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那一次她在鏡子前處理傷口,羅希還給她留下了酒精和紗布。


    當時她還很感激羅希來著。


    完全不知道羅希居然暗中弄走了她的血。


    如果沒有這滴血,便也沒辦法施法差點害她變成瞎子。


    “受教訓了吧?所以說千萬不要相信別人,哪怕對方看上去對你很好。”


    吳火火抱著她的紙人小手冷笑。


    這時張小滿回來了。


    她的一隻手臂已經被撕掉了,成了獨臂小紙人。


    “對方不是羅希,是個老頭,凶的一批。”


    老頭??


    吳秋秋愣了一下。


    她沒有和什麽老頭沾上因果。


    就算有,也早都處理幹淨了。


    難道又是一些覬覦她身體的孤魂野鬼?


    不對,孤魂野鬼怎麽可能布下這麽陰毒的術法。


    要知道,鬼魂狀態是沒有辦法作法的。


    像吳火火原來那麽厲害,現在也沒有辦法再使用挽千絲,從前會的那些通通用不成。


    所以照片必定是活人布下的。


    既然如此,莫名出現的陰物老頭,會是誰呢?


    吳秋秋百思不得其解。


    “小滿先休息吧,我給你重新做個身體。”


    張小滿不是對方的對手,身上很多地方都破損了。


    “好。”


    吳秋秋給張小滿重新做好了身體,又仔細地檢查了宿舍,確保已經沒有什麽陷阱,才有片刻鬆懈。


    她的小烏龜這些天在陽台上,活得好好的。


    對方可能並不知道小烏龜對她的意義,所以小烏龜逃過一劫。


    她給小烏龜換了水。


    手機壞了不是個事,宿舍門的鎖也得換一個,明天學生們陸陸續續會返校,她不能讓自己的事情連累其他同學。


    得盡快解決這件事。


    吳秋秋想先去買個便宜點的手機。


    宿管阿姨還在追劇,但窗外的竹灰上,有了兩個腳印。


    吳秋秋臉色變了變。


    宿管阿姨在女生宿舍這裏,就相當於守門的存在。


    也就是說,門神。


    對方要將門神害死,這樣就能暢通無阻的進入宿舍。


    “嬢嬢。”吳秋秋敲了敲窗。


    “啥子事?”


    “我今晚上來挨你睡可不可以?我一個人有點害怕。”


    反正還沒正式上課,她在哪睡都行。


    宿管阿姨本身也有點害怕,聽到吳秋秋這樣說,假裝思考了一陣。


    “哎呀,你一個年輕妹兒我也理解,好嘛,今晚你來嘛,我給你做個伴,明天可就不行了啊。”


    她欣然應允。


    “好,那我先出去買點東西。”


    吳秋秋笑眯眯地點點頭。


    她先去手機店買了台千元機,補了手機卡。


    開機瞬間彈了無數條消息出來。


    大多是開學後加的各種各樣的群。


    班導在群裏通知大家,關於林新敏與羅希的死,所有人不能討論,更不能在社交平台發表有關這件事的看法。


    吳秋秋一溜劃走,不太關注這些消息。


    劃到底部,有肖景辭。


    對方這幾天都發了消息。


    “你沒事吧?有時間嗎?我想當麵給你道個歉。”


    “最近幾天你回老家了嗎?”


    “吳秋秋,電話打不通,你出事了?”


    翻開通話記錄,果然有好多未接來電。


    肖景辭打來了好幾個。


    上一次通話兩人鬧得並不愉快。


    吳秋秋覺得對方為了駱雪然興師問罪的口吻,莫名其妙且像個聖父一樣。


    還有,他們很熟嗎?


    吳秋秋無視了這些通話記錄。


    又打開了自己的店鋪。


    她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怎麽多了這麽多訂單?


    120個???


    什麽家庭要120個銅錢手繩?


    一個一千,十個一萬,一百個......


    吳秋秋倒吸一口氣。


    這是天降橫財,她發財了。


    哪裏來的金主爸爸這麽給力?


    還是說誰給她的店鋪引流了?


    她盯著自己的一顆心店鋪,不可能有人引流。


    而且120個訂單的地址,是上次她發過的同城。


    對方還給了她好評來著。


    肯定是她的東西太好了,吸引了大主顧。


    突然來了這樣一筆橫財,吳秋秋走路都帶風。


    這兩天就加班做出來!!


