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賭棍新開的賭坊大門,劉雲等人取過獅馬獸在前麵緩行,楊承誌右著香兒小手跟在後麵,他的坐騎在最後。雖然楊承誌沒有給獅馬獸套上韁繩,但他與獅馬獸雖然沒有達到心意相通的地步,但至少也能進行簡單的溝通。


    出了濱州城,楊承誌和香兒終於遇到了麻煩。


    劉雲等人在城中便已經上馬,雖然刻意放緩了馬速,但卻依舊比楊承誌與香兒要快出許多。出了濱州城後,二人便看到劉雲幾人高坐馬上,似笑非笑的看著楊承誌與香兒二人。


    楊承誌天生腦袋遲鈍,此時又沉浸在愛情的漩渦之中,無力自拔,自然看不出劉雲幾人的壞笑是什麽意思。然而香兒卻不同,從小便接受著賭棍的各種教育,又有三年的和官經曆,看著高坐馬上,一臉壞笑,哪裏還不知道這些人在想什麽,臉色瞬間羞得痛紅。


    劉雲看楊承誌還沒有反應過來,一陣無語,揚首看天,直感覺淚流滿麵,自家兄弟這腦筋,實在是有些粗大。


    李南看到楊承誌傻愣的樣子,氣極反笑,罵道:“二彪子你打算牽著弟妹的手就這麽走到定北城嗎?那你們走吧,哥哥不候著了。”


    楊承誌別的反應慢,但對於哥幾個的排行卻是反應一點都不慢,聞言不禁哼了一聲,道:“你是誰哥哥,打架打不過我,出生還比我晚,乖乖都弟吧。”


    劉雲直接給氣笑了,瞪了楊承誌一眼,道:“你們慢慢走,我們先回定北營報信去了。”微微一頓,忽然下令道:“第三小隊全體都有,上馬,目標精英訓練營,出發!”


    楊承誌一聽到劉雲的命令,長期養成的習慣使然,連忙應了一身“是”,轉身就要上馬。隻是一隻腳都踩到馬蹬上時,才反應過來,自己旁邊還站著一個大美人呢,連忙轉身,一張臉堆滿笑容,道:“香兒,這個,那個,這個……”一時直間,急得直搓手,卻是不知道說什麽好。


    劉雲等人差點沒笑岔氣,憋著笑,撥轉馬頭,策馬而去。


    香兒看著楊承誌這木訥的樣子,一陣陣的氣苦,看著別人都已經策馬而去,自己這個準相公還在“這個那個”的不知道要說什麽,當即臉色一苦,狠狠白了楊承誌一眼,低頭不語。她是打定了主意,楊承誌不說話,他絕對不會說話的。


    二人隻有一隻獅馬獸,顯然是要同騎的,隻是姑娘家畢竟臉皮薄,她與楊承誌才第二次見麵,雖然心中對楊承誌一百個滿意,但卻實在拉不下臉來要求同騎。


    楊承誌也是不知道怎麽開口,自己與別人姑娘家才見了兩次麵,雖然有銀子開路,成功牽手,但要說讓他厚著臉皮請香兒上馬同騎,卻是實在開不了這個口。


    眼看著自家兄弟一個個策馬而去,楊承誌心中不由有些著急,現在的情況擺明了需要他與香兒共騎,但是這話卻是實在不知道怎麽說,要說靠他們走到定北營,不說人能不能吃得消,估記到定北營至少也是明年這個時候的事了,真要是那樣的話,別人會怎樣不知道,至少鄭威會直接下手砍了他的。


    眼看著一眾兄弟的馬屁股都看不到了,楊承誌心中又急又怒,一怒兄弟們不仗義,二怒自己不爭氣,索性心中一橫,咬咬牙,雙手一伸,直接給了香兒一個公主抱,橫著抱了起來。


    香兒被楊承誌這一抱,不由嬌呼一聲,心中大羞,感覺整個人都軟了,臉上火辣辣的燒,連忙將頭埋在楊承誌的懷裏,如駝鳥一般,將自己藏起來。


    楊承誌看香兒並沒有什麽過激的反應,心中也是暗暗一鬆,小心翼翼的將香兒放在戰馬上,自己上了馬,有了橫抱香兒的經曆,楊承誌色膽也變大了,雙手環著香兒柳腰,輕輕一夾馬腹,向著劉雲等人追了過去。


    香兒被楊承誌這一抱一環,心中嬌羞無限,如今被楊承誌在馬上環住柳腰,鼻尖聞到的全是楊承誌身上的男兒氣息,一時間直感覺芳心亂亂的,軟軟的靠在楊承誌身上,滿心的幸福和嬌羞。


