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吳老師可能不會想簽約。」謝蘭舟提醒道。


    夏稚點頭:「那個宅男肯定不會簽約。不過沒關係,光夏出馬,他們樂隊的價值就體現出來了,具備議價能力的樂隊,會被d市的live house搶著要,到時候魔域就不敢坑他們了。」


    小狐狸。


    謝蘭舟笑道:「秋哥會聽你的嗎?」


    夏稚:「大不了我讓他看牙。」


    他笑起來牙白白的,謝蘭舟覺得他這打小算盤的得意小模樣太可愛了,伸手就要摸他的頭髮,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腕:「你幹嘛老摸我頭髮?你禮貌嗎?」


    「接著!」謝蘭舟另一隻手把書扔給他,他下意識去接,就被rua了頭頂。


    正要生氣,樓頂的門被人擰開,走上來兩個學生。


    他倆蹲在通風井後麵偷看,夏稚認出來其中一個寸頭是戚元浩。


    「浩哥,上次那個高一學生轉學了。」說話的也是高三十班的學生,平時總是跟在戚元浩身後,「還追嗎?」


    他口中的高一學生就是被鄰校學生打劫的,害怕被打擊報復,直接轉學去了外地高中。


    戚元浩點了根煙:「不追了,不是他的錯。」


    「嗯,錯的是把你供出來的那幾個兔崽子。」


    戚元浩沒說話,那個學生繼續說:「回頭找時間會會他們幾個,這段時間沒理他們,不知道誰是這片的老大了!?」


    「學校沒有證據也不能給處分,還好叔叔阿姨在外地回不來。」


    戚元浩從鼻子裏呼出煙氣,把剛抽了一口的煙扔在地上踩滅,表情晦暗不明。


    這時門又開了,一個學生拽著另一個學生上來。


    「浩哥,這小子就是在論壇上詆毀你的。」


    戴眼鏡的男生瘦瘦小小,被人揪著後脖領子才能勉強站穩:「我沒有詆毀!我是實話實說!」


    揪著他的男生吼道:「去你媽的實話實說!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們劫學生了?啊?我們缺錢嗎?我跟你說,不是親眼所見,那你就是詆毀。」


    眼鏡男生嚇得跌坐在地上,不敢再說話。


    戚元浩擋住要揮拳的男生:「你別嚇唬人。」他語氣平靜,聲音也不大,氣場莫名就壓住了那個男生,讓他乖乖站在一邊。


    「你叫什麽名字?」戚元浩問道。


    眼鏡男生:「陳迪。」


    「陳迪,你父母是企業高管。」戚元浩說道,他們早已把目標調查得清清楚楚,「你家裏還有個妹妹,對吧?」


    陳迪:「你什麽意思?」


    戚元浩:「沒什麽意思。」他朝身後的男生伸伸手,那人遞了一根硬式合金球棒和一個棒球,「你在那兒站好,要是你能接住我一個球,這事就這麽算了。」


    陳迪被人塞了個棒球手套,推搡到牆邊,緊張問道:「那……要是接不住呢?」


    戚元浩舌尖頂了下口腔內側,揚起下巴笑得讓人遍體生寒:「接不住,那你就讓我打到痛快為止。」


    第15章


    夏稚沒想到竟然能親眼目睹校園霸淩。以前他上學、回家,放假就回大宅,基本上兩點一線,心無旁騖,沒注意過學校的角角落落。


    跟上次顧天晴和鄰校學生的糾紛不同,這次看樣子就是純粹恃強淩弱的霸淩。


    在學校裏遇到小學弟被同學霸淩怎麽辦?在線等,挺急的。


    原校霸夏稚還真不太懂。


    戚元浩打出一球,那球狠狠撞在陳迪身側的牆壁上,陳迪嚇得蹲坐在地上,捂著腦袋小聲嗚咽。


    「把球撿回來。」一個小弟命令道。


    卻挨了戚元浩一腳:「你去撿!」


    那小弟不情願又不敢不去,把球撿起來,看著陳迪的慫樣氣不打一出來,把他扽起來推在牆上:「站好了!」


    戚元浩把軟木填充的硬式棒球拋到半空,與球棒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那球準頭極好,直接朝著瘦小的陳迪腹部飛去。


    陳迪緊張得閉上眼睛,戴著棒球手套的手伸出去接,棒球擦著手套的邊緣掠過,還好有手套擋了一下,減緩了球速,但還是砸得他彎了一下腰。


    「你在這兒等著。」謝蘭舟站起來要去阻止,夏稚手指飛快,發了條信息,把手機塞回褲兜,緊跟著他出去。


    謝蘭舟見他跟著自己出來,微微一笑,並未阻止。


    他倆從通風井另一側繞過去,默契十足,腳步輕快地好像是不經意路過一樣。


    幾個人看見了他倆,校園裏的風雲人物,沒人不認識的,所以沒人吭聲,好像在想他倆到底是來幹什麽的。


    夏稚看看他們又拽拽謝蘭舟的袖子,裝出很驚訝的樣子。


    「夏稚?」戚元浩扛著球棒問道:「這麽巧?來散步還是來約會?」


    夏稚微笑:「做報告有些累了,來吹吹風看看月亮。」他環顧周圍問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晶石的學生有兩條鄙視鏈,學習成績鄙視鏈和家世鄙視鏈,顯然夏稚是同時站在兩條鄙視鏈頂端的人。


    而戚元浩則直接憑藉武力打破了鄙視鏈。也許有人暗地裏看不起這種野蠻的行為,但誰也不敢明麵上跟他硬剛。


    戚元浩兩個小弟一開始不敢輕舉妄動,但見夏稚笑得溫和,旁邊的轉學生謝蘭舟眼神飄到空中在賞月,似乎並不構成威脅,所以漸漸也放鬆下來:「沒你們的事!趕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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