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稱性,同一性,周期性。我同時感覺到,我們關於這座山的運動的猜測,似乎也正隱約與道家的這「循常統一」的思想是匹配的,也許我們一直沒有猜錯。


    胖子啐了一口:「難怪把生門死門放一塊,合著在這兒等著呢。你說這墓主人也是,題放外麵,答案放裏麵,我都做完題了看見這答案有什麽用?車撞牆了知道拐了,孩子死了他來奶了……」


    我實在腦袋疼。左邊一個張如洋右邊一個胖子,這倆人話實在太多,出去之後可以推薦他倆人合夥開個廣播電台。電台能不能火的先放一邊,沒準可以申請個世界上播音時間最長不帶停的廣播電台吉尼斯紀錄。


    我說:「行了。拍個照,往前走。」


    我和悶油瓶在最前麵,悶油瓶從我掉下來之後,手基本上沒離開過我。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平時也沒見他這樣。可能胖子說的也沒錯,雖然我倆的關係沒什麽變化,但沒準給這悶油瓶親了兩下,真給他親出新婚燕爾的感覺了。


    那我這新婚實在是有些虧。不應該讓他在山上親的,要親也得等到回家的時候。現在好了,別人新婚上床,我他娘的新婚下鬥。


    我們一邊走一邊向前探,速度很慢。但這條路竟然出奇地平和,似乎隻是一條簡單的通道,兩側甚至沒有可以拿來做機關的痕跡。通常來講,如果想要弄死覬覦墓裏寶貝的盜墓賊,在這樣的狹窄通道裏做文章是再好不過,兩頭一堵,往裏灌水都能把人直接淹死,但我們又走出約摸三公裏了,這通道仍毫無動靜。


    胖子有點困惑,道:「奇了怪了。又給參考答案,又不安排機關,這鬥到底是誰家的,心這麽大,不怕偷?」


    這死胖子還在惦記鬥裏的東西。我說:「你還琢磨摸東西呢?沒準人家就是不怕偷,人家有辦法,東西放你麵前你也拿不走。或者幹脆弄個空鬥給你,什麽也沒有,讓你整個白來一趟。」


    王江還在搖手搖發電機,跟個馬達成精似的,聽我們說話,一邊搖一邊插嘴:「什麽鬥?什麽機關?」


    胖子道:「就剛才那破門那樣的,那就是機關。」


    王江哦了聲,不說話了。


    我看了看悶油瓶。悶油瓶忽然說:「卡子墓。」


    第12章


    卡子墓是一種程式性的墓穴設計。這種墓的危險性與其他墓穴不同,一般不在通道中設防,而往往會出現多個岔路口或多扇門。當人試圖選擇岔路或通過門時,危險才會表露,而主墓就被這一層層卡子藏在最深處。


    就像一條長長的軟管,在其上夾了一些卡子。軟管本身並不算危險,而通過這軟管的難處,即在於如何處理這些卡子。如果是這樣,那這些通道倒真有可能是安全的,而前麵還會出現新的岔路或新的門。墓主設計的機關,將在我們通過這些卡子時埋伏我們。


    胖子說:「這也太誇張了。福建這塊在從前那都得算蠻夷之地,有權有勢的人壓根不往這來,誰有那能耐能建這麽大陣仗的墓?在這造旅遊景點拉gdp呢?」


    我道:「先走走看吧。」


    我們在這段通道裏又行進了一個多小時。這通道實在太長太暗,我們休息得太少,加之長途行走,實在勞累。我這幾年體力比從前嚴重下降。這會走這幾步路,腦子還勉強清醒,但明顯覺得腿軟,好幾次差點摔了。悶油瓶在一邊看我,拉著我的手,握得很緊。


    他說:「我背你。」


    我搖搖頭:「沒事。」


    盡管如此,在我們看到下一扇門時,我還是有些恍惚。直到悶油瓶停下來,我才意識到前麵又是一麵牆。


    這麵牆與先前那麵沒什麽區別,甚至上麵的青銅門也是類似的製法。我走近前去,拿手電反覆照這扇門。這扇門上沒有痕跡,也沒有字跡。與先前我們碰到的那扇門不同的是,在這扇門的中間,就有一個活盤。


    這活盤就是最標準的八卦活盤圖。圓盤一分為八,八卦按順序各列其中。特別的是,在每一卦的外圈,都有一根細管,平行於門麵,插進圓盤,共計八根。但露出的長度各不相同,似乎沒有規律。我不知道這是什麽設計,但不敢輕舉妄動,退了回去。


    胖子皺著眉,說:「我看這個活盤插管的形狀,怎麽這麽眼熟。」


    我問:「是什麽?」


    胖子搖搖頭:「想不起來,回去之後我查查資料。」


    我嘲笑他:「一點有用的都記不住,你他娘的還好意思說人家墓主學周易的時候翹課?」


    我試著在遠處看這堵牆,發現這牆麵的確可以看出弧度。圓的直徑仍然很大,這弧度很不明顯,但勉強可以辨認。而這弧彎向門的內側,那麽圓的圓心就應該在門的內側。


    「這麵牆,轉得更快。」悶油瓶道。


    我站在原地看了一會。


    不過約五分鍾的時間,這牆上的門已經從正中幾乎沒入左側。現在我們麵前這牆轉的速度,的確比上一麵牆要快上許多。


    眼看這扇門就要完全轉走,我問悶油瓶:「小哥,試試嗎?」


    悶油瓶猶豫了一下,道:「再看看。」


    我點點頭。


    悶油瓶盯著那扇門,我還有些走神,就側過臉看他。


    從通過剛剛那扇門起,我就在思考一個問題,關於宗教。我本身是不信教的。我不知道悶油瓶信不信教,也許因為雪山與墨脫,他傾向於一個佛教徒。事實上,我也能從他身上感覺到一些所謂的佛性。而這座墓的主人,應當是位道教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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