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就是各種考考考。


    這次期末考試出題有難度,但萬變不離其宗,蘇子祁應對良好,其他同學就不一樣了。


    考得不錯的,比如葛輝,臉上的笑容燦爛得堪比盛開的太陽花,他看著同學們的目光充滿了慈愛,仿佛勝券在握。


    偶爾有同學問他“考得如何”,他就會笑著說“一般,一般,肯定比不過阿祁,阿明他們啦”。


    何明神采飛揚,看起來發揮得也不錯,不過他不像葛輝那麽張揚,即使被問到,也隻會說,“還行,這次題目有點難,但我盡力了”。


    考得不好的,比如劉傑,就在後排鬼哭狼嚎。


    “啊,老師你玩我,期末搞這麽難,這個年都過不好啦!”


    王歡這次沒考好,考完後,趴在桌子上低聲啜泣。


    她老竇本就說女仔念那麽多書幹嘛!混個畢業證,進廠打兩年工,找個合適的嫁了,回家相夫教子就好。


    如果她考不上大學,就隻能按他的安排進廠打工了。


    一想到這裏,她的眼淚就止不住。


    項紅梅知道王歡的家庭情況,更知道開學以來王歡壓力有多大,有多拚,看她哭得這麽傷心,隻能輕聲安慰。


    “阿歡,沒事啦,這次沒考好,還有一學期呢,隻要你肯努力,一定能追上來的。”


    許小花這會也在抹淚,她也沒考好,想到回家要麵臨阿媽的咒罵和老竇的漠不關心,這回的眼淚真實了許多。


    顧春鳳和田波正一左一右給她護法。


    顧春鳳不舍地從挎包裏摸出一張草紙,又撕成兩半放了一張回去,拿著半張草紙依依不舍地遞給許小花。


    “阿花,你別哭了,再哭下去,我的紙都不夠用了。”


    許小花哭得更凶了。


    田波瞪了她一眼,會不會說話,不會說就閉嘴。


    “阿花,別聽她的,你使勁哭,哭出來就沒事了。”


    “嗚啊~~~”


    許小花:我這是什麽命?


    範鴻發考完後腦子有些發懵,這次的考題真有那麽難嗎?


    為啥,他覺得,好像,大概,可能也沒那麽難?


    是他飄了?還是,他真的進步很大?


    雖然這幾次月考他的成績有穩步上升,可,他真的可以期待這次的成績嗎?


    這事如果問蘇子祁,她肯定會回他個白眼。


    開玩笑,發仔也太小瞧自己了。帶了4個半月,再看不到成績的大跨越,她名字都能倒過來寫了好不!


    隨著王主任走進來,鬧哄哄的教室瞬間安靜。


    “同學們,隨著期末考結束,這個學期也結束了,你們成長了不少,也收獲頗多,我為你們驕傲了。


    “為了讓大家過好中學階段最後一個寒假,我們決定在寒假補課第一天,也就是2月9日(農曆正月初八)再公布年級排名。當天上午8點集合大掃除,9點召開家長會,下午正式上課。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


    “嗯,大家寒假期間要好好放鬆,2月9日開始全力備戰高考了,understand?”


    “明白!”


    “王老師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玩的。”


    王主任似笑非笑,“我叫你們好好放鬆,沒讓你們發瘋!記住,勞逸結合,該玩的時候好好玩,開學以後好好學,都給我好好努力!我等著吃你們的升學宴!”


    “好!”


    “我們知道!”


    “謝謝王老師!”


    “你就等著吃酒吧!”


    蘇子祁這個寒假挺忙,在店裏吃了晚飯,跟父母告別後,她跟吳磊、鄭秋池帶著行李直奔火車站,坐上了北上的列車。


    她計劃是去京城,轉春城,最後去撫鬆,一早便開好了介紹信。


    到了京城後,她一下車就買好了中午去春城的火車票。


    對外的解釋是沒見過雪,想去領略長白山的風景,讓吳磊二人辦完事後直接回羊城,到時候她自己回就行,一個人更好買票。


    核對好店鋪錢帳後,她讓王曉勇繼續打聽王府井、前門附近的鋪子,楊鈺再招兩個售貨員,提前培訓,她準備開第二間服裝店了。


    安排好一切後,她就走了。眾人拗不過她,又知道她那強大的武力值,眼睜睜看著她隻身北上。


    到春城已經是晚上了,蘇子祁在售票廳買好了轉天晚上去通杹的火車後,就在附近找了家幹淨舒適的招待所住下。


    一夜無夢,第二天一早,蘇子祁收拾好退了房,一手拎一個大號旅行袋,跟前台大姐打聽花市的位置了。


    君子蘭這幾年特別火爆,很多外地過來都是買賣蘭花的,大姐一看她這架勢,臉上都笑出了褶子。


    “哎喲大妹子,你是去賣君子蘭吧。別跟姐客氣,咱們一道去光複路,姐給你介紹個店兒,保準給你實誠價!燕兒,你給我盯著點,我跟妹子出去一趟,馬上回!”


    “行啊!”


    說完,大姐就過來幫她拎旅行袋,“喲謔,還挺沉,你這裏裝了幾盆花?”


    蘇子祁柔柔地笑,“你猜?”


    大姐想著她拎兩個旅行袋很輕鬆的樣子,不再試探。


    這幾年她長了太多見識,“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這句古話她是嚼了又嚼。


    這丫頭表麵上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內裏卻是個硬茬子,她收起了那些小心思,把她領進了一家口碑好的店鋪。


    “剛子,快出來,我給你帶客戶來了。”


    一位三十來歲,穿著夾克外套,頭發梳得油光水滑的青年人掀開厚厚的門簾走了出來。


    “呦,娟姐,快進來坐,大斌,給娟姐和這位大妹子倒糖水。這位大妹子是打哪來的?不瞞你說,隻要花好,咱們店給的價格絕對高高的,絕不讓您吃虧。”


    “行啊”,蘇子祁指了指大姐腳邊的旅行袋,“老板先給這幾株君子蘭估個價,合適我就出手,不合適,我就讓大姐再幫尋買家。”


    大姐聞言水也不喝了,雙目炯炯地盯著旅行袋,她早就想開開眼,看看這藏得嚴嚴實實的旅行袋裏裝的君子蘭是啥品相了。


    “嘶~”


    旅行袋裏的四株君子蘭時,三人齊刷刷倒抽了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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