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四一年,二月的一個傍晚,蝦球莊園的會客廳內,壁爐燃燒得正旺。


    幾位地主們照例圍坐在柔軟的扶手椅中,望著天花板上投影的魔法月報,懶洋洋地評頭論足。


    \"哎呀,大喜事啊!\"威廉興致勃勃地坐直了身子,\"英國的維多利亞女王這月和薩克森-科堡-哥達的阿爾伯特親王完婚了。聽說是真愛,可不是政治聯姻呢!\"


    \"說到薩克森-科堡-哥達,\"老約翰慢悠悠地說,\"那兒可剛爆發了雅各賓起義。德意誌各邦到處都不太平,巴登在鎮壓自由派,黑森-卡塞爾在談判,連薩克森都坐下來談了。\"


    \"倒是有兩個小邦結盟了,\"路德維希晃著酒杯,\"黑森-達姆施塔特和利珀-代特莫爾德。不過這種小打小鬧,能有什麽用?


    看看列強們多忙啊:俄國在打壓奧地利在安哈爾特和布倫瑞克的影響力,西班牙在打壓俄國在清國滿洲將軍府的影響力,奧地利在打壓普魯士在巴登的影響力...嘖嘖。\"


    \"說起來,\"一直安靜的彼得突然開口,\"瑞典出了本有意思的書,叫《這是可以接受的》。


    作者阿爾姆克維斯特寫的,說是挑戰傳統婚姻觀念和女性地位,在當地引起不小的爭議。\"


    \"嗬,爭議?\"海因裏希輕蔑地笑了笑,\"你看看利珀-代特莫爾德怎麽對付他們的自由作家的——''確保它隻在當地受歡迎''。這話說得可真有意思。\"


    \"各地都有點事,\"躺在搖椅上的托馬斯懶懶地說,\"玻利維亞在對付瓜拉尼人起義,尼加拉瓜在擔心勞工間諜,希瓦又爆發霍亂了。倒是秘魯漁業豐收,還分給貧民,真是少見。\"


    \"有趣的是摩洛哥,\"彼得推了推眼鏡,\"對西方影響這麽抵觸,直接''驅逐蠻夷''了。\"


    莊主蝦球放下手中的報紙,總結道:\"這個二月,婚禮和起義,鎮壓和談判,疫病和豐收,一如既往地交織在一起。


    維多利亞女王的婚禮讓人看到了愛情的力量,瑞典的新書讓人看到了思想的力量。而各地的起義和鎮壓,不過是這個時代永恒的主題罷了。來,再添些茶點如何?\"


    幾位地主紛紛舉杯讚同。在這個寒冷的二月夜晚,他們繼續著他們悠閑的評論,仿佛世界的動蕩與他們毫無關係。


    壁爐的火光映照著他們紅潤的麵龐,也映照著這個充滿矛盾與變革的時代。


    ---


    卡爾·約納斯·勒夫·阿爾姆克維斯特(c.j.l. almqvist,1793年11月28日-1866年9月26日)是瑞典作家,對瑞典文學的發展有著深遠影響。


    他的創作橫跨浪漫主義與現實主義領域,體現了極高的文體掌控能力。


    阿爾姆克維斯特出生於斯德哥爾摩的一個貴族家庭。曾在烏普薩拉大學學習,隨後在斯德哥爾摩的宗教事務部門任職。


    1823年,他辭去職位,搬到西瑞典嚐試按照盧梭的理想過農民生活,但兩年後又返回斯德哥爾摩。


    1829至1841年,他擔任一所實驗性中學的校長。因被指控欺詐和企圖謀殺一名放債人,他於1851年逃往美國,直到晚年才返回歐洲。


    他的文學創作始於1830年代中期,包括小說、短篇故事、詩歌及詩劇等,內容多被收錄在係列作品《野薔薇花集》中。


    重要作品有《阿莫麗娜》(1839),表現女主人公在失去愛人後的流浪與懺悔;


    曆史小說《王後的首飾》(1834),其中的主角tintomara是兼具神秘與兩性特質的經典形象;


    以及現實主義小說《這樣也可以》(1838),主張愛情與婚姻的自由。


    阿爾姆克維斯特作品內容廣泛,既批評傳統婚姻,又諷刺路德教會的信仰,並積極倡導道德與社會改革。


    他對文學的多樣性和創新性使其成為瑞典文學史上的重要人物。


    盡管他的人格傾向於神秘主義與孤獨主義,但其作品的影響力跨越了時代。


    ……


    夏日的陽光透過水晶天幕灑在莊園的露台上,幾位地主懶洋洋地躺在藤椅中,手裏端著冰鎮檸檬茶。


    天幕上正在播放著一段關於瑞典作家阿爾姆克維斯特的紀錄片。


    \"嘖嘖,\"肥胖的李地主搖晃著手中的茶杯,\"這個阿爾姆克維斯特倒是個有意思的人物。


    貴族出身卻要去玩什麽農民生活,簡直是吃飽了撐的。\"


    王地主慵懶地打了個哈欠:\"你這麽說就膚淺了。人家那是受了盧梭思想的影響,想要回歸自然嘛。


    不過才兩年就放棄了,看來種地確實不是那麽好玩的。\"


    \"我倒覺得他最精彩的是後來那段逃亡史,\"躺在搖椅上的張地主插話道,\"因為涉嫌謀殺放債人就跑到美國去了,這劇情簡直比他寫的小說還要精彩。\"


    趙夫人優雅地啜了一口茶:\"我最感興趣的是他寫的《阿莫麗娜》,一個女子在失去愛人後的心路曆程。說實話,這種題材放在今天寫都不過時。\"


