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春一聽樂了:“張老板真有意思,錢也要挑一挑。不好意思,合同上沒說賠償金要用美刀支付。而且,您當初給我們的定金就是用大洋支付的。”


    張濤自知這抱怨不合理,便沒再繼續說。叫來幾個人,開始數錢。


    定金加賠償,一共六千一百塊大洋,一塊不少。


    “有勞張老板簽下收條。”許水生笑著說道。


    “這麽多人看著,我還能跟你們耍賴不成?”張濤的臉色不太好看。


    “規規矩矩辦事,這不挺好的?一條一條理清楚弄明白,免得以後扯皮。”韓五爺說道。


    張濤變了臉,笑著說道:“是是是,五爺說的是。”


    說罷便利索地簽了自己的大名,並按了手印。


    韓五爺看向南春,說道:“聽說你得罪了那些洋商,他們要聯合起來對付你。你這一步走得太冒進了。”


    南春笑著說道:“五爺,不破不立。我們商行苦奸商久矣。之前一直本著以和為貴的原則,才一忍再忍。時至今日已是忍無可忍。”


    “若他們真聯起手來,你當如何?”韓五爺問道。


    “投之亡地然後存,置之死地然後生。”南春笑著說道。【注1】


    韓五爺微微一震,年紀輕輕就有此等魄力,非常人所能比啊。


    南春心道:我死都經曆過了,還怕做不好生意敗了家業?此事若是成了,柏氏商行以後說不定能改頭換麵。家主一看這正當生意來錢更穩妥,說不定就不再惦記地底下的寶貝了。


    若是不成也無妨。反正這家業也不是我的!而且柏家這家業之中有一部分是盜墓掘墳得來的不義之財。敗了就敗了吧!氣一氣家主這個始作俑者也好。


    “今兒多謝五爺當見證人。昨兒用您當擋箭牌,是晚輩的不是。還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南春恭恭敬敬地行了禮。


    韓五爺笑了起來:“你倒是實誠。行了,你又不是胡編亂造,信口開河。不過是實活實說罷了。”


    尤七和張濤心裏咯噔一下,這明顯是點他倆呢。


    許水生此刻是又驚又喜。


    原本看到韓五爺在,想著這韓五爺跟張濤關係密切,二少奶奶怕是要吃虧。


    沒想到韓五爺還挺公允,並沒有偏向張濤。


    “晚輩就不耽誤五爺您吃飯了。”南春說罷就要離開。


    韓五爺叫住他:“一起出去吧,這玩意我這個鄉下人也吃不慣。”


    張濤和尤七此時是又尷尬又無措。


    最後韓五爺一行人是跟南春他們一起出去的。期間韓五爺時不時問南春幾句,一副和顏悅色的模樣。


    餐廳裏許多人都看見了。


    張濤見韓五爺要離開,著急地說道:“五爺,您……小的若是哪裏做得不好,還請您指出來,小的一定改。”


    韓五爺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他韓五不就是山溝溝裏爬出來的土匪頭子嗎?趕著好時運,有貴人相助,這雞犬也升天了。”


    張濤臉色煞白如紙。


    這是前段時間他與人吃吃喝喝時說的話。


    說完他便意識到不對,當即就解釋,此韓武不是韓五爺,是他一個遠親,武是武功的武。


    “不是……五爺,我怎麽敢說您呢。我說的是我的……一個遠親。”張濤哆哆嗦嗦地解釋道。


    韓五爺看著他,笑了笑沒說話。


    轉頭對司機說道:“走吧,回去讓廚子給我下碗湯麵。沒吃飽,這會子直犯惡心。”


    看著遠去的車,張濤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此刻尤七氣得七竅生煙!


    本想著得了張濤的好處,在五爺麵前賣他個好也是應該。而且,他早就看那個賣後庭的男妻不順眼了,趁機整整他也好。


    誰知這個張濤嘴上一套背地裏一套。


    五爺幫了他這麽多,他居然敢陽奉陰違!


    “五爺,是小的識人不清,聽信了他的鬼話……”


    韓五爺冷哼了一聲:“你哪是什麽識人不清?分明是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尤七臉色慘白,忙認錯。


    “小的知錯,您罰什麽小的都認。”


    韓五爺淡淡地說道:“那張濤就是喂不熟的狗。不對,是……分明是狗,但心裏卻認為自己是 狼,還是狼王。既然他瞧不上我這個土匪頭子,以後便不用再幫他了。”


    “是是是,小的明白。”尤七慌忙應下。


    沒了五爺的幫襯,張濤算是完了。


    許飛透過車窗看到張濤那失了魂的樣子,不禁哈哈大笑。


    “二少奶奶,您可真神了!果然有人給您出氣了。”


    許水生見狀不禁問道:“二少奶奶,究竟是怎麽回事啊?韓五爺怎麽會替您說話啊?”


    南春心情不錯,笑眯眯地說道:“昨兒我來這兒跟張濤協商紅酒沒法如期給他的事。他拒絕便拒絕吧,本身這事兒就是咱們違約,咱們不對。


    誰知他竟然出言不遜侮辱我,還用我不會刀叉嘲笑我。這我哪裏忍得了,當即就說張老板這餐廳真厲害,都是韓五爺吃不到的好東西。”


    許飛一聽二少奶奶受了氣,心中怒火升起:“這個張老板真是活該!不協商就不協商,何必出言傷人呢?”


    許水生說道:“姓張的還把自己當官家子弟呢!唉,現在這樣眼睛長頭頂上的人多得很!”


    “不過韓五爺沒有怪罪我,反而幫著我說話,倒是讓我挺意外的。”南春說道。


    許水生說道:“之前我跟著大少爺,見過韓五爺幾次,他做生意很講信譽,不過也很護犢子。今兒他沒站在張濤那邊,反而替您說話。我想這個張濤怕是做了什麽事,惹了他不痛快。”


    南春咧嘴一笑:“那咱們運氣可真好!慶祝一下!一會兒回去每個人賞五塊大洋,從我這兒出。”


    “二少奶奶,您剛剛貼進去六千一百塊大洋……”許水生擔憂地說道。


    南春笑著說道:“別擔心,貼得起!給你發錢你還不高興啊?”


    許飛齜著大牙說道:“高興!高興!”


    南春此舉,一個是因為確實很開心。一個是想鼓舞一下士氣,讓手底下的人知道,即便是在難處他也不會虧待他們。希望大家能同心協力渡過難關。


    【注1】出自《孫子兵法·九地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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