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大早,溫挽便起床洗漱,用過早飯後就去了正廳。


    由於大伯一家的到來,原本平日裏清冷的廳堂內也熱鬧了起來,此時正圍坐在一塊吃茶說話。


    見溫挽來了,鄒氏本帶笑的臉瞬間冷了下來,而溫挽的大伯母梁氏,注意到妯娌的臉色,目光也隨之看去,見是溫挽,眼睛打了個轉,起身同她打招呼。


    “聽聞挽挽去了常青中學,也不知道學了些什麽?”看似關懷,實則是給溫挽難堪。


    畢竟誰都知道溫挽是鄉下來的,沒有學習的基礎,怎麽可能一口氣吃成個胖子。


    對於梁氏的故意刁難,溫挽沒有回答,反而將目光放到了鄒氏身上。


    鄒雨彤瞧見她沒說話,以為是她怕丟人,於是站起來奚落:“還能學什麽?誰人不知她次次倒數第一,我看有些人除了學會怎麽勾引男人,其他什麽也沒學會。真是丟我們溫家的臉。”


    聽著鄒雨彤的話,溫少平的臉都綠了,氣的拍了拍桌子,正打算起身教育溫挽。


    就見她先開了口:“我不說話,不代表我怕,誰人不知我自幼在鄉下長大,就是天才也沒有一夕之間長大的道理,誰不是日積月累才得以成才?鄒姐姐這麽說,有本事叫阿爸也將你送到鄉下住個十年,體會體會我的日子試試?”


    溫挽這樣說,不代表她厭倦鄉下的日子,甚至她比誰都喜歡那段時光,隻是這群人將鄉下不好的思想早已根深蒂固在腦子裏,溫挽這樣說,也隻是想回懟鄒雨彤以及牽出溫少平的愧疚之心。


    果然,溫少平聽她這樣說,瞬間沒了脾氣,畢竟換做誰去鄉下十餘年都會有怨恨。


    見溫少平坐了下去,溫挽又看著她繼續說:“倒是你,在城裏住了十多年,不見你成績拔尖,反而平平無奇,除了會搬弄是非,造謠生事,其餘的一點不會,我看像你這般,才是真正丟了我們溫家的臉。”


    鄒雨彤被她懟的啞口無言,正想發作,卻見溫老夫人站了出來。


    “好了,一大早吵吵鬧鬧像什麽樣子,挽挽和雨彤都少說兩句,大伯還在這兒,這點禮數還是要有的。”


    溫老夫人一席發言,將鄒雨彤準備好的髒言穢語都逼了回去。


    她自然是不甘心的。


    隻見溫挽得意的過去同大伯一家打招呼,又尋了祖母身邊的位置坐下。


    一家人這才開始聊家常。


    眼看著話題到了住宅上,溫挽怕被對方搶先,立馬先開了口。


    “表姨,我記得當初我回府時,您說我姆媽的清繁院生了蟲蟻在修繕,不知可修好了?”溫挽衝著鄒氏開了口。


    鄒氏微微蹙眉,在心裏想:“這小蹄子,怎麽淨壞我事。”


    她本就不喜歡溫挽,肯定不打算把最奢華的清繁院給溫挽住,原先就找了借口;如今她打算假意先給大伯一家,等對方入住一段時日她再找個由頭將人打發走自己入住,沒想到溫挽卻在這個節骨眼上提了出來。


    擾的她心煩。


    “哎?弟妹不是說要給我們一家住的嗎?”梁氏知曉溫挽的用意,又開了口。


    鄒氏見梁氏幫她,忙接下話茬。


    “修是修好了,隻是你大伯一家幾口如今無處可去,隻那清繁院大些,挽挽你便大度一回,先借給大伯一家住下,如何?”鄒氏得意的衝著溫挽挑眉。


    若她搶,那她就失了氣量,若她不搶,便會不甘心,總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是個難題。


    可溫挽卻不慣著他們。


    直接開了口:“表姨,您為何如此小氣?”


    溫挽做出驚訝的表情,她話一出口,眾人皆露出不解的神色。


    隻見她解釋道:“其餘院子小,就多分幾個院子出去,也叫大伯一家住的舒適;而我姆媽那套就四間屋子,除主臥外其他的臥房不是小就堆了雜物,大伯和伯母倒是能住的舒適,那堂哥堂嫂還有堂姐他們呢?”


    她話一出,大伯一家也思考了起來,想著溫挽說的也對,於是看向鄒氏的眼神也露出不滿。


    “我說叔母,您也不能隻為我阿爸和姆媽著想啊。”


    說話的人,是大伯家長子的媳婦,如今懷了身孕,自然是被大伯一家當眼珠子護著的,若不是因為她肚裏的長曾孫,溫老夫人還不一定會心軟讓他們一家都住進來。


    溫挽勾了勾唇,又加了把火,繼續道:“再者說,我姆媽當初是在清繁院離世的,您將她的院子給大伯一家住,也不怕我姆媽夜裏去他們夢裏找他們?”


    “啊!”大伯家的小女兒,也是溫挽的堂姐叫了出來,隨後看向溫挽道:“溫挽你別說了,怪瘮人的。”


    當初溫挽的姆媽是病逝,在她們眼中自然是不吉利的,如今溫挽又說的這樣瘮人,不止大伯一家怕了,就是鄒氏也怕了。


    “溫挽,少在這裏胡說!”鄒氏起身,言辭犀利的訓斥了溫挽兩句。


    “挽挽說的那些話也不是沒道理,老大的兒媳婦還懷著曾孫,莫要給她嚇出好歹,你且再叫傭人收拾幾間院子給她們住下。”


    溫老夫人發了話,她們老年人,最信鬼神之說。


    “姆媽。”鄒氏不情願,想著再說點什麽。


    可老夫人卻不想聽了,抬了抬手,示意她閉嘴。


    如此,鄒氏也不好再說什麽。


    此時,溫挽才開口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既然清繁院修繕好了,還請表姨將清繁院的鑰匙給我。”


    鄒氏冷笑,用溫挽的話回擊她:“你也說了,那院子不幹淨,若是嚇出個好歹,我們怎麽向少帥府交代?”


    溫挽笑了笑,看向鄒氏的眼神充滿了譏諷,回懟道:“莫不是表姨忘了?我是我姆媽的親女兒,她總不能害我吧?”


    鄒氏氣的跳腳,還想與她爭辯之時,溫少平才出來和稀泥。


    “好了,左右不過是一座院子,既是她姆媽生前住的,就該給她。”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溫挽嘴角的笑意是怎樣也壓製不住了,隻挑釁的看著鄒氏,欣賞她氣急敗壞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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