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秋秋抬頭看著天台上還猶猶豫豫的五個人。


    “你們幾個跳不跳?不跳你們是不是要等著和嬢嬢搓麻將?”


    “說得好聽,這看上去就是六樓天台,不敢就是不敢......”


    劉媛咕噥了一聲。


    雖然看到吳秋秋和毛倩都跳下去沒事,但要克服恐懼還是很難啊。


    毛倩跺跺腳。


    “別管他們了,我們走。”


    吳秋秋甩甩腦袋。


    那不行。


    這些人欠她錢,一定要將人拉著離開教學樓,不然賴賬怎麽辦?


    吳秋秋這邊一拽紅線,天台上的五個人隻感覺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將他們拽著走向天台。


    緊接著身體不受控製掉了下來。


    一個接一個趴在了吳秋秋身前,屁股撅的老高嗷嗷叫


    毛倩見他們的慘狀,嘴巴一撇。


    這麽看來她的待遇可好多了。


    “起來,這麽點高度狗叫個卵,還是餘教官平時操練不夠。”吳秋秋上前踢了他們一腳。


    “吳秋秋,你......”一名女生爬起來,指著吳秋秋就要罵。


    還沒罵出口,被吳秋秋用刀指著:“你再叫一遍我名字試試?要不老子再給你塞回教學樓。”


    麵對不熟的人,吳秋秋嘴裏就跟裝了機關槍一樣。


    那女生打了個寒顫。


    她這輩子都不想再回這棟教學樓。


    接著吳秋秋點燃了第二朵花。


    不用吳秋秋說,他們也知道還要繼續往下跳。


    這種感覺很奇妙。


    就是肉眼看到此刻處於空中,但腳下踩到的又是實地。


    現在他們打心裏相信吳秋秋了。


    他們一層一層往下跳。


    在他們跳到最底下的時候,所有人後腦都一陣鈍痛,緊接著眼前一黑。


    等他們再次醒過來,發現除了吳秋秋,他們所有人都躺在教學樓前。


    一縷晨光破曉,黑暗就要漸漸退卻了。


    今晚的經曆,注定要用他們一輩子去銘記。


    毛倩扶著受傷的吳秋秋回了宿舍躺下。


    幾個小時後。


    他們坐上了前往學校的班車。


    吳秋秋臉色慘白,披著一件外套,坐在最後排。


    毛倩坐在邊上,神情有些緊張,仿佛害怕別人發現吳秋秋的異常。


    大多數學生都在竊竊私語,期待著回校,倒是沒什麽人關注到吳秋秋的異常。


    “一會回去,我就先送你去醫院。”


    毛倩小聲對吳秋秋說。


    吳秋秋肩膀上的刀口是她砍的,她知道有多麽恐怖。


    真的是碗口大一個疤,連皮帶肉都被削沒了,能看到肩膀的骨頭。


    他們一行人肯定不敢將這麽大的事告訴餘教官。


    不然必定會被記大過。


    包括那幾個人,毛倩也千叮嚀萬囑咐不能把昨晚的事宣揚出去。


    那幾個人心裏有鬼,自然是滿口答應。


    教學樓是他們要闖的,細算起來,吳秋秋是被他們連累的。


    不用吳秋秋說,他們也不會說出去。


    事情就這樣定下來,回了學校,他們每人給吳秋秋轉賬一千,算是報酬。


    吳秋秋搖搖頭:“不能去醫院。”


    “為什麽?”毛倩不理解,吳秋秋都傷這麽重了,不去醫院,萬一感染了怎麽辦?


    “因為那裏不幹淨,而我動不了,我的結果是什麽你想過嗎?”


    吳秋秋看著毛倩。


    她身為屍胎本就吸引髒東西,現在受了傷,往醫院一躺,簡直是羊入虎口。


    她都怕自己身板太小不夠分的。


    “這......”毛倩的臉也跟著一白。


    “我沒事。”吳秋秋見毛倩這樣,還是安慰了一句。


    毛倩內疚地低下頭。


    吳秋秋蒼白的神色,還是引來了旁人的注意。


    餘教官從前排走過來:“吳秋秋同學,你還好嗎?”


    “還好。”吳秋秋拉好衣服,沒有去看餘教官的臉色。


    餘教官眯起眼睛:“你身上有血腥味,是哪裏受傷了嗎?”


