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推開門,“呦嗬,今兒吹得可是東南風,咋把勇子哥您給吹來了。快請進!”


    王曉勇往她額頭上一點,“你個貧嘴的小丫頭,今兒有啥菜?”


    姑娘快速報起了菜名。


    “有四喜丸子、抓炒裏脊、京醬肉絲、木須肉、醬牛肉、醬肘子、香酥鴨、宮保雞丁、糟溜魚片、蔥燒海參、油燜蝦、芙蓉蝦仁、紅燒幹貝、素菜和丸子湯。”


    “爆肚和鹵煮賣完了?”


    “賣完了。”


    唉,來晚了。


    “小祁,點菜吧。他家祖上是給宮裏邊做菜的,口味一絕。”


    蘇子祁也沒推辭,“那就抓炒裏脊、香酥鴨、糟溜魚片、蔥燒海參、黃燜魚翅、油燜蝦,再來個蔬菜和丸子湯。”


    王曉勇一聽她點了這麽多,還專點貴的海鮮,急了。


    “等會。小祁,點多了。他家的菜份量可足了,去掉海參、魚翅吧。”


    “別介,我都點完了,都上了吧。吃不完打包,晚上接著吃。”


    “啊!老範他們中午回來吃嗎?”


    “不知道,應該不回吧。”


    無語了,這麽多菜,應該晚上能吃完吧,壞了就可惜了。


    王曉勇朝著吳磊擠眉弄眼,你這叔叔怎麽當的,也不管管。這麽霍霍,一頓下來得花多少錢呀!


    他聳聳肩,就算是她爹她娘來了都管不了,他怎麽管?一點都管不了!


    算算一上午花的錢,王曉勇覺得這丫頭瘋魔了。


    買鋪子、院子花了9萬3,最後把房管所的主任都驚得親自出來接待,含淚收稅5千5百8。


    十萬塊啊,沒了!


    他這個京城人真是長見識了,也不知道她這生意得做多久才能回本。


    唉,愁死個人了,幹飯!


    o(一︿一+)o


    蘇子祁也快沒錢了。


    可看到這些院子、鋪子,想到他們後世的價值,她忍不住。


    要真錯過了,以後還不定怎麽後悔,所以,她下手了。


    下午再買完院子,就隻剩1萬9了,還要裝修鋪子。


    不過現在的鋪子裝修簡單,也就是刮個膩子,鋪個地磚,花不了多少錢。


    不管怎樣,得趕緊把鋪子開起來,把貨賣出去,這樣她才能坦然地繼續買買買,她還想去琉璃廠逛逛,淘些名人字畫、珍奇珠寶呢。


    還不等她浮想聯翩,一股濃鬱的香氣撲鼻而來,菜上桌了。


    王曉勇沒說錯,他家的菜份量太足了。


    八個菜擺了滿滿一桌子,三人隻能端著碗吃飯,因為桌上實在沒地放了。


    自然,全力以赴的他們也隻幹掉了五盤不好帶的菜,香酥鴨、糟溜魚片和油燜蝦僅僅嚐了個鮮,太多了,根本吃不完。


    把三個菜打包,她又單點了醬牛肉、醬肘子、京醬肉絲,兩輛車的車把上掛滿了飯盒,三人打道回府。


    院子裏隻有楊毅,果然,範誌榮他們中午沒回。


    借著楊毅吃飯的功夫,蘇子祁說了下午的安排。


    “王哥,楊哥,你們認識泥瓦匠和木匠嗎?我想把鋪子和北長街的院子簡單弄弄。”


    王曉勇爽朗一笑,“巧了嗎這不是,大毅就是泥瓦匠,木工活他也能幹。”


    蘇子祁有些意外,“哦,看不出來呀。”


    “哈哈,我就知道,老吳這鋸嘴葫蘆啥也沒說。”


    吳磊咳了咳,“那是你們的私事,再說,都過去這麽久了,說它幹啥。”


    楊毅搖了搖頭,“沒事,早都過去了。”


    接著,王曉勇就跟竹筒倒豆子一樣,把他和楊毅家的事巴拉巴拉一通說。


    他今年27歲,京城人,家裏除了祖父、祖母、父母還有一個姐姐,一個弟弟。


    妻子任冰是他高中同學,曾下鄉當過幾年知青,二人育有一兒一女,兒子5歲,女兒2歲。


    79年,他因右手負傷,轉業回了附近的派出所幹文職。結果沒過幾個月,他遇上了一件影響他一生的事。


    那天同學聚會,他喝了點酒,回得有些晚,路過家附近的一個小巷時,聽到了淅淅索索的聲音。


    他非常警覺地往裏麵瞅了一眼,結果隻看見一團正在蠕動、黑壓壓的影子,看起來很大一團,不然太對勁。


    出於職業的敏感,他放慢步子,走了過去。


    地上躺著一個長發女子,滿頭是血,昏迷不醒,她衣裳不整,身上還趴著一個男子,正在……


    王曉勇目眥欲裂,直接把這男子拎起來狠狠揍了,拖著他就這麽進了派出所。


    等他帶著值班同事回來時,地上的人卻不見了,隻留下一片狼藉。


    男子傷得很重,隻能送進醫院,通知家人。


    待他家人趕來,不僅不承認男人的行為,還反咬一口說他酒醉行凶,不僅要他賠錢,還要告他,說派出所的片!警!毆!打!群眾。


    王曉勇的同事連著調查了好些天,可當時太晚了,附近沒幾盞路燈,小巷那沒人注意,找不到人證。


    地上僅有的幾滴血跡和碎布條也證明不了什麽,他無法自辯。


    那家人實在鬧得太凶,要所裏開除他,所長隻能讓他暫時停職,等候結果。


    派出所就在他家附近,片!警!打!人這種消息又傳得特別快,慢慢地傳到了大雜院和妻子娘家。


    他沒法講女孩的事情,隻能含糊說男子做了犯法的事,他才會揍人,這事無從解釋。


    那段時間,他和家人承受著太多的冷嘲熱諷,原來的好鄰居、好哥們都用複雜的眼神看他,他們當他洪水猛獸,離得遠遠的。


    好在他在乎的家人、妻兒、戰友都信他。


    沒多久,所裏找到了目擊證人,也找到了那個女孩。


    並且他們從女孩口中得知那天晚上她被父母找回了家,當天的衣物也還保留著。上麵有男子的體液,可以釘死那個流!氓。可到了要證據時,女孩母親卻遮遮掩掩,說早就扔掉了。


    民警天天上門做工作,沒幾天,雙方家人就私下和解了,女方家拿了一大筆錢離開了京城,連房子也賣了。所謂的證據,再也找不到了。


    不過經此一事,男子一家也不敢再繼續糾纏下去,畢竟流!氓!罪在這時候是要吃黑棗的,鬧大了,他們更得不著好。


    所裏沒幾天就給王曉勇恢複了工作。


    隻是,這身上白下藍的製服,王曉勇卻不想再穿了。


    他心裏總覺得堵得慌,便放棄了這份工作,500元半賣半送給了弟弟。


    然後買了三輪,幹了拉貨的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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