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緩緩走進督師府二堂。王婉兒正與父親王誌仁在廳中忐忑等候。


    日光宛如金紗,透過雕花窗欞,絲絲縷縷地灑入。那光線仿若靈動的畫筆,在地麵上精心編織出一幅斑駁陸離的光影畫卷。在這如夢如幻的光影交織之處,王婉兒宛如空靈仙影,靜靜地佇立著。


    乍一眼望去,她的肌膚恰似羊脂美玉,質地細膩,泛著盈盈潤光,仿佛有一層薄如蟬翼的光暈在周身輕輕流淌,散發著一種令人著迷的光澤。黛眉如煙,恰似三月春風用最輕柔的筆觸細細描繪而成,又像是被璀璨星子灑下了一抹神秘華光,神韻天成,每一絲線條都恰到好處,透著靈動與優雅。雙眸宛如澄澈幽潭,又似深不見底的秋泓,不經意間與之對視,隻覺眼中似藏著浩渺銀河,璀璨星辰在其中閃爍,深邃無垠,那致命的吸引力,瞬間便能將人的心魂牢牢攫住。


    秀挺的瓊鼻猶如玉峰,孤聳於精致麵龐中央,宛如點睛之筆,為她增添了幾分高貴與靈秀之氣。那粉嫩如櫻桃的唇瓣,仿若綻放在春日晨霧中的嬌花,微微上揚的弧度勾勒出一抹若有若無的淺笑,恰似一縷輕柔的春風,帶著無盡溫柔,輕輕拂過心湖,泛起層層令人沉醉的漣漪。


    一頭烏發如黑色綢緞瀑布般垂落在肩頭,幾縷俏皮的發絲順著白皙勝雪的臉頰蜿蜒而下,更襯出她的嫵媚婀娜。她身著一襲月白色羅裙,裙角處繡著的淡雅梅花仿佛被賦予了生命,隨著微風輕輕搖曳,似有暗香隱隱逸散而出,縈繞在鼻尖,令人心醉神迷。腰間束著的淡粉色絲帶,如同翩躚彩蝶輕輕棲息,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她不盈一握的纖細腰肢,整個人仿佛是誤入凡塵的淩波仙子,那弱柳扶風之姿,令人心生憐愛,卻又不敢有絲毫褻瀆之意。


    崇禎在見到她的瞬間,感覺整個世界仿佛都褪去了喧囂與繁雜。即便他曾見過無數人間絕色,此時也被她無雙的容顏深深震撼,一時之間竟有些失神。


    好在崇禎乃是心誌堅定之人,短暫的失神後,很快便調整了過來。他想起之前她用化妝掩蓋容顏,如今洗淨黑灰,換上新裝,怪不得那鹽商公子對她如此傾心。


    崇禎這一瞬間的失神,卻被心思敏銳的王婉兒捕捉到了,這讓她心中更加忐忑不安。此時她已知道眼前之人是大明天子,若是被他看中,自己的命運將不再有自由。


    王婉兒的父親王誌仁是王氏一族的旁係遠支,這說法其實也有點自家臉上貼金。他們家世代為王家做事,王誌仁如今在王氏商號擔任掌櫃之職。在揚州城中,他們雖算不上富貴,但比起普通百姓,生活水平要好得多。


    王誌仁性格憨厚、本分、老實,夫妻二人膝下僅有這一個寶貝女兒,對她自然是疼愛有加。


    王婉兒雖是女兒身,性格中卻有幾分男兒氣。她自幼對琴棋書畫、女紅這些女兒家的事物不感興趣,反而鍾情於讀書寫字,對父親所從事的經商行當更是充滿熱情。王誌仁因溺愛女兒,見她喜歡,便常讓她扮成男孩模樣,跟在自己身邊學習。


    在經商方麵,王婉兒有著非凡的天分。她有過目不忘的本領,還具備敏銳的市場洞察力。好幾次,王誌仁在女兒的提醒下,才避免了生意上的損失,這讓他對王婉兒刮目相看。


    隻可惜王婉兒是女兒身,按常理不能從事商業。但經不住女兒的哀求,這些年來,王誌仁允許她以男兒形象跟在身旁幫忙。直到一次偶然機會,王琮撞見王婉兒女裝打扮後,便對她糾纏不休。


    王琮雖尚未婚配,但王誌仁心裏清楚,自己的女兒是沒資格做他的妻子的。王氏家族嫡子的正妻,那必須是非富即貴的豪門大戶才有資格,像王婉兒這樣的身份,若嫁過去隻能為妾,以她的性格和相貌,必然不會被正妻所容。


    而王婉兒也不是那種甘願被束縛的女子,她的理想是建立自己的商號,讓商號開遍天下。


    “參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王誌仁見崇禎走進來,急忙拉著王婉兒跪地磕頭。


    他一介平民,何曾見過皇上,此刻緊張得不知所措,額頭和鬢角都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聽說你父女二人都很擅長經商?”崇禎定了定心神,開口問道。他的目光在兩人身上停留,帶著幾分審視。