    聞言,車上的幾個學生瞬間緊張了起來。


    “沒受傷。”吳秋秋搖頭。


    “你確定?”餘教官打量著吳秋秋的臉色。


    可吳秋秋一口咬定沒受傷,他身為男教官,也束手無策。


    大巴車終於到了校門口。


    學生們一窩蜂湧進校園。


    收拾了一下準備回家。


    毛倩他們幾個都準備回家。


    但毛倩放心不下吳秋秋一個在宿舍,便說:“吳秋秋,要不你跟我回家去吧?你家離這挺遠的吧。”


    “不用了,你們去吧。”吳秋秋搖搖頭。


    宿舍今晚沒人也好。


    不然有陰物過來,連累了室友她心裏過不去。


    “你就跟我走吧。”毛倩幹脆坐在吳秋秋麵前勸說。


    林新敏和那個羅希對視了一眼,毛倩啥時候和吳秋秋關係這麽好了?


    她倆之前不是不對付麽?


    這次軍訓,林新敏和羅希並沒有和吳秋秋她們一個宿舍,所以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吳秋秋幹脆一言不發,用沉默拒絕。


    她一個人的事情,她不想連累其他人。


    她努力的活著,就是為了有一天,像一個正常人一樣,不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不再擔心某一天小命就不是自己的了。


    那些諱莫如深的秘密,都在等著她一點一點解開。


    這注定是一場持久戰。


    在此期間,她並不適合與人交朋友。


    見吳秋秋這樣,毛倩也不再自討沒趣:“錢我轉給你了,你需要我幫忙的話你就聯係我。”


    “謝謝,那我們現在兩清了。”吳秋秋道。


    毛倩看到吳秋秋算得這麽清楚,心裏有些不太舒服。


    便憋著一口氣似的背著包走了。


    說實話,從小到大,因為她家庭條件好,很多人都求著來和她交朋友。


    她還從沒這麽主動過。


    結果是熱臉貼冷屁股。


    氣死她了。


    林新敏追上去:“倩倩,你生氣幹嘛?她吳秋秋給臉不要臉,你沒必要在意。”


    “關你什麽事?”


    毛倩站定,有些不耐煩地看著林新敏。


    “我,我隻是在幫你說話啊,她一身窮酸氣,你本來就沒必要和她一起玩。”


    林新敏吞吞吐吐的說道。


    “林新敏,我不傻,你少在那暗戳戳地挑撥離間,以後你再說吳秋秋壞話,別怪我不客氣,爬開。”


    說完,毛倩就走了。


    林新敏臉色變得十分難堪。


    從剛開學她就一直在巴結毛倩,就是因為毛倩家庭好。


    要是能成為好朋友,以後說不定能直接進毛倩家公司實習。


    結果毛倩半點不領情。


    宿舍裏,吳秋秋小心翼翼脫下衣服,裏麵的t恤已經完全被鮮血染紅了。


    “嘶......你這怎麽弄的?”


    羅希倒吸一口涼氣。


    吳秋秋急忙穿上衣服:“你咋還在宿舍?”


    羅希沉默了片刻。


    “我一直在。”


    存在感有這麽低嗎?


    “抱歉,不好意思哈。”吳秋秋撓了撓頭。


    真沒注意宿舍還有一人。


    “需要我做什麽嗎?”羅希問道。


    “不用,你做你自己的事就好。”吳秋秋搖搖腦袋,便自行處理傷口。


    等她對著鏡子弄得差不多以後,發現羅希已經走了。


    桌上放了一瓶酒精,還有無菌紗布,上麵貼著一張便利貼:“我回家了,東西你用吧室友。”


    吳秋秋拿著便利貼,歎了口氣折好裝進了書包裏。


    這些可愛的女孩子啊。


    書包裏跳出兩個小紙人,一個坐在她肩膀上抱著馬尾,一個落在手臂上。


    是小呆瓜和多多。


    “還好有你們陪我。”吳秋秋摸了摸多多的腦袋。


    “秋秋姐姐,你疼嗎?多多給你呼呼。”


    聽到多多的聲音,吳秋秋愣住了:“你會說話?”


    她一直以為小紙人不會說話來著。


    “所以呆瓜,你為啥不說話?”


    小呆瓜憋了半天,跳到桌子上用筆寫下四個字:“我是啞巴。”


    吳秋秋:“......”


    這時,吳秋秋手機有個陌生的電話打進來。


    吳秋秋接通後,卻是餘教官的聲音傳過來。


    “吳秋秋同學你好,請問有時間嗎?我在你們學校外麵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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