    有香兒在馬背上,楊承誌自然不舍得讓坐騎全速奔跑,要知道獅馬獸全速跑起來,就連他們這些修為不弱的大老爺們都受不了,更別說香兒這個沒什麽武功修為的嬌滴滴小姑娘了。


    劉雲幾人雖然對楊承誌雖然是有些怒其不爭,但卻沒有真個跑遠,隻跑出三裏地,便勒馬停了下來。足足等了一刻鍾多,才見楊承誌和香兒共乘一騎,施施然行來,那速度,絕對是與騎馬漫步快不了多少。


    隻是眾人這個時候,哪裏有什麽心思去關心楊承誌的速度,一看到楊承誌與香兒共乘一騎,第三小隊眾人這邊,各種口哨怪叫聲不絕於耳。長期騎馬之人,要說別的本事不一定怎麽樣,但這口哨絕對是一個比一個響亮,對馬說十句話還不如幾個口哨來得容易,眾人也都特意練習過。


    拿著特意練習過與獅馬*流的口哨來調侃楊承誌和香兒,不能不說第三小隊眾人都是天才,天才的創意總是比平常人要來得個性。


    聽著眾人一聲響過一聲的口哨聲,香兒一張臉羞得通紅,隻是楊承誌卻是並不怎麽放在心上,嘿嘿笑著向眾兄弟打著招呼。


    人家嬌羞難仰製,楊承誌卻是一點不放在心上,讓香兒心中更是羞憤,一雙玉手抓著楊承誌腰間*,各處角度不停的變幻著,疼得楊承誌直吸氣。


    有了楊承誌和香兒這兩個拖油瓶跟著,眾人的速度自然就快不起來,原本來時隻用了幾天的路程,回去時卻是足足花了一個多月。


    一個多月的相處,眾人也知道了香兒的真名,這香兒倒也命苦,四五歲時家中便遭了劫,也不記得父母長什麽樣,也不知道自家姓什麽,隻知道在家中時,父母就叫她香兒,賭棍看她可憐,便收養了她,因為不知道她的姓氏,又因名字中帶個“香”字,索性便取了“荷香”這麽個名字,取義是如荷花之香氣,清雅素淡,不染紅塵,後來又覺得這個名字太過隨意了,便取了“荷”字的諧音,從此香兒芳名便成了何香。


    眾人一路上也不懂得低調,各處驛站駐軍營地,隻要遇到了都會進去修整一天,畢竟隊伍中有一個嬌滴滴的美人,讓她長期露宿山林,一眾精英訓練營精英也覺得不是個事。


    長期住宿驛站軍營,劉雲這一行人的情況,也早早被報給了精英訓練營中。這一報不要緊,可把鄭威給氣壞了,甫一聽到眾人帶了個女的回來,鄭威臉色就有些發青,後來又有人將劉雲等人以剿滅鐵狼會在自中城的分部得來的萬多兩白銀以及兩箱藥材一股腦給了賭棍作為聘禮,鄭威當即大怒,右手狠狠在桌上一拍,麵前一張實木大桌便被拍得粉碎,口中更是罵道:“豎子,混蛋,還沒出營,就給老子幹這麽混賬事,出了營還怎麽了得。”


    看著暴怒的鄭威,那來報信的小兵連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鄭威拍碎了桌子還覺得不解氣,一邊大罵楊承誌劉雲等人,一邊在自己營賬中跳腳不已。


    自從這一天發過火之後,鄭威的臉色就沒有好看過,一張臉天天黑得跟鐵鍋底似的,整個精英訓練營中各個小隊,都盼望著趕緊接個任務,離鄭威遠一點,暴怒中的鄭威,可是什麽事都做得出來的。


    有著沿途各個驛站提供的準確消息,劉雲等人的行蹤,鄭威隨時都可以查個清楚。


    聽到劉雲等人第二天上午便可以回歸營地之中,鄭威氣得一晚上都沒睡個好覺,第二天一大早便起身,手中拿著一個皮鞭,在大營門口候著劉雲等人。


    劉雲等人這一個多月也不算白過,經常住宿在軍營中,他們也知道了大庸軍中對於將士家眷的態度,所有將士,除了有軍銜在都尉以上者,都不可以在軍營中自帶家眷,雖然不禁娶親,但家眷卻是隻能留在離軍營最近的城中,每月可以有三天大假回家團圓。


    劉雲等人一合計,便有了定計,先回精英訓練營中,領了眾人這兩年的軍餉,然後在定北城中為楊承誌買個小院落,再雇上兩個丫鬟,負責照顧香兒的起居。


    香兒聽到楊承誌對自己的安排,心中感覺一陣陣的幸福,嘴上卻是連聲道不用,表示自己住客棧就可以了,畢竟她也知道,楊承誌如今隻是一個普通的士兵,隻怕也沒有多少錢這般花費。


    楊承誌如今正處在熱戀中,恨不得將自己所能給予的東西,全給了香兒,哪能容她拒絕。隻是待眾人到精英訓練營時,卻見鄭威手中一根皮鞭,雙手負在身後,立在精英訓練營門口,臉色鐵青,狠狠的瞪著眾人。


