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說:“我們突然後撤,鄴城敵軍肯定會意料到我們的後方出了問題。他們有兩千多騎兵,估計會從後麵騷擾我們。好在三十一軍還沒動,命令他們原地隱蔽,如果鄴城貊軍出動,從背後襲擊他們。


    圍困邯鄲的二十五軍也可以邊撤退邊在我們後麵監視鄴城貊軍,和三十軍一起打他一個反擊。”


    陳鬆年依言傳令。大軍起兵,向陵川急進。


    鄴城貊軍見義勇軍已經填好了護城河,料定下一步要直接攻擊城牆。備好了滾木礌石,手雷小炮,準備跟義勇軍決一死戰。


    可是吃過午飯,突然聽到斥候前來報告,義勇軍大軍拔營而走,向西南撤退。


    “什麽?他們走了?”守城將軍不可置信,扔掉飯碗,急忙跑上城牆,見西南方煙塵滾滾,大軍的隊尾還在視線中。


    “這,這是為什麽?”將軍驚道。


    軍師說:“這必是後方遇襲,他們去緊急救援。”


    “後方?你是說他們的根據地?難道是,是河南大軍來援了?”


    軍師:“應該是。”


    將軍:“不能讓他們這麽輕鬆地就走了,點齊三個千人隊,從後麵襲擾他們。”


    說著,下了城牆,點齊三千騎兵,打開城門,殺出城去。


    義勇軍第三十軍原說要去增援邯鄲,剛要出發,情況有變,集團軍命令他們在後麵掩護大軍撤退。他們也打點好行裝,隱蔽監視著鄴城動向,一邊等待著邯鄲方麵後撤的二十五軍。


    大軍南行煙塵未落,就見鄴城南門大開。一隊貊騎出了城門向南追去。三十軍軍長靳揚見鄴城吊橋放下,城門洞開,急令八十八師猛攻城門,殺入鄴城。軍屬炮團轟擊騎兵,自己率兩個師和軍屬騎兵團從後麵掩殺出城的貊騎。


    鄴城貊軍大將正率騎兵追趕義勇軍撤退大軍,突然炮彈從天而降,把個騎兵大隊炸得人仰馬翻。戰馬嘶鳴著四散奔逃。將軍大叫:“不好!中計!趕快回撤。”


    炮火中,兵馬四散,難以聚攏。他呼喊著讓騎兵往回跑。炮彈轟隆隆炸響著,他的喊聲被淹沒在炮火中。好不容易聚攏起一些人馬,返身回撤。後麵早被義勇軍截斷退路,弓矢箭弩如飛蝗般撲來,騎兵猝不及防,紛紛墜地。


    後麵的騎兵揮起馬刀撥打雕翎,好不容易逃出箭雨,前麵手雷又砸了下來,轟隆隆在他們頭頂爆炸,這回防無可防,一個個貊騎接連墜地。


    活著的貊軍埋著頭隻管跑,前麵殺聲四起,義勇軍騎兵團揮刀殺來,騎兵們拚殺在一起。義勇軍騎兵並沒有經過拚殺訓練,隻是由著性子揮刀劈砍,好在他們有馬鞍,可以肆意砍殺。


    貊騎馬上功夫十分強悍,雖然沒有馬鞍,在拚殺中還是略占上風。軍陣中鮮血噴湧,肢體亂飛,頭顱滾滾落地。


    兩個師上萬步兵跟在後麵掩殺過來,加入戰陣。貊騎顧得上麵顧不了下麵。步兵專門對馬腿下手,戰馬被砍中腿,接二連三地撲倒在地,後麵的步兵上前補刀,貊軍生無可戀,餘下幾個隻能擇路而逃,不管東南西北了。


    那貊軍將軍自是彪悍,一杆大刀無人能近。義勇軍將領都是普通士兵提拔起來的,並無特殊武藝,無法與之對陣。這個貊將麵前殺出一片空地,他看著自己的士兵們一個個倒下,長歎一聲,縱馬而去。後麵跟了幾支箭羽被他輕撥落地。


    三十軍是個新組建的軍,第一次這樣大殺四方,軍心振奮。見眼前的貊騎逃散了,回身朝鄴城衝去。


    鄴城沒剩下多少守軍了,八十八師殺過來他們還沒緩過神來。他們的騎兵剛剛殺出城,哪裏來的這麽多義勇軍。急忙令人關城門,已經晚了,義勇軍已經奪了城門。縱兵向城內殺去。


    鄴城是個老城,城牆堅固,城門裏麵還有個甕城。義勇軍奪了外門,守軍關了甕城城門,幾千義勇軍一下子擠到甕城裏麵,無法動彈。


    師長大驚,急喊:“撤,撤出去!”


