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水生和柏大海商議後,決定給柏鬆發一封電報,這件事他們沒告訴南春。


    不是他們不信任二少奶奶,隻是事關重大,不能隻讓二少奶奶一個人擔著。


    雲城。


    柏鬆收到電報,不僅沒生氣,反而很驚喜。


    孟五哭喪著臉,說道:“大少爺,您還笑得出來啊?二少奶奶這回可捅了大簍子了!咱們還是收拾收拾東西抓緊回洋城吧!”


    “天塌下來有我和尋弟呢?怕什麽?這個大衛,老子早就想整他了。若是我在洋城,我也會像南春這麽幹。欺人太甚!居然敢拿一堆垃圾糊弄商行!”柏鬆氣憤地說道。


    “可是……路易斯恐怕隻是個開頭,大衛肯定還要聯合別的洋商,不跟咱們商行合作。到那時可怎麽辦?”孟五說道。


    柏鬆冷笑說道:“我倒是不知道這些洋人還能這麽團結呢?也是……南春這一出鬧得,讓他們以後不好再拿垃圾糊弄人了。損了他們的利益,他們自然得瘋狂反撲。”


    “您既然清楚,就趕緊回洋城幫幫二少奶奶吧!二少爺去了金城,他一個人怎麽應付得了?”孟五急切地說道。


    “緊張什麽啊?既然我把商行交給了南春,那商行就歸他管,他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即便柏氏商行倒了,也難不住我柏家。”柏鬆說道。


    柏鬆早就有心想料理這個洋奸商大衛,隻是礙於之前要靠他牽線搭橋,才一直忍著他。如今,這路子已經牢牢地被自己掌握。誰還受他那個氣!


    由南春出麵更好,他與洋城那些人沒有私交,不用在乎臉麵,不在乎得罪不得罪人。


    等事情鬧大,無法收場的時候。他再回洋城,借題發揮,順理成章就把這些人收拾了。


    許水生和柏大海收到柏鬆的電報傻了眼。


    他們花了大錢,洋洋灑灑一大篇。


    大少爺就回複七個字“一切由南春做主”。


    “大少爺這意思是……”柏大海麵露難色。


    許水生跟在大少爺身邊這麽多年,自然是了解他的。


    “行了,咱們也別瞎擔心了,既然大少爺也讚同二少奶奶的做法。那咱們就跟二少奶奶一條心,他讓咱們做什麽,咱們就做什麽。”


    南春這邊幾次三番與威爾斯西餐廳的張老板聯係,都沒聯係上。南春讓許飛送過去的拜帖也沒有回應。


    於是南春決定親自去趟威爾斯西餐廳見見張老板。


    半路下起了雨,許飛擔憂地看了他一眼。


    “二少奶奶,這威爾斯西餐廳的老板明明在餐廳,給他打電話卻讓手下人接,還謊稱自己不在。這不是明著躲您嗎?您何必還要親自跑一趟,去找不痛快呢?”


    南春看著車窗上的雨水,淡淡地說道:“無論因何緣故,失約就是我們不對。我親自登門拜訪,向他致歉,與他協商此事,也是我應該做的。無論成不成,態度還是要有的。


    我現在擔心……不僅洋商想聯合起來對付我們,那些跟咱們合作的商戶怕是也會來湊熱鬧。若是張老板能同意與我們協商。那其他商戶知道了也多少會給點麵子,不會逼咱們太緊。”


    到了威爾斯西餐廳門口,雨勢已經大了。即便許飛給他打著傘,他身上也沾了不少雨水。


    門童見是他,有些為難地說道:“南老板,我們老板不在。”


    南春往裏麵瞅了一眼,那張老板不就在那兒跟客人聊天嗎?


    “怎麽?開門做生意,老板不在,就不能進門了?”南春說道。


    “當然能!您請進!”門童幫他打開門。


    門童也是聽命行事,不得已而為之。


    就這麽幫他打開門,事後怕是少不了一頓責罵。


    南春從兜裏摸出幾塊大洋遞給他。


    “多謝南老板!”門童很是意外,接過大洋笑著說道。


    “張老板,終於見到您了。”南春笑著朝張濤走去。


    張濤一看是他,臉上的沒了笑意。無視了南春伸過來的手,衝南春抱了抱拳說道:“南老板,下這麽大的雨還來這兒吃飯啊?”


    南春收回手,也衝他抱了抱拳:“我不是來吃飯的,是想跟您商量紅酒的事。”


    張濤提高了音量:“紅酒?對,明天,柏氏商行就得把我訂的紅酒送過來了。希望南老板像柏大少爺一樣,信守承諾啊!最近我這餐廳可缺紅酒缺得厲害。”


    他寥寥幾句,把南春想說的話都給堵了回去。


    見眾人的目光落在這邊,南春有些尷尬地說道:“張老板,要不咱們去裏麵談?”


    “有什麽事在這談便好,這些都是我的朋友,讓他們聽聽也無妨。”張濤笑著說道。


    “商行最近出了些事,這紅酒可能沒法如期給您。真的是很抱歉!若是您願意寬限些時日,我可以給您……”


    南春的話未說完,就被張濤打斷了:“哎喲,南老板,按合同辦事,規規矩矩來,這不是您說的話嗎?您可別嚴於律人,寬以待己啊?”


    南春說道:“好,我知道了,麻煩您了。”


    這個結果倒也在南春的意料之中。


    人家幫是情分,不幫也正常。


    “唉,要我說,您就在柏家的鄉下宅子裏待著多好。這柏家人也是頭腦不清醒,怎麽能那麽放心就把這生意交給個什麽世麵都沒見過的人打理?這不是瞎胡鬧嗎?”張濤說道。


    這種話南春聽得太多了,爭辯也毫無意義。


    南春衝他笑了笑,轉身就要走。


    張濤笑著說道:“南老板不吃個飯再走啊?今兒餐廳的牛排是剛從西洋運過來的。這個您在鄉下可吃不著。”


    “南老板怕是用不好刀叉,吃不了這西洋來的好牛排。”一旁的人打趣兒道。


    事不過三!


    南春停下腳步,笑了笑說道:“我確實用不好。西洋來的好牛排不用刀叉就吃不了?聽說韓五爺吃牛排就喜歡用筷子。這位先生的意思是韓五爺也沒吃過西洋好牛排啊?”


    說話之人麵紅耳赤,忙辯解道:“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


    南春不理會他,笑著對張濤說道:“張老板,您這餐廳可真厲害!您這兒都是韓五爺吃不到的好東西。”


    他說完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韓五爺韓同德是洋城大幫派恩義堂的老大。


    這可不是張濤能惹得起的人物。


    他有一個習慣便是拿筷子吃西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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