    眼看著教官就在門口,劉雲等人心中暗叫一聲不好,連忙滾鞍下馬,迅速來到鄭威麵前,整隊行了個軍禮。


    鄭威早就壓不住自己的火氣了,眼看著眾人下馬,人便已經衝了上去,劉雲等人剛好行完軍禮時,便迎來了鄭威的一通鞭子,鄭威雖然是氣修,但長期的修煉,靈氣滋養著肉身,肉身力氣不知道有幾萬斤,這一通鞭子下來,即便是眾人休為極高,也被打得皮開肉綻,有幾人甚至被抽得倒地不起。


    鄭威一邊抽,口中還一邊罵道:“混賬東西,一幫混賬,老子的臉都被你們給丟盡了。”


    或者就是:“第一次執行任務,就給老子手腳不淨,以後還了得,精英訓練營中出了你們這樣的敗類,簡直是奇恥大辱。”


    鄭威確實被氣昏了頭,一邊揮舞著鞭子,口中翻來倒去的就是這兩句。而他手中的鞭子,雖然覆蓋著所有人,但重點卻是招呼在了劉雲,楊承誌,薛林,李南,邵紅兵,段成空六人身上,這六人在第三小隊中戰力是最高的,軍法水平也是最高的,也是鄭威最器重的六人。而這六人中,卻是要數劉雲和楊承誌二人挨得最多。劉雲是因為他是隊長,責無旁貸,而楊承誌卻是這次事間的罪魁禍首,鄭威自然不會放過。


    眾人雖然不知道鄭威為什麽這麽生氣,但卻是連大氣都不敢喘,除了鞭子落在身上發出的慘呼聲,不敢在發出任何聲音。


    香兒本來看到鄭威站在營氣,一臉的青黑色,她從小到經曆比一般的姑娘要多多了,早早的就學會了查顏觀色,看到鄭威一臉的怒色,心中就有些忐忑,此時看到鄭威一通鞭子狠狠抽打著眾人,楊承誌身上挨得最多,衣衫都被抽得如同碎布一般,一時間淚如雨下,連忙下馬,滿臉淚珠的衝到任承誌身前,跪了下來。


    她不知道為什麽鄭威在自己相公剛回軍營就對著自家相公一通鞭打,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麽,但看著自家相公受打,她心裏也是心疼不已,感覺那一記記皮鞭,抽在情郎身上,卻是痛在自己心中。


    鄭威一看香兒撲過來,跪在楊承誌身前,心中更怒,眉頭微皺,冷哼一聲,手上皮鞭一抖一纏,以柔勁將香兒送到了一邊。隻是作為一個修者第三境界的強者,他這一抖一纏並不是表麵上看來那麽簡單,一抖一纏之下,香兒身上的穴道便被封住,站在那裏,動也不能動。


    楊承誌一看自己心上人受了苦,心中一怒,眼睛當場就紅了,當即便要出去和鄭威理論,挨了這麽多鞭子,他還沒搞清楚自己到底犯了什麽錯,雖然因為軍規而忍了下來,但自己受苦他能忍,心上人受苦他卻是萬萬忍不下來的。


    劉雲李南二人就在楊承誌連上,一看香兒被甩出去,心中暗道一聲“不好”,連忙上前把楊承誌死死拉住,口中連連勸了幾句,楊承誌看到香兒隻是被封了穴道,好歹是平靜了下來。


    但三人這般動作,卻是被鄭威看在眼中,本就在氣頭上的鄭教官,心中更是火大,一通皮鞭狠狠的招呼了下來。


    足足打了一刻鍾,每一鞭子都抽得眾人皮開肉綻,第三小隊眾人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好的皮膚,混身的鮮血不要錢一般,從全身傷口中流淌了出來。


    許是抽累了,鄭威狠狠喘了幾口氣,怒聲道:“知道為什麽挨鞭子嗎?”


    劉雲等人個個低著頭,生怕因為回答錯了,再挨上鄭威的鞭子。說真的,直到這個時候,劉雲眾人還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麽錯,會挨這一通鞭子,他們都已經打聽過了,大庸國普通士兵是可以娶親成家的,更別說他們這些精英訓練營出來的精英了。


    鄭威見眾人不答,冷哼一聲,罵道:“老他媽啞巴了?自己幹了什麽自己不知道?第一次執行任務,就敢貪墨收剿物資,還拿這些物資當聘禮,夠風流啊,怎麽現在不說話了?”


    鄭威這一說,眾人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麽挨了揍,一個個看向楊承誌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看,心裏暗暗琢磨著以後怎麽報複在楊承誌身上,這小子抱得美人歸,自己反而要跟著受打,自然要找回場子。


    楊承誌一聽是因為自己讓小隊其它隊員受了罰,一時間麵色有些赫然,至於這些人不善的眼神,楊二彪子直接無視了,報複嘛,先要打得過他楊二彪子再說,打不過有什麽好說的,反正自己也挨了打,同一個團隊的嘛,有事自然一起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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