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知道滎陽貊軍要渡河北進的,是駐守在函穀關的第一軍。滎陽內線最早把情報傳遞給他們。


    第一集團軍關英龍部占領長安以後,關司令兵精糧足,身邊有三員絕世大將,他覺得函穀關力量弱一些,沒有能打的將軍,於是把張遼派往函穀關鎮守,將俞斌調回長安專心做後勤工作。


    張遼是那種有勇有謀,顧全大局,能夠獨當一麵的大將。函穀關有了他,關司令就放心了。


    張遼拿到滎陽貊軍北上的情報,大吃一驚。斷定是晉南有事了,這是貊軍要去晉南增援。他站在輿圖前仔細研究著。


    第二軍參謀長婁圭在他身邊。關司令把第二軍也派到函穀關隨張遼守關。張遼問道:“這事你怎麽看?”


    婁圭道:“中原必有戰事。應該是第五集團軍陳鬆年部出太行東進中原,切斷中間道,貊軍緊急增援。兩軍聚集在冀豫交界處,必有一場大戰。現在是滎陽空虛、晉南空虛。被人乘虛而入,恐會出事。”


    張遼:“如果你是貊軍主帥,你會如何行動?”


    婁圭沉思了一會兒:“義勇軍要攻陷重點州府,不會很容易。貊軍增援部隊有充分時間或聲東擊西,或圍點打援,用出一些計謀。”他指著地圖說:“他們會不會直接攻擊南太行根據地,直取黨州?”


    “三百裏地,對騎兵來說,也就是一天的路程,他們很快就會趕到。”


    張遼:“馬上召開軍事會議。”


    第一軍駐紮在陝縣一帶,第二軍師以上軍官參會。


    張遼:“我們得到情報,滎陽貊軍將出兵北上,增援北麵貊軍,即將出發。他們進兵勢必威脅到我們的南太行根據地。現在沒有時間討論了, 我決定,率第一、第二兩軍的騎兵團立即出發,第三師、第四師、第一軍炮團隨後跟進。其餘部隊繼續原地駐守。”


    “婁圭參謀長隨通訊員到第一軍傳達我們的命令,大軍暫到晉陽集結,聽我命令進行下一步行動。馬上把我們的計劃向集團軍總部報告。我現在要帶騎兵馬上出發。”


    三天後,兩路大軍匯聚晉城,這時貊軍剛剛出動。雖然他們速度很快,但是他們並沒有急於進兵,特別是聽說義勇軍在推車填土,要填埋護城河,他更不著急了。


    張遼實際上並不知道貊軍要從哪裏下手,隻能命偵察員緊盯貊軍行蹤,跟著他們行動。直到貊騎在壺關山下紮營,他心裏才算是有了數,迅速接管了壺關的指揮權,布置好防線。


    這次他帶來兩個騎兵團是為了應急,怕貊軍突然行動他們來不及支援。後麵兩個師有一萬多兵馬,雖然不及貊軍人馬多,但是畢竟是防守,有一比十的兵力他就有信心防住貊軍。


    貊軍之所以不著急,是因為他們身後還有五萬偽軍和二百門大炮。又過了兩天,這些兵力全部到位。


    這時陳鬆年部剛剛得到消息。準備起兵回援。


    貊軍有了大炮,還沒使用過,這次準備大顯身手。


    “轟隆隆”,大炮響了起來。壺關城樓頓時塵土飛揚,磚石亂飛。


    壺關建在兩山夾口上,關前一條大道有三十多度的大坡,兩邊山嶺陡立,林木叢生,顯然是個易守難攻的地方。


    大炮沒有什麽準頭,二百門炮,東一炮西一炮炸個沒完。轟炸一陣以後,貊軍驅趕著偽軍開始衝鋒。士兵們叫囂著向前衝。關城上,卻沒有一點動靜。


    五百步,三百步,二百步……偽軍們越來越走不動了,走到離關城二百步遠,突然城樓上箭如雨下,偽軍們的鎧甲比貊軍的要薄很多,被箭矢射中,應聲倒下。沒一會兒就趴了一地。


    過了一會兒城樓上沒動靜了,貊軍催促他們爬起來,再往上攻。這時貊軍大炮再次響起,轟到城樓上。偽軍們趁著這個時候拚命往上跑。


    義勇軍的大炮也響了,沒幾炮就把貊軍大炮炸啞了。偽軍們離城樓越來越近,城樓上手雷扔了下來,在他們頭上爆炸,這回趴下也不好使了,急忙往山下跑,貊軍也攔不住,隻好隨著撤了下來。