    \"不過他批評傳統婚姻製度,還諷刺路德教會,在當時確實是很大膽的,\"陳地主若有所思地說,\"也難怪會惹上那麽多麻煩。\"


    莊園主蝦球一直安靜地聽著眾人議論,這時終於開口:\"諸位說得都很有道理。這位阿爾姆克維斯特先生確實是個矛盾的集合體:


    他是貴族,卻向往田園生活;是教育家,卻因涉嫌重罪流亡;寫浪漫主義作品,卻又充滿現實主義關懷。也許正是這種矛盾造就了他的文學成就。\"


    蝦球站起身,走到天幕投影下:\"看看他創作的《王後的首飾》裏那個tintomara角色,既神秘又模糊了性別界限,這種人物在當時簡直是驚世駭俗。


    而《這樣也可以》更是大膽地探討婚姻自由,顯示出他超越時代的思想。\"


    \"所以說啊,\"蝦球轉身麵對眾人,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有時候最令人著迷的,往往是那些充滿矛盾卻依然在追求理想的靈魂。


    即便是我們這些整天無所事事的地主,也能從中感受到一些震撼,不是嗎?\"


    眾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複又陷入慵懶的沉默。夏日的陽光依舊溫柔地灑在天幕上,仿佛時光在此刻靜止。


    ……


    一八四一年三月,微涼的春風拂過莊園的露台,幾位地主懶洋洋地靠在藤椅上,手中的《天幕月報》在月光下泛著淡淡的光。


    蝦球莊主抿了一口紅茶,笑著主持起這月例的新聞評議。


    \"諸位可看到了,這月的歐洲可真是熱鬧。\"蝦球輕輕揮動著報紙,\"巴登那邊可真夠忙的,又是鎮壓自由者起義,又被普魯士拉出奧地利的勢力範圍。\"


    \"說起鎮壓自由者起義,托斯卡納也沒閑著。\"一位肥胖的地主打了個哈欠,\"不過薩克森和漢諾威倒是選擇談判,倒顯得通情達理些。\"


    \"南美那邊也不太平。\"另一位地主插話道,\"巴西借口馬托格羅索平原的事宣戰巴拉圭,連帶著阿根廷、烏拉圭都站隊巴拉圭,智利又支持巴西,亂成一鍋粥了。\"


    \"西班牙倒是打起了非洲的主意,\"蝦球搖頭笑道,\"為了塔紮省菲吉格縣的金礦,居然跟摩洛哥開戰。\"


    話題轉向東方,幾位地主神情愈發懶散。\"清國兩廣總督府倒是有個難得的好消息,棉花豐收還接濟鄰國。\"一位地主漫不經心地說,\"可憐朝鮮釜山的水泥工匠卻在挨餓。\"


    \"美國那邊倒是幹脆,\"蝦球笑道,\"布道者的事直接清除了事。說起布道,美因河畔法蘭克福和兩西西裏倒是熱鬧,布道倒成了件激情的事。\"


    幾位地主笑作一團,話題又轉向了八卦。\"聽說黑森-卡塞爾的貴族情人曝光了?\"一位地主挑眉道。


    \"活該!\"眾人異口同聲,隨即又是一陣哄笑。


    \"倒是巴伐利亞的變革值得一提,\"蝦球正色道,\"改為有限憲政,這些年來人們對君主專製的質疑總算有了回應。\"


    \"瑞典和盧卡的年輕人倒好,\"一位年長的地主搖頭,\"對自由學生聯合會竟說''無聊'',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奧斯曼對債務人監獄的態度也是''活該'',\"蝦球站起身來,整理了下衣襟,\"看來這世界上的事,不是在改變,就是在拒絕改變啊。\"


    月色漸淡,露台上的談笑聲也漸漸消散。這一八四一年的三月,就這樣在莊園主們的閑話中悄然流逝,而曆史的車輪依然在滾滾向前。


    ---


    一八四一年一月十一日報紙


    晨光熹微,蝦球莊園的主廳內,幾位地主懶散地靠在軟椅上,透過水晶天幕觀看著1841年11月的最新圖文快報。


    \"瞧瞧這張照片,維多利亞女王的加冕禮,\"張老爺指著畫麵說,\"聽說漢諾威王室的王位傳了好幾代,現在到了這位女王。不過她倒是挺有魄力,剛登基就把墨爾本的內閣給換了。\"


    \"這邊的盧森堡消息也不簡單,\"王老爺推了推眼鏡,\"你們看那些穿著禮服的紳士,都在圍觀什麽新發明。這些貴族老爺們倒是很捧場。\"


    \"價格上漲的消息令人心驚啊,\"李員外皺著眉頭,\"這整整三十六個月,船舶價格步步攀升。生意難做啊。\"


    \"英國那邊倒是科研成果不少,\"趙員外插話道,\"他們的科學家剛發布在形態學領域的新研究。\"


    一直沉默的孫老爺突然開口:\"秘密科研突破這條新聞有意思,說是在早期聲學研究基礎上,又取得了新進展。\"


    蝦球莊主放下手中的茶盞,沉聲道:\"最值得關注的是這條童工法通過的消息。


    英國政府在宗教界和社會各界的影響下,通過了這項法案。這恐怕會影響到我們的生意。


    還有巴伐利亞那邊,外交關係似乎也起了變化。這些都是實打實的大事。\"


    \"確實如此,\"眾人紛紛應和,但很快又各自端起茶杯,繼續漫不經心地評論著天幕中流轉的新聞。陽光漸漸升起,又是一個悠閑的早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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