    “陛下,小民自幼經商,不敢稱善,小女雖是女兒身,但自幼隨我行商,也略懂一二。”王誌仁緊張地擦了擦鬢角的汗水,小心翼翼地回答。他的聲音有些微微顫抖,眼神中滿是敬畏之色。


    “陛下,我雖是女子,但在經商方麵,多數男兒都比不上我。”王婉兒鼓足勇氣說道。


    她想讓眼前這位帝王知曉自己的本事和能力,雖然她不確定這樣做是否有用,但她明白,若是這位皇帝都不支持自己從商,那自己今後或許就隻能像其他女子一樣,過著相夫教子的平淡生活,再無實現理想的可能。


    “哦?真的嗎?你一個女子竟敢說比男兒厲害?”王婉兒的勇氣讓崇禎眼前一亮,看來這位女子並非徒有美貌,他麵帶笑意地說道。


    “婉兒,莫要胡鬧,”王誌仁見女兒竟敢在皇帝麵前如此說話,頓時慌了神,趕忙阻攔。


    “哈哈,王掌櫃,她說的可是真的?”崇禎並不為這點事生氣,反而笑著詢問。


    “小女自幼喜愛經商之道,這些年跟著我也見識了些世麵,在這方麵倒是有些小天賦,不過到底是沒見過什麽大場麵,讓陛下見笑了。”王誌仁斟酌著言辭說道。


    “女子怎麽了?隻是不讓我們做罷了,若讓我做,我比他們都做得好,”王婉兒在一旁小聲嘟囔。


    “女子能頂半邊天,誰說女子不如兒男!”崇禎本就來自後世,那個遍地女強人的時代,這些觀念對他來說再正常不過,想到此處,他不禁脫口而出。


    “陛下,您也這麽認為?”王婉兒聽了崇禎的話,眼前一亮,忍不住挺直了身體說道。


    “婉兒,你放肆,怎可如此跟陛下說話。”王誌仁嚇得汗如雨下,在皇帝麵前,他們這些小民怎敢如此無禮。


    “好了,剛才光顧著說話了,你父女二人起來吧,坐下來回話便是。”崇禎笑著說道。


    這時,在一旁的王承恩命人搬來兩把椅子。王婉兒落落大方地坐下,王誌仁卻隻是半挨半坐,如坐針氈,身體緊繃,大氣都不敢出。


    “今天叫你父女來,一是因為之前你們和王家的恩怨,如今王家將要被抄家滅門,你們可以安心回家了,他們落得如此下場,也是咎由自取……”崇禎看向王誌仁說道,“二來,我知道你是王家的掌櫃,如今閻應元正在抄家,需要一名賬房高手,朕現在人才奇缺,就想問問你能否過去幫忙……”


    “陛下,這王家是我的老東家,我這個時候去,是不是有點……有點……”王誌仁想要拒絕崇禎,可又害怕觸怒龍顏,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在王家眼中,他們這些掌櫃之類的人不過是奴仆,即便像王誌仁這樣世代效力的家族成員,也不會被高看一眼,王家認為是他們養活了這些人,這些人都欠著王家。


    “你倒是個忠義之人,”崇禎看著王誌仁,沒想到這個老實巴交的掌櫃竟敢在自己麵前說出拒絕的話,心中對他不禁又高看了幾分。


    “陛下,我父親向來忠義,雖然王家對我們並不好,可畢竟多年為其效力,不如讓我替父親去,可好?”王婉兒趕忙毛遂自薦。


    “哦?你也懂賬房之道?”崇禎對這個有著後世性格的女子越發感興趣,問道。


    “那王家的賬房先生都不如我,”王婉兒驕傲地昂起頭,露出如天鵝般優雅的玉頸說道。


    “好,既如此,那就你了。”崇禎幹脆地吩咐道,“大伴,你帶婉兒姑娘去找閻應元和朱戈,就說她是朕派過去的,負責跟他一起查抄王家!”


    “諾!”


    “王掌櫃,再給你個任務。”崇禎思索片刻後說道,“你在鹽業這一行幹了不少年了,你回去將兩淮鹽業的情況給朕整理一下,朕想知道這兩淮的鹽業到底能賺多少錢,你能做到嗎?”


    “這……小民能辦到!”王誌仁想了想回答道。


    “那好。”崇禎點頭說道,“完成後你就找王大伴即可……”


    看著王誌仁父女二人退下,王承恩笑著說:“這位婉兒姑娘倒是有趣,皇爺,如今您後宮……”


    “大伴,國之不國,何以家為?此話休要再提!”崇禎神色嚴肅地說道。


    並非他不喜歡女色,對於王婉兒他也頗為心動,隻是如今局勢危急,他哪有心思考慮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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