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四大惡人也在福州城中?”


    嶽不群有些驚訝,難道他們也是來謀奪《辟邪劍法》的不成?


    “師妹,四大惡人橫行江湖,實力高強,乃是錦衣衛通緝的要犯。”


    “四大惡人之首,惡貫滿盈段延慶,乃是成名已久的宗師高手。”


    “即便是為夫,也不敢妄言勝過他。”


    “咱們華山派舉步維艱,豈可在此緊要關頭,招惹如此強敵!”


    寧中則歎息一聲,幽幽說道:


    “那葉二娘手中,抱著的不知是哪家娃娃,白白胖胖的,煞是可愛。”


    “師兄難道讓我眼睜睜的看著,葉二娘那惡賊當著一眾弟子的麵,殘害那無辜的娃娃嗎?”


    “師兄,你有沒有想過,倘若我放任葉二娘不管,梁發等一眾親傳弟子會怎麽看我這個師娘?”


    “此事若是傳揚出去,江湖諸位同道,又該怎麽看待我華山派?”


    “身死事小,失節是大!”


    “我華山派的三百年聲譽,豈可在你我手中斷送!”


    “師兄,師妹有些乏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寧中則多少有些委屈。


    葉二娘她尚且能夠對付,可是加上一個手持鱷魚剪的嶽老三,她斷然不是對手。


    若不是遇上正好在天元寺上香的江南大俠江別鶴,說不定她已經命喪當場。


    不過她並不責怪嶽不群,因為他身上背負的擔子已經太重了。


    害怕嶽不群擔心,寧中則吩咐梁發等弟子,不得透露她受傷的消息。


    而她自己,也隱瞞了這件事情。


    嶽不群看著轉過身去的寧中則,欲言又止。


    他很想問一問寧中則有沒有受傷,表示一下關懷。


    可是話到嘴邊,他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他能做什麽?難不成衝到天元寺外,和段延慶打上一架不成?


    嶽不群再一次對力量充滿了無限的渴望。


    “《辟邪劍法》,我一定要將你弄到手!”嶽不群暗暗暗暗發誓道。


    “師妹,你早些休息吧,我去看看衝兒還有珊兒他們。”


    見寧中則並沒有多說什麽,嶽不群心中頗為煩悶。


    待出得門外,關好房門,嶽不群並未去找令狐衝和嶽靈珊,而是縱身一躍,飛上了屋頂。


    他想透透氣,緩解一下這沉甸甸的擔子。


    可恰在此時,站在高處的嶽不群正好看見,林平之在一陣左顧右盼後,徑直步入林震南的書房。


    聯想到晚宴時林震南欲言又止的模樣,嶽不群此刻心髒急速的跳動起來。


    “莫非林家父子要商議與《辟邪劍法》相關的事情?”


    嶽不群環顧四周,發現許莫問房中一片漆黑,似乎已經入睡以後。


    他果斷施展華山派輕功,悄無聲息的落在林震南的書房房頂。


    修為達到宗師之境以後,五官會得到相應的加強。


    嶽不群趴在房頂上側耳傾聽,臉上不禁露出得逞的笑容。


    書房之中,林氏父子的談話,盡入他的耳中。


    可是嶽不群並未發現,就在他剛剛飛走之時,許莫問房間的窗戶突然開了一個小縫。


    化身老六的許莫問,看了看隔壁小院,在清除了腦海中那些做隔壁老王的想法後,一心一意的觀察起嶽不群的動向來。


    “父親大人,你這麽晚把我叫來,還不讓我驚動任何人,如此神神秘秘的,到底所為何事?”


    書房之中,林平之大大咧咧的問道。


    林震南趕忙上前捂住了林平之的嘴:“我兒切勿大聲說話,小心隔牆有耳!”


    房頂上的嶽不群嚇了一大跳,他還以為自己暴露了。


    正當他要離開之際,不料下方的林震南卻開口說道:


    “平之,今天晚宴上許總旗說的話,想必你也聽清楚了。”


    “他的確說的不錯,遠圖公的確留下了遺訓,而且還是關於《辟邪劍譜》的。”


    林平之驚駭不已:“父親,你怎麽不早說?我去通知許總旗和嶽掌門。”


    林震南趕忙拉住林平之。


    “我兒當真是糊塗呀!這種事情怎麽能夠給旁人說?”


    林平之頗為不解:


    “父親都把劍譜給許總旗和嶽掌門夫婦看了,怎麽這會兒又寶貝起來了?”


    林震南坐回書案處,抿了一口茶水,露出一抹高深的笑容。


    “當《辟邪劍法》隻是一門三流劍法時,為父巴不得給全天下的武林豪傑看。”


    “隻有如此這般,林家的危機才會化解!”


    “可是當《辟邪劍法》是一流武學、絕學、甚至是神功時,便不一樣了。”


    “為父已經加入錦衣衛,隻待走馬上任以後,武林中人便不敢在動我林家。”


    “屆時,為父便可以置身事外,安心修煉《辟邪劍法》。”


    “一旦神功大成,我林家未嚐不能恢複遠圖公健在時的榮光。”


    林平之點了點頭,已然明白林震南的良苦用心。


    哪知林震南接下來的話,卻讓林平之驚訝萬分。


    “你以為那嶽掌門,當真是真心實意來幫助我林家的嗎?”


    林平之瞪大了眼睛:“難道不是嗎?”


    林震南拍了拍林平之的肩膀。


    “我兒還是太年輕了!”


    “本以為餘人彥之死,可以讓你成長起來。”


    “不料你還是一如既往的那麽意氣用事!”


    “都怪為父和你母親,太過溺愛你了。”


    “今晚為父便好好給你說說,這個江湖的爾虞我詐。”


    待林平之坐下,林震南這才開口,繼續說道:


    “許總旗此人聰明絕頂,而且天賦異稟。”


    “隻怕他早就知曉辟邪劍譜的存在,並且也知道如何完善辟邪劍譜。”


    “可是為父有留意過他的神情,每當我們提起《辟邪劍法》之時,他總是露出輕蔑之意。”


    “換而言之,他對《辟邪劍法》根本不感興趣, 更不會謀奪我們林家的《辟邪劍法》。”


    “這也是為父讓你投靠他的根本原因。”


    “為父有一種直覺,許總旗此人乃是人中龍鳳,早晚會一飛衝天。”


    “反觀華山派的嶽掌門,此人儀表堂堂、作風正氣,更是有“君子劍”的美名。”


    “我福威鏢局乃是南方第一大鏢局,為父雖然實力低微,但是江湖上的消息還算靈通。”


    “為父從頭到尾,也沒有聽說過田伯光來福州的消息。”


    “平之,你當真以為嶽掌門不遠千裏趕到福州,是為了緝拿田伯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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