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南一帶的商業征稅,基本上是軍費的主要來源,朱由檢將這條律令廢除之後,現在江南一帶的稅收沒有了,遼東軍沒了軍餉,沒了軍餉遼東的戰事就沒法繼續打了。”


    “大明也陷入了嚴重的財政困境,國庫的空虛,商稅沒有了,軍費的巨大開支,再加上官員的貪汙腐敗,使得朝廷的財政問題得不到解決,為了籌集軍餉,他隻能加征三餉。”


    “商業稅的主要征收對象主要是江浙一代的富商,三餉則是除貴州等少數地區外的全體農民,但是由於天災百姓本就民不聊生和土地兼並嚴重,朝廷能征收的稅越來越少,百姓們也苦不堪言。”


    老朱捏著茶杯的手青筋暴起,側頭看向跪在一旁的朱由檢,“你過來。”


    朱厚熜看向老祖宗那黑透了的臉,對著這個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後輩投去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王莽也是對著朱由檢歎息搖頭,他是真的不理解朱由檢為什麽一上台就殺了魏忠賢。


    原本人家魏忠賢搜刮土豪銀子,給前線軍人打仗搜刮得好好的,他現在去搜刮百姓了。


    這不就逼著大明民變不止了嘛。


    朱由檢走過去立馬跪在老朱麵前,“老祖宗。。。”


    老朱依舊坐在椅子上沒動,茶杯重重放下,抬起手臂一揮手,“啪。”的一聲清脆的聲音在空間響起。


    朱由檢被打得頭一歪,差點被扇倒在地,嘴角有鮮血溢出,臉上的五指印清晰可見,臉也肉眼可見的腫了起來。


    可以看出老朱是真的用了大力。


    朱由檢不敢有任何埋怨,立馬又重新跪好。


    老朱看著眼前這個三十多歲麵容滄桑的男子。


    他覺得之前聽嫚兒說他這個亡國之君好像沒那麽差,任何壞習慣他都沒有,還十分勤勉。


    此人進來的時候他就打量過他了,穿著洗的有些泛黃的寢衣,他剛才看到了寢衣角下還有補丁,應該是個節儉的。


    他看著也就三十多歲的模樣,但是雙鬢就出現了白發。


    老朱心想這孩子怕是也躊躇滿誌,憂國憂民所以才盡顯疲態,他是真的不想動手打他的。


    他想安靜聽完了明朝之後的事,在挨個找他們算賬。


    可是聽到這個朱由檢這騷操作他是真的忍不了。


    他以為他殺了魏忠賢過後,會盡快收攏魏忠賢的殘餘勢力。


    可是他沒有,他又重用文官,他真的是腦子有病啊,“你這是在跟咱玩劫貧濟富的戲碼是嗎?”


    朱由檢嘴巴跟個蚌似的沒有說話。


    老朱中氣十足的聲音繼續說道,“原本就天災不斷,民不聊生,你不去賑災,好,咱就當你國庫沒錢不能賑災了,你自己沒用幫不了百姓就算了,還給百姓增加負擔,你厲害得很嘛,還增加三餉,你是不逼他們造反你不死心是吧?”


    “攘外必須安內的道理,你不懂嗎?隋朝怎麽滅亡的你不知道嗎???”


    老朱看著這個像悶葫蘆似的,悶不吭聲的朱由檢,突然聲音嚴厲,“說話。”


    朱由檢聽到老朱嚴厲的語氣立馬回答,“回老祖宗,遼東戰事吃緊,不能斷了遼餉,所以才…才加賦的。。”


    “啪”老朱又給他一巴掌,“你不是殺了魏忠賢嗎?他不是以權謀私貪汙了無數財產嗎?,你沒從他那裏收出銀子來嗎?”


    小朱也說道,“是啊,那麽大個權宦,沒貪幾百萬兩,也得有幾十萬兩吧,銀子呢?”


    朱由檢顫顫巍巍道,“當時抄家,就搜出了幾千兩。”


    朱瞻基手指著朱由檢,“這種鬼話你也信了?你……你就沒有追究銀子的下落嗎?”


    朱由檢又低下頭不敢說話。其實當年朱由檢也知道東林黨騙了他,說魏忠賢已經把金銀財寶帶走藏起來了。


    而東林黨則以皇帝應該日理萬機,把大明江山社稷放在心上,不要一直在意閹黨的財產,又把他給忽悠了。


    後來他也反應過來,魏忠賢的銀子肯定被那些官員給貪汙了,可是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他找不到機會在去懲治那些人。。。


    老朱像看弱智一樣看著朱由檢,“就幾千兩,就沒其他的了。?”


    “沒了。”


    不用想那些銀子都去哪了。


    老朱深吸一口氣,深深閉了上眼睛,深吸兩口氣睜開眼看著朱由檢。


    其實他登基過後能改變命運的機會也就是他登基的第一年。


    可是他一上位就犯了讓大明走向覆滅的錯誤。


    老朱此刻內心是深深的無力感,能怪他嗎?


    他自己都是臨危受命,沒學過帝王術,他不是當皇帝的料,又資質平庸,這又怎麽能怪他。


    小朱也深吸一口氣,“在你還沒有實力掌控朝政之前,你為什麽要殺魏忠賢。”


    “難道閹黨不該殺嗎?是閹黨的禍國殃民,導致大明內憂外患。”現在的朱由檢還沒有後悔殺魏忠賢,他覺得魏忠賢是壞人,該死。


    “那些文官就是好人嗎?,閹黨是奸,但是東林黨也不是什麽良善之輩。”


    朱由檢低下頭沒有在接小朱的話,從前的朱由檢覺得東林黨很正派。


    因為他們常常抨擊時政,痛陳國事,那時候他覺得東林黨是正,閹黨是邪。


    可是這些年下來,他也發現了,那些東林黨和文官,也隻是會捶胸頓足的痛惜,處處指出弊端,但是從來都沒有有效的政策去改變,一個個都是嘴炮。


    嫚兒看著有點營養不良的朱由檢,也是可憐人。


    嫚兒說道,“小朱叔,他上位就殺魏忠賢也是必然的,朱由校登基過後,他也得到了教育,但是他是王爺,不是皇帝不用學習帝王之術。”


    “基本上都是學那些所謂的群賢教他的那些簡單的儒家經典,然後在給他灌輸文官是好人,太監沒有一個好人的思想,他從十歲到十六歲的那幾年又剛好是魏忠賢專權的那幾年。”


    “年輕的他思想很簡單,非黑即白,想到閹黨做的那些事,他登基就殺魏忠賢也就不難理解了。。”


    隻是下過圍棋的人都知道,從來都不是一子的得失,而是全局的勝利。


    世間並非全部能用是非黑白,善惡忠奸去衡量,在那複雜的朝堂上就更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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