因為保護族民身死,他的血液流而不幹,就在我們的聖上之上,而血蛇則是當初我們蚩尤大帝最後的一個蠱蟲。”


    蕭輕塵見怪不怪的點點頭,阿幼朵又喝了一口酒,說道“可是不知為何,在苗疆之中還有一條凶惡的黑蛇,當初我們全族來到苗疆十萬大山的時候,凶惡無比襲擊我們,死傷無數,後來血蛇帶傷而戰,打死黑蛇之後,自己也是生死道消。”


    “後來,我們苗族在十萬大山停留下來之後,與外界發身衝突,也就是你們的中原高手。雖然你們中原高手忌憚我們的蠱術不敢輕易出手,但由於各種原因,還是發生了多次的大戰。我們便有些族民開始侍養黑蛇的後代,逐漸脫離我們當初習蠱術的本意。為之,我們之間自然是發生各種衝突。”


    說道這裏,蕭輕塵算是明白了,說白了,這些黑蛇是血蛇的天敵,也是苗疆多數人的天敵,這次阿幼朵出苗疆估計是被對方盯上了。蕭輕塵想到這裏就頭疼,自己不會蠱術,對著蠱術也是一籌莫展,如果是遇到那些苗疆高手自己不知道能不能抵達一二,若是流觴墨舞在此也好,她比自己熟悉蠱術,打殺起來也是極為順手,而且下手都不帶留情的。


    蕭輕塵歎了口氣,他就覺得為什麽自己走到哪裏便是麻煩,不是自己是麻煩,就是自己惹上麻煩。


    蕭輕塵看向因為連喝兩口米酒,臉上浮現紅雲的阿幼朵說道“那你還偷跑出來?”,阿幼朵不在乎的擺擺手說道“這有攮子,我身邊有血蛇。而且我出來是找我師姐的,他們都怕我師姐。”


    蕭輕塵便知道是這樣,按著流觴墨舞在外人的麵前的性子,不讓人害怕才怪了。“當初我師姐出苗疆的時候,就連殺了他們三名高手,而且隻是一劍之威,一劍之後踏風而去,說不出的瀟灑飄逸啊!”阿幼朵一臉羨慕的樣子說道。


    蕭輕塵笑著搖搖頭,果不其然流觴墨舞出苗疆之前還是殺人立威。蕭輕塵似乎想起什麽事來,問阿幼朵說道“你的氣息,就算是我的也不一定能夠捕捉到。他們怎麽捕捉到?”


    阿幼朵偏過頭去,想了半天,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對著蕭輕塵無所謂的說道“無所謂了,你不是在我身邊嘛?我看你保護我不力,到時候我就和我師姐說你非禮我!“


    蕭輕塵假裝怒目圓睜,看向阿幼朵,說道“你可別造謠啊!“,阿幼朵不屑的看向蕭輕塵說道”你想怎麽樣?你敢怒我!我就和我師姐說,我還要說,你自己想要偷喝她的米酒,還想讓我當你的替罪羊!怎麽樣?“


    蕭輕塵頓時裝不下去,無奈的說道“好吧,我一定會盡我最大的力量保護你的!”


    這時候尉遲甲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蕭輕塵見狀,也見的是時間不早了,說道“走吧!”


    尉遲甲入定聽息,短短時間之內,剛才的疲憊掃去三四。現在有鼓起力氣,輕喝一聲,將實木扛上肩,跟著蕭輕塵走去,而阿幼朵則是在最後麵,眼睛時不時的望四周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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