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小院的第三天,許商序就活蹦亂跳了,雖然仍有水土不服之狀,但有陸棠在,他很快便適應下來。


    沒有許府的拘束,許商序每日都帶著笑臉,訴說著這數月的思念之情。


    “我知道姑姑不會扔下我,早晚會來接我,商序一直克己守禮,沒有落下一日的功課。”


    許商序說著這數月來的曆程。


    “火牆正式用起來那日,辛木讓我一起和他見證,他說我是姑姑最親近的人,我見證了,就代表姑姑也見證了。”


    每每說起這件事,許商序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揚。


    平遙城都知道他是姑姑最親近的人!


    以後整個京城也都會知道的。


    琥珀笑眯眯給他端了一碗銀耳蓮子羹。


    “謝謝琥珀姐姐。”


    琥珀捏了捏他的臉蛋,“嘴還是這麽甜。”


    許商序揉著臉靦腆笑起來。


    正說著話,門外婆子來報,說兵部尚書蕭知遠求見。


    兵部尚書為正二品官員,都承旨僅是正六品,官職上蕭知遠高出許多,但陸棠畢竟是郡主,說求見也不為過。


    陸棠微微蹙眉,私心來說她不願見他,但眼下職責所在,她和蕭知遠相輔相成,再拒絕便說不過去了。


    陸棠讓人將他請到議事廳,換了身衣裳過來。


    蕭知遠一身朝服,應該是才下朝。


    看到陸棠的那一瞬,蕭知遠的眸光直了一下,趕忙收斂心神,垂眸拱手。


    “郡主安好。”


    “侯爺請坐。”


    麵上的客氣,讓蕭知遠心情都好上幾分。


    “如今匠人篩查已經到了瓶頸期,周邊鄉鎮都進行了一番篩選,如今很難再有合格且清白的匠人,不知郡主這裏還需要多少。”


    聽到他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陸棠眉宇稍稍舒展。


    “陛下想要在一年內打造出一隻火銃軍隊,一隻火弩手軍隊以及一隻投擲軍。”


    頓了一下,她說道:“具體數量應該還在核定當中,如今武器司已有匠人五百,至少還需要一千五才能滿足早期需求。”


    蕭知遠頓時思索起來,五百已經讓他竭盡全力,若是去遠一些的城鎮搜羅匠人,很容易被有心人趁虛而入。


    陸棠沒有誇大其詞,這個人數還是有所保守,皇上在看到火器的威力之後,胃口很大。


    就像那時候的太子一般,他想盡快建立起火器軍隊,睥睨四方。


    火器在大盛邊關顯露,於他國而言已經不是秘密,若是不抓緊動作,怕是會有外憂產生。


    一番商討之後,蕭知遠還是打算奔赴遠一些的地方去搜羅,但速度必然會慢下來。


    正事說完,蕭知遠卻沒有離開的意思,隻是坐在那裏喝茶。


    陸棠抬眸,“侯爺可還有事?”


    蕭知遠遲疑片刻,說道:“還有一件事,便是你嫡姐的嫁妝,我想找個機會給你抬過來。”


    說完,他心中忽的陣陣痛楚。


    陸棠若是嫁人,必定是要有嫁妝的,但陸家給了她絕親書,不可能再給他準備。


    再者說,以陸家的底子,也準備不出什麽。


    蕭知遠想起陸棠進入侯府的時候,雖然是八抬大轎抬進正門,席麵卻辦得極其簡單。


    想起這一點,他就滿心愧疚。


    他本應該大操大辦的,哪怕是娶續弦,哪怕她隻是個庶女。


    因為看不上她的身份,蕭知遠根本沒上心。


    今日再回憶起來,變成了他的遺憾。


    他也不知道自己如今是何想法,剛剛他隻是不想走,衝動之餘說出這番話,卻又覺得自己神來之筆,說得很到位。


    他沒辦法改變,倒不如讓陸棠風風光光。


    陸棠愣住了,萬萬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一句話。


    “其實,我嫡姐的嫁妝已經所剩不多了。”


    蕭知遠猛地抬頭,“怎麽會!”


    “嫡姐在的時候,便時常用嫁妝補貼侯府用度,後來我雖然盤活了一些鋪子,但庫房鑰匙一直在蕭老夫人手中。”


    蕭知遠呆住了。


    他一直以為陸棠進府就占下她嫡姐的嫁妝,雖然這也應當,可這一行為一直讓他不屑。


    萬萬沒想到,庫房的鑰匙,陸棠自始至終都沒拿到過!


    那她剛進府時,豈不是非常艱難?


    蕭知遠可以預想到,以蕭母寵愛蕭明珠的性子,她若是開口,蕭母便沒有拒絕的時候。


    難怪……難怪有時候見蕭明珠手裏的寶貝那麽眼熟。


    竟原來是她的嫁妝!


    蕭知遠一時不知道作何反應,外邊婆子來報,說是侯府嫡姑娘蕭明珠來了。


    陸棠輕輕蹙眉,蕭知遠來是為了公事,蕭明珠來做什麽!


    蕭知遠麵色微沉,“不如讓她進來。”


    陸棠頷首。


    蕭明珠進來之後,一眼看到大哥,眼底閃過一抹喜色。


    這個陸棠,果然還是忘不了大哥。


    “陸姐姐,好久沒見你,我都想你了。”蕭明珠自顧自地說著,想要上前抱住陸棠的胳膊撒嬌。


    “還不給郡主行禮!”蕭知遠冷哼一聲。


    蕭明珠斂了笑容,嘟著嘴不情不願地給陸棠行禮。


    陸棠也是佩服得很,這麽快她就忘了***壽宴上的不愉快?


    蕭知遠問道:“你來做什麽?”


    蕭明珠偷偷看了大哥一眼,嘀咕道:“我來看陸姐姐啊。”


    被蕭知遠猶如實質的目光盯著,夏明珠頂不住壓力,最後說道:“陸姐姐有一套金玉翠玉的頭麵,明珠實在喜歡得不得了,這不馬上就要相看了,想問問陸姐姐能否割愛。”


    “割愛,蕭姑娘是要買去嗎?”


    蕭明珠麵色微變,訕笑道:“我哪有銀子啊。”


    蕭知遠眼皮子直跳,沒有銀子就讓人割愛,就是想讓陸棠白給她!


    空手道白狼都沒你套得明白。


    蕭知遠以前從不知道蕭明珠如此無恥,著實被震驚到了。


    顯然,蕭明珠不是一次兩次這麽做,可每次她都先找他哭訴陸棠做事有多不妥當。


    他偏聽偏信,即便陸棠辯駁,他也聽不進去,反倒是認為她嘴硬。


    這麽想想,陸棠在侯府三年所受的委屈加起來都數不清。


    這一切,最大的過錯是他!


    蕭知遠神情恍惚又崩潰,懊惱又後悔。


    “這是我的終身大事,陸姐姐不會不舍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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