    城牆上的貊軍朝甕城裏扔手雷,擠在裏麵的義勇軍血肉橫飛。一下子還出不去。人群裏,二六二團四連長張勇,情知今天有死無生,抱起兩個炸藥包,用身體擠在甕城大門上,一拉拉火管,轟隆一聲,炸藥包轟然爆炸。


    甕城大門被炸開,裏麵的人像潮水一樣湧進城裏,一個師四五千人,在甕城裏犧牲了四五百人。士兵們都紅了眼,見人就砍。好在街上都是貊軍或偽軍沒有百姓。


    有城牆掩護,守軍並不怕義勇軍。怎奈義勇軍人多,如今殺進城來,他們根本無法應付。事實上偽軍是守城的主要兵力。義勇軍殺進城,偽軍們扔掉兵器,跪地投降。剩下一千貊軍很快被追殺幹淨。


    此時,城外大軍也已凱旋,靳揚軍長帶著大軍揚眉吐氣地進了鄴城。集團軍圍困了將近一個月都沒攻下的鄴城,讓他半天就攻破了,連他自己都沒想到,真的是陰錯陽差。他急忙派通訊兵去給集團軍報信。


    他令大軍撤出城外,把俘虜也都押了出去。千夫長以上全部殺頭,其餘人等教訓釋放。


    士兵們哭著喊著不幹。他們指著甕城裏被炸得血肉橫飛的義勇軍的屍體抱頭痛哭。二六二團四連長張勇用生命炸開了甕城的大門,讓義勇軍攻入主城。他們連的士兵們更哭的死去活來。


    不過義勇軍有紀律。把俘虜全部殺了也不可能。又把百夫長都拎出來砍了頭,這些士兵們才稍稍解了點氣。他們連長的遺體被炸爛,已經湊不起來了。他們找了個大木箱子,把張連長的殘存的屍塊和衣服裝殮起來。說要把他送回根據地入土。


    軍長靳揚在城裏留了一個團,打開府庫把糧食、財寶劫掠一空。這裏有貊軍存的兩萬人一年的軍糧。這些軍糧至少夠集團軍吃上一個月的。他們沒動城內百姓包括大戶人家的一針一線,


    城外還有義勇軍剛剛做成的填護城河用的板車,留了些偽軍推著糧食、金銀,九十師押送先期出發去追趕大隊。其餘人馬等待接應二十五軍一起走。


    二十五軍接到撤軍命令,無法直接撤退。先用震天雷朝著洺河對岸猛轟一陣,大軍冒著炮火趟過河水衝了上去。


    對麵的貊軍猝不及防,這些天一直相安無事,他們也懈怠了,今天怎麽了?義勇軍瘋了一樣衝了過來。好在他們是騎兵,跳上戰馬,落荒而逃。走在後麵的被義勇軍連弩擊中,跌落馬下,被追趕上來的義勇軍砍了頭。


    義勇軍鳴金收兵,急忙南撤。圍困邯鄲的部隊也收拾行裝向南退走。


    邯鄲城頭的貊軍眼瞅著義勇軍收拾行裝,整隊撤軍,不知所以,他們兵力少,沒敢有什麽動作,瞪眼看著義勇軍撤走了。


    第二天,二十五軍撤到鄴城,見三十軍破了鄴城,大喜過望。他們接到總部命令,清空鄴城府庫即可,不要驚擾城中百姓。俘虜中軍官和有血債的殺掉,普通士兵全部釋放。帶著在鄴城的繳獲物資,兩軍一起向西南追趕大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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