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天武帝設立經略司、削弱宗室權力後,其餘皇子與公主的境況逐漸浮現。盡管他們未如承德王宗鄴晟般鋒芒畢露,卻也在權謀的棋局中,為各自的未來悄然布局。


    南王宗鄴愷封地位於南疆邊境,毗鄰南越,負責邊貿事務。他雖名義上為地方安穩盡職,但實則暗中積累了豐厚的經濟資源,成為宗室中一支不可忽視的隱形力量。


    深夜,宗鄴愷的書房內燈火微明。他正與心腹密使密談。


    密使稟報:“王爺,江南巡察使與經略司的權力已滲透至南疆,舶司近期更在監控邊貿。若不及早應對,南越的商貿大權恐將旁落東宮。”


    宗鄴愷冷冷一笑:“經略司雖強,但也無法兼顧四方。京中的宗室未必能在明麵上扭轉局勢,但地方卻是我們的機會。”


    他頓了頓,語氣轉為深沉:“繼續維係與南越貴族的聯係,同時通過外貿調節控製地方經濟命脈。讓那些士紳明白,與本王合作才有活路。京中的動作,我自有安排。”


    安公主宗清蘭,天武帝最寵愛的幼女,一向以聰慧伶俐聞名。然而,寵愛並未讓她失去對權力博弈的敏感。


    內廷首領太監趙廉在她的寢殿低聲說道:“公主殿下,東宮勢強,經略司已掌控地方,但宗室未必就此沉寂。若要將來立足,您或許需要一個可靠的盟友。”


    宗清蘭輕聲笑道:“盟友?東宮雖強,不過是臣子。我若尋盟友,何不直接在父皇身上做文章?”


    趙廉連忙低頭:“殿下聖明。陛下對您的寵愛無可比擬,但這份寵愛若能成為平衡宗室與東宮的砝碼,您便是棋局中的關鍵。”


    宗清蘭撫琴而笑:“父皇看似寵我,但他的棋局,何曾向誰敞開過?此時,我不過是靜觀其變罷了。”


    昭郡王宗鄴曜,常年鎮守北疆,因屢立軍功,在宗室中威望極高。他與信王宗鄴衡關係密切,時常以邊疆防禦為名,招募私兵。


    近日,錦衣衛截獲一份密報:宗鄴曜與信王聯合,暗中從草原部族采購軍械,私募兵力。


    東宮內,蘇子恒將密報呈交宗鄴文:“東極尊主,昭郡王雖表麵恪守軍職,但其軍中已形成獨立勢力。此人若不製,恐成邊疆大患。”


    宗鄴文冷哼一聲:“宗鄴曜的力量雖強,但父皇將其用作震懾草原的工具,隻要一朝發難,便是死路。傳令錦衣衛與兵部,徹查其軍中私兵,必要時即刻清剿。”


    安華公主宗清璿以才情聞名,她精通詩文,頻繁舉辦宮中雅集,廣結權貴。一些朝臣家族的夫人,甚至以攀附她為榮。


    最近一次雅集後,內閣次輔魏仲清的夫人與她在後殿交談。


    魏夫人笑意盈盈:“殿下才華橫溢,若能與魏家結親,當是朝中美談。”


    宗清璿輕撫琴弦,笑而不語:“夫人過譽。結親之事全憑家父之意,不過,魏家若有誠意,自當共為一家。”


    這話看似委婉,卻暗含試探。宗清璿早已明白,與權臣聯姻,是她掌控未來、為宗室爭取發言權的最佳路徑。


    夜晚,東宮內燈火通明。


    蘇子恒將皇子與公主的情報整理後,呈交宗鄴文:“東極尊主,宗室未敢明麵反撲,卻各自暗藏算計。若不防範,恐將成未來禍患。”


    宗鄴文冷笑:“宗室這盤散沙,不過苟延殘喘。父皇既不願廢他們,本宮便留他們些餘地。但每一步棋,都要踩在他們的命脈上。”


    蘇子恒拱手說道:“臣以為,可分別施策:


    南王宗鄴愷


    通過舶司全麵監控南疆貿易,同時以經略司撥款名義,牢牢控製其經濟命脈。


    安公主宗清蘭


    監控其與內廷權貴的往來,防止她成為東宮與皇帝之間的破局者。


    昭郡王宗鄴曜


    聯合錦衣衛與兵部,削弱其私兵勢力,查處其軍械采購網絡。


    安華公主宗清璿


    通過與其聯係的權貴家族打入內部,幹預其婚事,阻止她成為宗室與朝臣聯結的紐帶。”


    宗鄴文點頭:“此計甚妙。本宮會向父皇進言,加強宗室的監管。同時,傳令東廠,盯緊他們的每一步。”


    深夜,東宮的燈光仍未熄滅。蘇子恒輕聲說道:“宗室雖未成一局,但每一處都藏著暗流。想要徹底掌控,還需步步為營。”


    而在南疆封地,宗鄴愷輕輕放下書信,目光冷然:“東宮雖強,但京城之外,本王自有王道。”


    宗清璿在宮中撥動琴弦,神色平靜:“局已開,但未到終局,何必爭先?”


    棋局漸深,風雲激蕩。東宮的步步為營,宗室的暗中籌謀,注定讓這場權謀博弈愈發撲朔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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