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康舶司分署。


    蘇子恒端坐在書房內,麵前擺放著關於漳州、荊州的最新情報。他手指輕敲桌麵,目光如炬。


    “荊王宗鄴桓的私兵已經超過萬人,寧王宗懷謹則借商道積蓄財富,他們已經形成了割據之勢。”


    程嵐低聲道:“大人,這些地方勢力正在迅速擴張。士族、勳貴與宗室的結合,讓江南的局勢變得更加複雜。若任其發展,恐怕會形成難以挽回的裂痕。”


    蘇子恒抬起頭,冷冷說道:“這些勢力並非鐵板一塊,他們各懷鬼胎。命東廠繼續滲透士族與宗室之間的聯係,製造分裂。同時,舶司要加強對江南商道的控製,凡有違律者,不論身份,一律按國法處置。”


    他頓了頓,繼續道:“命漳州、荊州兩地的稽查署加緊行動,查清這些地方勢力的資金來源。一旦掌握確鑿證據,立刻展開打擊。”


    程嵐拱手領命:“屬下明白。”


    荊州,宗鄴桓府邸。


    荊王正與心腹將領密議。他麵前攤開一幅輿圖,目光冷靜而深沉。


    “朝廷正在加強對江南和荊州的控製,舶司的行動越來越多,但這正是我們出手的機會。”


    一名心腹將領問道:“殿下,舶司和東廠的力量雖然強,但地方士族與百姓多對朝廷心生怨言。若我們起事,是否可以借此為名號,號召天下?”


    宗鄴桓微微一笑:“不錯。若直接與朝廷對抗,難免落於下風。但若以地方不滿為名,聯合士族、勳貴,甚至暗中借助外邦之力,便可令江南自亂,朝廷無暇北顧。”


    他頓了頓,目光如刀:“傳令下去,加緊招募精兵,並秘密聯絡北漠與昭明國。一旦時機成熟,本王要讓大殷的天下從江南開始崩塌!”


    紫宸都,禦書房。


    宗鄴文站在輿圖前,神情冷峻。夏恒與楊敬站在下首,氣氛異常凝重。


    夏恒率先說道:“陛下,荊王的意圖已經十分明顯,他的私兵擴張與江南士族的聯合,都是對朝廷權威的直接威脅。”


    楊敬拱手道:“陛下,舶司在漳州、荊州兩地的巡查雖然有所成效,但地方官員與士族的聯合讓執行難度極大。臣以為,必須加派兵力鎮壓,以震懾地方勢力。”


    宗鄴文沉思片刻,冷聲說道:“地方的士族和宗室,本應為朝廷分憂,卻妄圖借勢割據。這些人,朕決不能容忍。”


    他轉身看向夏恒:“傳旨東廠,加快搜集荊王、寧王謀逆的證據,務必抓住他們的把柄。同時命舶司全麵封鎖漳州與荊州的所有商路,斷絕他們的後援。”


    隨後,他又看向楊敬:“命兵部調派三萬精銳,隨時準備南下鎮壓。朕要讓所有人知道,挑戰皇權的代價是什麽!”


    建康,舶司分署。


    蘇子恒召集屬下,部署新的行動。他手指點在輿圖上,語氣堅定:“荊王和寧王的封地已經成為隱患,但他們的勢力根基仍在士族與商賈之間。”


    他看向陸平:“東廠的密探是否滲透到了他們的核心圈子?”


    陸平拱手道:“大人,東廠的人已經打入荊州的一些士族核心圈,並掌握了一些關鍵的交易記錄。這些記錄可以證明士族與宗室之間的經濟往來。”


    蘇子恒冷笑:“很好。將這些證據整理成密報,送往京師。同時,命舶司在江南各地展開突擊檢查,一旦發現違法行為,立刻處置,絕不姑息。”


    他轉身看向眾人,語氣冷然:“江南是朝廷的根基,但如果有人妄圖利用這裏對抗中央,我會讓他們知道,舶司的力量不是擺設!”


    十五年後,紫宸都,乾極宮。


    一個蒼老卻威嚴的聲音在禦書房中回蕩。


    “十五年,朕付出了多少代價才重新穩固大殷的江山?”


    宗鄴文站在禦案前,麵容肅穆。雖已年逾五旬,他的眼神依然銳利如刀。


    “從江南到北疆,從荊王、寧王到信王,這十五年的內亂讓大殷遍體鱗傷。可朕從未後悔當初的決斷。”


    他緩緩起身,負手走向窗前,俯瞰整個紫宸都。


    “宗室、士族、勳貴,這些人曾妄圖挑戰皇權。他們以為,朕會被拖垮,會被他們擊敗。但如今,他們都化為了灰燼。”


    他轉頭看向身後的內侍,聲音低沉卻充滿力量:


    “傳旨,整理十五年來的戰事與變法,編纂成冊,命名為《殷史十五年》。朕要讓後世記住,誰才是真正的大殷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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