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康,舶司分署。


    程嵐匆匆將一封急報遞到蘇子恒手中:“大人,這是東廠密探送來的消息。臨安王宗鄴暉名下的商號雖然被封,但他通過一批士紳與鹽商,仍在暗中轉運物資。更嚴重的是,他似乎在試探舶司的底線。”


    蘇子恒展開急報,內容顯示宗鄴暉在建康附近的幾個小港口設立了臨時倉庫,將江南物資通過隱秘的水道運往他的封地。同時,他的幾名心腹已經與建康部分官員接觸,試圖聯絡更多勢力。


    蘇子恒將密報放下,冷聲說道:“宗鄴暉這是在借士紳之手,拉攏地方力量。如果放任不管,江南的局勢隻會更複雜。”


    程嵐問道:“大人,是否即刻派兵圍剿這些小港口?”


    蘇子恒搖頭:“不可貿然行事。臨安王此舉雖有隱患,但若我們急於動手,反倒會讓地方官員與士紳恐慌。傳令東廠繼續監控,同時命舶司水師加強對這些港口的巡查,一旦發現實質性證據,直接扣押。”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此外,密切注意這些地方官員的動向。若有勾結臨安王的行為,立刻上報京師。”


    與此同時,荊州。


    荊王宗鄴桓收到臨安王的密信後,麵露冷笑:“宗鄴暉雖自稱‘仁厚’,卻不比我們更有耐性。既然他願意做這出頭鳥,我們何不以靜製動?”


    幕僚問道:“殿下的意思是,暫時按兵不動?”


    宗鄴桓點頭:“不錯。宗鄴暉與江南士紳往來頻繁,注定會引起朝廷注意。我們隻需在暗中準備,一旦朝廷對臨安王出手,便是我們的機會。”


    他頓了頓,語氣轉冷:“傳令各地封地,加強訓練私兵,並將鹽商、布商的稅款收入轉入我們的府庫。待時機成熟,我們將以地方安定為名,徹底挑戰朝廷的權威。”


    北疆玄武關。


    信王宗鄴衡的副將周烈呈上一封密信:“殿下,這是荊王和臨安王派人送來的信函。他們試圖聯手,打造藩王聯盟,以對抗朝廷的削藩之策。”


    宗鄴衡接過信函,讀完後冷冷一笑:“這些人想要反抗,卻妄想用聯名的方式拉我下水。北疆與江南不同,我這裏是大殷的防線,稍有不慎,便會被外邦趁虛而入。”


    周烈問道:“殿下是否要回信拒絕?”


    宗鄴衡搖頭:“不急。他們若真有膽量動手,必然會先行試探。我不會參與其中,但也不會明言拒絕——讓他們自亂陣腳。”


    隨後,他補充道:“命人盯緊京師的動向。一旦朝廷對臨安王或荊王采取行動,我們必須掌握第一手情報。”


    京師紫宸都,禦書房。


    東廠提督夏恒與兵部尚書楊敬正在向宗鄴文匯報近期局勢。


    夏恒說道:“陛下,臨安王與荊王的試探已越發明顯,信王雖未明確表態,但他的動作仍值得警惕。若三人聯手,必將成為一場大禍。”


    楊敬則說道:“陛下,江南與北疆本是國之根基,若地方藩王聯合外邦或士紳,恐會讓局勢失控。臣以為,可先從宗鄴暉入手,以雷霆手段震懾其他藩王。”


    宗鄴文沉思片刻,目光冷然:“宗鄴暉的行為已越過底線,但朕要的不是一時的震懾,而是徹底的清除。傳令東廠與舶司,繼續搜集證據,朕要在萬無一失時動手。”


    他看向夏恒:“你親自安排一批密探前往荊州,伺機而動。荊王若敢輕舉妄動,朕絕不容忍!”


    隨後,他轉頭對楊敬說道:“命兵部調撥一支精銳騎兵駐紮江南腹地,以備不時之需。”


    楊敬與夏恒齊聲道:“臣遵旨!”


    建康,舶司分署。


    陸平帶回了新的消息:“大人,我們查明宗鄴暉在建康港口的一批貨物,確實運往臨安,並且裏麵隱藏了一批火器。這些火器多為昭明國所造,已經成為他積蓄力量的工具。”


    蘇子恒聽完,目光如刀:“這便是他謀逆的證據。傳令舶司水師,封鎖所有相關港口,將火器扣押。同時派人以走私罪逮捕宗鄴暉的心腹,徹底切斷他的物資鏈。”


    程嵐問道:“大人,若臨安王因此起事,我們是否需要提前調兵?”


    蘇子恒淡然說道:“若他真的起事,便是自取滅亡。我們要做的,是徹底曝光他的圖謀,讓江南百姓知道,朝廷才是他們真正的守護者。”


    建康的夜晚,風聲低沉,仿佛預示著更大的風暴將至。


    蘇子恒站在高台上,目光堅定。他心中明白,江南的穩定並非短暫的勝利,而是與藩王、士紳、外邦勢力的長期較量。


    “宗鄴暉,你若膽敢跨過最後一步,朝廷絕不會手軟。”他低聲說道。


    與此同時,京師內,宗鄴文也站在乾極宮的高台上,望著北疆與江南的方向。他喃喃道:“宗室的試探,隻是開始。天下初定,唯有徹底平定內外,才能真正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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