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媒體重新站到我們這一邊來是我們麵臨的最大的問題。維京決定讓外麵的公關人員來處理這件事。他們召來了艾倫·愛德華茲,那時他正在做珍妮特·傑克遜的公關。


    離開福勒以後,「辣妹」日程上的第二站是羅馬。艾倫認為進攻是最好的防禦,他向外界宣稱「辣妹」在某日某時將在她們的旅館陽台上進行即興演出。這很有用。英國的媒體來了以後發現大街上擠滿了我們的義大利歌迷,交通堵塞了幾英裏。新近宣稱的「辣妹」的死亡,報紙上寫道,太誇張了。


    但是,那僅僅是開始。預訂旅館的時候,我們總會要一部聯機電話。因為我們現在由自己管理,我們5個人每天晚上要花一個小時和律師通話。潔芮非常擅長這個,而梅蘭妮·b每當認為需要調節一下氣氛的時候就會插幾句俏皮話,比如這些律師穿著什麽樣的內衣褲。但這些都是重大的商業決策:贊助金額可能高達數百萬英鎊。雖然我和潔芮都有著天生的商業頭腦,我們當時仍然處於適應期。


    最終,在聽取了所有的辯論、徵求建議和意見,考慮了所有的可能性以後,我們總能形成一個小組一致通過的決定。我們一直遵循的原則是堅持所作出的決定,不改變主意。那時我爸爸也許沒有意識到,正是他很好地教會了我。


    這段時間最滑稽的經歷之一是在巴西。我們到那兒的時候發現我們得登上5隻小船,船上裝滿了競賽中獲獎的人,然後在亞馬遜河裏漂流。


    對任何一個坐在倫敦或者洛杉磯的辦公室裏想出這個主意的人來說,這似乎很不錯,但是,這是非常危險的。難道他們不知道亞馬遜河是世界上食人魚數量最多的河流嗎?


    因此我打電話給保羅·康羅伊——維京的常務董事——說我決不會踏上這個用樹皮做的玩意兒,而且還有食人魚圍著船槳東咬一口,西咬一口。我們已經拒絕了安排給我們的旅館,這簡直是一個糞坑——我房間的牆壁是蚊子的墳場。有人說他一個朋友有一艘大船可以給我們住。就這麽定了。


    天氣熱得像烤爐,那麽,5位流行歌星上了一條拴在亞馬遜河河岸上的內河船幹什麽呢?她們拿出威猛樂隊的cd和麥當娜的cd,喝著龍舌蘭酒。那天我所有能記得的事就是和著喬治·麥可的快歌跳舞,吃了幾碗米飯。要麽是龍舌蘭酒,要麽是米飯——我個人認為是米飯的緣故——我不久就和抽水馬桶交上了朋友。真是魅力無窮啊。


    讓情況變得這麽艱難的就是那個可恨的「境外免稅年」。如果我們在英國——哪怕有一個專門的基地——事情可能會容易得多。可是我們沒有。


    我們也沒有一間辦公室給托莉。實際上,她隻有一部手機,然後坐在車子裏。她是怎麽過來的,我從來都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讓我們擺脫了許多困境。但是這工作讓一個人來做讓人難以忍受。說到難以忍受,12月,我們的單曲《難以忍受》躍居榜首——連續第六首。「辣妹」仍在運轉。


    托莉建議我們見一見南希·菲利普斯,她曾經和她一起在我們的電視宣傳機構「璀璨」工作過,托莉在加入西蒙之前一直在那兒幹。自從離開西蒙之後,南希一直在v2工作,這是理察·布蘭森把維京賣給百代時創下的品牌。南希先前是一家策劃公司的合夥人,經他們策劃的人裏有「低音小調」演唱組和托馬斯·道爾貝。


    我們在巴黎的布裏斯托旅館見到了她。這是12月中旬,我們解僱西蒙剛剛過了一個月。我們和她交談,告訴她我們要找的不是一個經紀人,而是一個願意為我們工作的人,為我們管理辦公室。突然,她打斷了我們當中一個人的話,拿起一個很大的玻璃菸灰缸遞過來。「用這個,」她說。


    因為她先看到我們當中的一個把嚼過的口香糖黏在一隻漂亮的瓷碟上了。片刻,你能聽到倒吸一口氣的聲音。但是從那裏我們了解到了很重要的一點。南希並不是以此故意吸引我們的注意,她怎麽想就怎麽說,沒有廢話。在唱片業,吹牛吹出來的熱氣多得足以讓你飛越大西洋。我們需要一個完全直來直去的人,完全腳踏實地的人。而南希當然就是理想的人選。


    從一開始,她就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質。她年紀在三十大幾、四十出頭的樣子,很自然,談吐文雅而且很得體,但並不古板。因此我們給她提供了一個我們認為她不可能拒絕的報酬,一個月以後,她接管了為「辣妹」運作的所有事務,從v2帶來了她的私人助理,朱莉。她在1998年1月加入了我們,4月,我們在瑪麗勒龐的辦公室開始受理業務。


    她背叛了我們


    你怎麽解釋你自己都無法理解的事情?我最後一次見到潔芮是在飛往赫爾辛基的飛機上,我還記得那次飛行因為當時我們心情都很好——畢竟,我們在飛回家,盡管在家隻能呆一天。我記得我一直在笑。然後,我們擁抱,說再見。我無法想像事情會這樣。真的,一點兒也想不到。


    我們仍然打算保密。潔芮可能病幾天,或幾個星期。我們的歐洲巡演也隻剩最後一場演出,在去美洲巡演的第一站,邁阿密的演出前會有短暫的休息。這一切可以掩飾過去。最終她會恢復理智。可是在我去機場的路上,阿倫·愛德華茲打電話來。報社有人打電話告訴他說看見潔芮在希思羅機場登機去了法國。那麽潔芮沒有生病。整件事都炸開了。


    報紙都忙開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看法。有報導說我們在從赫爾辛基返回的飛機上大吵起來。有報導說我們甚至打了起來(事實上在返回的飛機上,我們在笑)。有報導說這幾個月發生了重大的事情。有人說潔芮的離開是這個人的錯,或那個人的錯。我是說潔芮的離開就像麥田裏的怪圈一樣無法解釋。我確信有人會認為她是被外國人綁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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