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義仙眉頭微微皺起,想起了不久前在古井下看到的鬼影,疑惑地道:“難道入口在那裏?”


    純陽道人質疑道:“怎麽你已經知道入口在哪裏?”


    張義仙點了點頭,但是卻不敢確定,便把自己在古井中看到的怪事告訴了純陽道人。


    純陽道人緩緩地睜開眼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按照你的描述離開這裏的密道定然就在那口古井的下麵。


    不過可惜我的修為還沒有恢複,就算魔僧被困你此去也會有生命危險。”


    “為何?”


    “天罡正法有一門至高法門,修煉到一定程度可以隔空吸取別人的元陽,元陽被吸幹後會變成行屍走肉,時間久了更是會變異成怪物,外麵的那些綠眼食屍鬼便是其中的一種。”


    “既然是正法,為何會如此陰毒?”


    純陽道人長歎了一口氣道:“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染塵埃?


    世間的一切法門都沒有正邪之分,隻是使用正法的人有正邪之分罷了,若是邪魔得到正法,此法便能害人,你明白了嗎?”


    張義仙道:“法本無性,不過是世人愚昧,就像這世道一般,如果我能出去定然要讓這渾濁的世間變得更清澈一些。”


    “這人世間的事哪有對錯之分,比之妖魔要更可怕,更難處理清楚,你若能出去我倒是希望你能修仙問長生,就算將來天下大亂得以僥幸活命,也不過區區百年光陰,談何還世人一個清澈的人間?”純陽道長道。


    張義仙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不過很快便又搖了搖頭。


    純陽道人見之仰天大笑道:“怎麽是不是舍不得家中父母,更舍不得那未過門的嬌妻?”


    張義仙被羞紅了臉,不敢麵對純陽道人。


    純陽道人繼續道:“糊塗,要知道世人都曉神仙好,隻有嬌妻忘不了!君生日日說恩情,君死又隨人去了。”


    張義仙被點中要害,十分慚愧地拱了拱手。


    純陽道人並沒有停止,繼續嘲笑道:“難道我說的不對?你是擔心家中的父母?”


    “道長你若是不願意帶我離開這裏就算了,何必苦苦相逼?”張義仙有點惱火地道。


    純陽道人哈哈一笑,並沒有繼續度化張義仙,閉上眼提醒道:“年輕人,自古紅顏禍水,你還是小心為妙!”


    張義仙被嘲笑心中很是不爽也不再理會純陽道人獨自坐下調息準備等天亮後便去尋找出路,就算那古井中是龍潭虎穴也定要闖一闖。


    次日,雨漸漸地小了,外麵依稀能聽到綠眼食屍鬼饑渴的嘶吼聲——


    一夜修煉讓張義仙倍感精神,心中對純陽道人更是感激,頓感昨晚自己的態度實在有點過分,睜開眼卻見純陽道人早已醒來正在破禪房的牆上畫靈符。


    他便走了過去看著全是靈符的牆壁微微皺起了眉頭,“這些符咒竟然和古井邊上的符咒一模一樣。”


    “年輕人你醒了?”純陽道人道。


    張義仙十分尷尬地拱手道:“道長,昨晚我——”


    “不用慚愧,凡人是很難一下子就明白其中的道理,來,幫我將這張符咒貼到那扇窗戶上!”純陽道人轉頭看向一臉慚愧的張義仙將兩張符咒遞了過去道。


    張義仙接過兩張符咒將一張貼到了窗戶上不解地道:“道長,一扇窗戶隻需要一張符咒,你給我兩張,這剩下的一張貼在哪裏?”


    純陽道長笑了笑道:“當然是留給你的,若是在古井中遇到了魔僧將此符咒貼在胸口,可以保你一時平安。”


    張義仙感激地將符咒收起來道:“多謝道長,您不和我一起離開嗎?”


    “這裏食屍鬼已經成患,等迷霧散開大陣關閉定然要為禍人間造成無量殺劫,所以我必須要留在這裏鎮守它們,如果有機會定要將它們全部除掉!”純陽道長道。


    張義仙雖然急著離開此地但是卻也有一顆濟世救民的心,急忙地道:“道長,既然這些怪物如此可怕,我也想多出一份力。”


    純陽道人搖了搖頭道:“這些怪物刀槍不入,不是現在的你能應付。”


    張義仙擔憂地道:“可是——”


    道長用手拍了拍張義仙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我的修為雖然一時半會無法恢複,但是那些怪物拿我也沒有辦法,你留下來的話隻會給我添麻煩。”


    張義仙依舊不放心,道:“道長,你一個人留在這裏真的能行嗎?”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隻要我在六合八卦大陣還未關閉之前一直待在這間屋子中便能自保,在這段時間隻要修為恢複一點定然能夠鎮壓此地的妖魔!”純陽道人從容地道。


    張義仙不再執著拱手道:“既然如此,道長那我們就此別過。”


    純陽道長提醒道:“記住靈符隻能保你一時,若遇到魔僧還未死萬萬不可逗留。”