    不能怠慢了金主爸爸。


    在她登錄店鋪的時候,金主爸爸通過軟件發來了消息:“什麽時候發貨?”


    “盡快!(微笑)”


    “能上門送貨嗎?”對方問。


    “不支持,抱歉哦親親。”


    吳秋秋學著那些客服專用術語。


    對方不再回話。


    某棟全景別墅頂樓,有人放下了手機,鬆了口氣。


    突然,他失笑一般揉了揉自己眉心。


    怎麽會做這麽幼稚的事情?


    下一秒,手機又有電話打進來,看到來電之人時,他眉心不由自主皺了起來,隱隱有幾分抗拒與厭惡。


    手機響了一陣,便自動掛斷了。


    但是對方不依不饒一般,繼續打著電話。


    直到手機第三遍響起時,他終於不耐煩地接起電話。


    良好的修養還是讓他保證了基本的禮儀:“喂,什麽事?”


    “景辭哥哥,你終於接電話了,你做什麽去了?我都打了第三次。”


    駱雪然嬌俏的聲音響起。


    “沒什麽。”


    肖景辭淡淡道。


    “真的嗎?”駱雪然不依不饒。


    肖景辭目光瞥過遠處,某棟樓頂閃爍的紅外線。


    他終於有些怒意:“讓你的人滾開我能看到的範圍。”


    駱雪然似愣了一瞬,被嚇得有些委屈,磕磕絆絆道:“景辭哥哥,你,你在說什麽啊?為什麽那麽大聲?”


    “你一定要我說得那麽明白嗎?”肖景辭語氣有些嘲諷。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景辭哥哥,我明天出院了,你能來接我嗎?我還沒住處呢......”


    駱雪然裝傻充愣,然後又撒嬌。


    肖景辭揉了揉眉心。


    “駱雪然,這兩年,你在我手機裝竊聽器,定位器,在我住的地方裝攝像頭,暗中派人監視我的一舉一動,你當我真的不知道嗎?”


    “我不說,是給我們兩家留一絲麵子,我當你年紀小不懂事。”


    “但現在你越來越過分了,真的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動作?”


    肖景辭滿是怒意的話,換來的是一陣窒息的沉默。


    片刻後,那頭傳來抽泣。


    “景辭哥哥,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監視你的,你知道的,我從小就喜歡你,我就是害怕你被人搶走,你放心,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


    肖景辭聽到這些話便覺得頭疼。


    “以後別再說這些話了,傷好了就自己回京都,永遠別來這裏。”


    駱雪然的聲音多了些尖銳與質問:“為什麽啊景辭哥哥?我是你的未婚妻,我想陪著你都不行嗎?”


    肖景辭深吸一口氣,竭力放緩了語氣。


    “雪然,我一直想和你好好談談。”


    “你知道,我對你......”


    可肖景辭話沒說完,對麵手機像是突然掉在了地上,緊接著一陣手忙腳亂。


    有人撿起了手機:“肖先生,抱歉,小姐她吐血暈倒了,有什麽話等她醒了再說吧。”


    肖景辭:“......”


    他氣得一拳砸在玻璃圓桌上。


    又是這樣,總是這樣。


    每當他決定與駱雪然好言相商之時,不是暈倒了就是吐血了,要麽就是哭得要死過去了。


    他快被折磨瘋掉了。


    他這些年不近女色,有一大半原因都是因為駱雪然。


    不是說駱雪然多特別,而是因為駱雪然讓他有了陰影。


    他真搞不懂,這世上真的有人離開了另一個人就會活不下去?


    相比含著金湯匙出生,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駱雪然。


    他確實更為欣賞有著野草一樣頑強生命力的吳秋秋。


    吳秋秋買了手機,又請宿管阿姨聯係了一個換鎖的鎖匠。


    今晚休息一晚,明天想辦法解決小齊哥的事。


    然後再考慮別的。


    吳秋秋有條不紊地做著計劃。


    突然,手機又響了。


    是那個在棺材裏自拍當頭像的死鬼。


    “是不是把我忘了?”


    不是,哥們,有點油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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