    貊軍大將忽摩西並不以為意,這樣的險關要隘,沒有個百八十次是攻不下來的,第一次失敗很正常。


    通訊兵來報:“炮兵陣地被炸,火炮大部分被炸毀,還有三四十門能用。”


    忽摩西一聽就急了:“什麽?費了那麽大的力氣,才打了兩通炮就被炸光了?這是怎麽個打法?這個關隘,守軍炮火這麽厲害,如果沒有炮火支援,還真無法攻破。”


    入夜,雙方埋鍋造飯。天漸漸黑了下來,貊軍營地火把鬆明星星點點。


    張遼問:“炮兵,下麵火光處,能不能擊中?”


    炮兵團長笑笑說:“八九不離十吧。”


    張遼:“好,那就轟他幾炮,不能讓他們太消停了。”


    言罷,炮聲轟隆隆地響了起來。炮彈落在山下火明處,隱隱見那裏四散而逃的人影。山上眾人哈哈大笑。


    忽摩西大怒:“這是怎麽回事?火炮不是說射程隻有十裏地嗎?我們營地在十裏之外怎麽還在射程裏?!誰給我解釋!”


    炮兵隊長喏喏地說:“將軍,這是他們改進了火炮裝置,讓射程更遠了。”


    忽摩西:“撤,撤!再往後移十裏地。”


    貊軍後撤十裏紮營。張遼問:“我們的大炮能夠著他們嗎?”


    炮團長笑道:“沒問題,再撤十裏我們也能打到。我們的火炮最遠能打到四十裏呢。”


    張遼道:“那好。騎兵團準備,跟我下山騷擾他們一下。我們下山以後給你們發信號,你們炮擊他們營地。”


    說著,他披掛整齊,打開關門,率騎兵團悄悄下山。他們來到貊軍營地一百步遠,見他們剛剛紮營完畢,進入軍帳準備休息,有一多半士兵的軍帳被炸沒了,隻能露天睡覺。幾個哨兵沒精打采地在營門口晃蕩。


    張遼令通訊員發射信號,三枚響箭升空,“轟隆隆”炮彈如約而至。


    貊軍再次被炸起來,張慌失措到處亂跑。炮聲停息,貊營一片慌亂景象,官找不到兵,兵找不到官,一片嘈雜,都在亂喊亂叫。


    張遼輕笑一聲:“投彈!”手雷像雨點般落在貊軍頭上,士兵們向營地外奔逃。


    張遼揮刀:“殺!”一馬當先衝進貊營。寒光閃處,貊軍頭顱滾滾落地。混亂的貊軍全然沒有了戰鬥力。


    但畢竟貊軍人多。外圍的騎兵上了戰馬,向義勇軍反殺過來。


    張遼命士兵再次投擲手雷,貊騎被逼退。張遼刀一揮:“撤!”義勇軍隨著他的刀光撤回關城。


    這一陣,義勇軍隻有五名士兵受傷,無一折損。而貊軍三萬騎兵五萬偽軍,三去其一。他們知道了義勇軍炮兵的厲害。不是你有了炮就會用。用不好照樣打敗仗。


    天亮了,貊軍一個個沒精打采。集合人馬,再無攻城念頭,隻想著早點回家。可是,出來容易回家難呀。


    他們得到情報,說晉南隻有五萬義勇軍,可是一下子出來了十萬人馬。按說根據地裏就該空虛才對,怎麽還是這樣兵精將勇。不應該呀,可是真真實實地發生了。


    忽摩西無心再戰,昨天鄴城守將單騎逃出,說他帶領著兩千鄴城貊騎打算從背後襲擊義勇軍大隊,卻被人從後麵掩殺了,兩千人馬四散逃命,他遇到大軍,算是留得一命,而鄴城則是凶多吉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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