    張義仙用力地點了點頭,便衝入了雨中,憑借著望氣之眼避開了綠眼食屍鬼來到了一座破院子中。


    眼前的院子和之前的院子可以說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用天眼觀看並沒有異狀。


    雨點越來越小,眼看就要雨停,耳邊綠眼食屍鬼的嘶吼聲變得更加狂躁起來——


    張義仙聽到漸漸清晰的嘶吼聲,臉色瞬間變得嚴肅心中大感不妙,“看來這裏有不少一模一樣的院子,如果一個個尋找下去定然來不及。”


    突然,一個身影從不遠處一閃而過。


    張義仙見是吳耐德急忙追了上去。


    吳耐德此刻好似喪家之犬,心態早已到了崩潰的邊緣,眼見雨就要停了,仿佛無頭的蒼蠅到處亂竄。


    “閃開——”一聲低吼。


    憑借著望氣之眼,張義仙見吳耐德就要撞上一隻食屍鬼,急忙出手一把將其給拉住。


    吳耐德被嚇得雙手一陣亂揮,閉著眼睛大叫道:“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是我,是我。”張義仙看著漸漸清醒的食屍鬼用力地搖了搖吳耐德道:“看清楚一點我不是食屍鬼。”


    吳耐德方才意識到自己沒有撞上食屍鬼睜開眼看著張義仙,眼淚都快流下來了,一把將張義仙給抱住道:“張兄——”


    張義仙無語了,一邊警惕四周一邊安慰道:“別哭了,你這兩日去哪裏了?”·


    吳耐德一臉懵逼地抬起頭,疑惑地看著張義仙道:“這兩日,張兄你難道不識數,明明已經過了十多天了。”


    “已經過了十多天了?”張義仙若有所思。


    這時雨停了,食屍鬼體內忽閃忽閃的綠色鬼火一下子燃燒起來,仿佛醒來了一般。


    “吼——”


    雨一停,附近的一隻綠眼食屍鬼便向張義仙撲了過來——


    情況緊急,張義仙急忙提醒道:“快,將你收集的雨水拿出來,有一隻綠眼食屍鬼盯上了我們!”


    “快逃,快逃,那些食屍鬼並不是怕雨水!”吳耐德急忙提醒道。


    張義仙飛身一腳將撲上來的綠眼食屍鬼給踢退數步,難以置信地道:“為何?”


    “快走,一時半會我也說不明白!”吳耐德轉身便跑,同時強調道:“相信我,前幾天雨停了一段時間我試過,沒用!”


    張義仙不敢遲疑跟著吳耐德在殘根斷壁之間到處躲避綠眼食屍鬼。


    不過很快他們便又被數隻綠眼食屍鬼包圍的危險,情急之下,張義仙見這樣下去定然凶多吉少,急忙問道:“你還記得上次我們進入的院子嗎?裏麵有一口古井的那個院子。”


    “這裏有古井的院子沒有十幾個也有八九個,你到底說的是那個?”吳耐德道。


    張義仙道:“就是我和你一起進入過的那個院子。”


    吳耐德若有所思不解地道:“你問那個院子幹什麽?”


    “你別管那麽多,要想活命就帶我找到那個院子!”說著張義仙將腳下的一塊十幾斤重的石頭對著還未從迷霧中殺出的綠眼食屍鬼踢了過去。


    “啪——”


    被擊中的食屍鬼憤怒不已,對著張義仙和吳耐德一陣咆哮,掀起的罡風瞬間將吳耐德給吹翻在地上。


    吳耐德張口溢出一絲鮮血,用手一摸地麵道:“快,跟我來,那院子在這邊。”


    張義仙急忙跟著吳耐德衝向不遠處的一座破院子中。


    數隻綠眼食屍鬼緊跟了過來。


    張義仙回頭將地上破裂的磨盤搬了起來砸退了食屍鬼,幹咽了一口唾沫,緊張地道:“你確定是這個院子?”


    “當然,我做了標記不會有錯的。”吳耐德自信地道。


    張義仙急忙靠近古井集中精神朝著裏麵一瞧,便將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吳耐德給拉著跳入了古井中——


    “吼——”


    古井中頓時傳出一陣憤怒的嘶吼,驚得那些想要追下來的綠眼食屍鬼全都停了下來,隨後竟然對著古井開始膜拜。


    兩人跳下古井,下麵並沒有水而是一個傾斜的甬道。


    沒有準備的吳耐德是一路滾下去。


    張義仙則雙手支撐著光滑的岩壁卻被那好似魔音的嘶吼擾亂了心神。


    吳耐德先滾到了井底砸在一具遺骸上痛叫了一聲——


    張義仙調息穩住心神盡量不受幹擾,落下後便急忙將吳耐德的嘴巴給捂住小聲提醒道:“不要吵。”


    吳耐德驚恐地瞪大了雙眼借著微弱的光線,隻見遠處甬道盡頭有一個若隱若現鬼影被數條鎖鏈給鎖住,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顫抖地指著鬼影扒開張義仙的手道:“魔——魔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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