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逝。


    屋頂上的人微醺,嘴角帶著甜蜜的睡去。


    屋頂下的人沉浸修行中,在體悟著神府篇的種種神妙,最終江離輕歎著,他發現了真相。


    所謂的以不死之力淬煉靈魂,都是表象。


    最深層次的目的在於,在神府內,養出屬於自己的神祗。


    否則怎會要求,以不死之力,為靈魂體雕琢骨骼與經脈等?


    但這未免太艱難了,拋開如粉身碎骨的疼痛不說,就隻論那雕琢骨骼與經脈,未免太艱難。


    根據《不死經》神府篇的要求來看,務必要做到靈魂體與肉軀的筋骨皮一模一樣,不能有半分差錯,這太磨人了,江離一邊要仔細感悟自己的經脈哪怕最微小的走向,一邊還要控製著那股恐怖與浩瀚的不死之力於靈魂之體內遊走,就如同懸崖走鋼絲。


    這可是靈魂體!


    稍微有點滴受創,那必然就是重創,輕則意識潰散成為行屍走肉,重則魂滅道消。


    江離甚至有了放棄的念頭。


    這還是修煉經文嗎?


    根本不像了,反倒像是在教授別人如何走向自毀的邪術。


    但最終,江離歎息著睜眼,他若想要在此世崛起,好像隻能選擇《不死經》,否則的話,必然被人碾壓。


    事實上,他最有自知之明。


    知道所謂的九品天極,所謂的後古時代第一人等等,那都是假象,若非有《不死經》他修煉資質也就最多能算一個中等。


    他沉默著,感悟著進度,苦笑不已。


    整整三個時辰,他也才是打通了靈魂體內,那左手尾指的一條極小的經脈而已,真的想要經脈與骨骼與肉軀無二,還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


    屋頂刷刷響了一下,江離一愣!


    這段時間他修煉之時,已經習慣性有煙非漁護法,警惕心太低了。


    這習慣很不好。


    若這屋頂之上的並非是煙非漁,而是心懷歹意者呢?


    他陷入最深層次的修煉中,且在淬煉靈魂,一個不好,怕是要陰溝裏翻船,被人襲殺於此地。


    騰身而上,看著臉頰紅紅,甜香的酒味芬香撲鼻的煙非漁,眼中盡是柔情:“這妖女,怎地就喝了這麽多酒。”


    他看著一旁的酒瓶,很是無語。


    這妖女,肚皮很大,酒量很小,對他來說解渴一般的果酒,也不過是能喝一瓶而已。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煙非漁為何在這屋簷上,又為何會不自覺的喝多了。


    了解一切後,江離眼中柔情更甚,輕柔的將煙非漁攬在懷中,那煙非漁渾身刹那緊繃,發絲間,雙手上,以及腰間掛著的那一塊隗玉都發出微光。


    雖是微光,但卻是讓江離在刹那之間有一種大難臨頭的直覺,死亡陰影刹那之間籠罩著他。


    但那些微光,以及煙非漁緊繃的身軀,卻又是在刹那之間消失而去,煙非漁甚至還順從的將兩隻手掛在他脖子上,閉著眼睛,嘟囔道:“臭男人,姑奶奶我等了你三個小時……你這大白癡……”


    江離寵溺的看著醉態可掬的煙非漁,輕輕一笑,抱著她躍下屋子,進入房中。


    但卻是在進入屋中的刹那,江離就覺得,自己被監視了!


    一舉一動,都在人的監控下。


    這讓江離皺眉!


    是誰?


    他靈魂之力外放,掃過以此地為中心的十裏地,都沒有絲毫察覺。


    但最後他放棄搜索,明白這肯定是守護煙非漁的至強之人,但到底是要多恐怖的人,才能隱身於蒼山之上,讓這黃家的護族大陣以及黃家的第一人黃蒼,都無半點知覺?


    “小男人,你要趕緊成長起來哦……不然姑奶奶就另外找個人嫁了,天天帶著他在你麵前瞎逛,我氣死你。”


    煙非漁不停嘟囔,時不時的打著小酒嗝,嬌俏而可愛。


    江離的腳步微微一停,但很快又繼續行走。


    “臭家夥,你說你怎麽就入了我的心呢,我可是堂堂的仙人……”


    “你成長不起來怎麽辦啊,爹爹……肯定……”


    煙非漁話語斷斷續續。


    江離輕輕把她放在床上後,以一種近乎於發誓般的口吻,沉沉道:“妖女,此生你不負我,我必不負你,你我之間的差距若是海,那我便填海,若是山那我就移山,若是天那我就平天。”


    煙非漁不能回應,但她強製性的搶過江離的手臂,枕著,依舊在不停的嘟囔。


    暗中。


    路伯眼中寒光不時閃爍,但又會在某一時刻輕柔下來,但隻要看見江離動作親密了些,那殺意就會起伏。


    最終他長長一歎,索性就撤回了神識監視。


    他太了解自家小姐的脾氣。


    若她真想和這少年發生什麽。


    不要說他隻是區區奴才。


    就算是他家的至聖老祖來了,也非發生不可。


    屋中。


    “小妖女,你是在賭我不敢吃了你嗎?”江離苦笑。


    動作太別扭,也太曖昧。


    他整個左臉頰,都近乎貼在煙非漁飽滿的前身上,更兼煙非漁身上的清香誘人,讓他熱血上湧。


    但煙非漁真的睡熟了,兩隻手牢牢的抓著江離的手臂,就像是抓到了什麽依靠,半點不肯放鬆。


    江離也隻能遷就著,屋內無聲,隻有煙非漁規律的呼吸起伏,江離本就疲累,漸漸的沉睡了下去。


    天明。


    “啊……”


    一聲尖利的叫聲,打破了屋內的平靜。


    而後就是哎喲一聲,以及重物摔地的聲音。


    江離揉著腰,睡眼朦朧:“你這妖女發什麽瘋?”


    煙非漁縮在床角,一臉羞怒的盯著江離:“你怎麽在我的床上的?”


    “大姐,麻煩你先看看,這是我的床。”江離瞪了一眼煙非漁。


    煙非漁頓時大囧,腦海中斷斷續續的回憶浮上心頭。


    好像是自己半夜硬生生把人家拉上床的,還是自己主動的跟樹袋熊一樣纏在人身上的。


    “想起來了嗎?”江離走了過去。


    “你別過來。”煙非漁大眼睛瞪著江離。


    “那要怎麽吧,你直接劃下道來,我抱了親了摸了。”江離硬著脖子,就這麽盯著煙非漁:“而且還是你主動的,事實上若昨晚上我不是想著你是醉的,關鍵時刻停了下來,現在你真的可以叫我夫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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