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未來會當宴如塵老婆的妹子,現在還低著頭抱在一起默默抽泣著,絲毫沒有敢多抬頭看宴如塵一眼。


    原著裏這倆人是大大大後期才出現的,那會兒宴如塵已經統一天下,路過魔窟擊殺妖獸,無意中偶遇迷路闖入的兩位小道姑,英勇救人後,兩位小道姑瞬間被宴如塵的魅力征服,當晚就表達愛慕之情,隔天就被宴如塵帶回塞進了自己的後宮中。


    不過她們居然現在就出現了,還是在望水嶺這個副本裏,看來這個劇情真的已經偏移到姥姥家了。


    關山羽默默的搖了搖頭,這跑偏的劇情看來是拉也拉不回來了。他閉了一下眼睛,知道宴如塵在看他,但是他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生,故作鎮把水壺的瓶口擦幹淨,遞給宴如塵未來的兩位老婆,道:“兩位道友,喝點水,喝點水。”


    宴如塵盯著關山羽把手遞過去,又盯著他收回來,再看他局促站在一旁的搓著手。雖然有點不理解關山羽那莫名其妙的眼神,但轉念一想,他平日裏本就神神叨叨,奇奇怪怪,自己要是為這些小事計較純屬浪費時間,於是深吸一口氣,調整心態,決定不理。


    關山羽站在一旁安靜如雞,見宴如塵並沒有與他計較的意思,暗暗鬆了一口氣,但這口濁氣還沒吐出去,便聽素逸道:“對了,前兩日紫霄靈境也有弟子過來,大概來了三四個。”


    關山羽睜大眼睛,忙問:“來的是誰,你知道嗎?”


    素逸搖搖頭,道:“不認識,隻是遠遠的打了個照麵,便各自去尋找妖魔了,往後再也沒有見過他們。”


    關山羽轉頭看向宴如塵,宴如塵注意到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心知他估計是想問宋子夜來了沒,心裏嗬嗬一笑,故意沒有回頭看他,隻是對眾弟子道:“情況我都了解了。此次我們來,便是要好好查清這件事的情況。山羽,勞煩你為他們檢查一下傷勢,我且出去看看。”


    說完,宴如塵正欲轉身,手腕突然被人抓住,他回過頭,正巧關山羽已經把手鬆開,有些擔憂的問他:“現在嗎?你一個人去?我要不要幫忙?或者,或者我們先想好對策,你貿然出去萬一對麵人手太多,豈不是很危險?”


    宴如塵目光掃過坐在地上的一眾人,複又看向關山羽,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如果時間充裕,我們自然可以慢慢籌謀,但是大敵當前,便沒有這麽多時間細細琢磨了,先把眼下困境給破了,才是上策。”


    關山羽一臉困惑地看著宴如塵,什麽眼下困境?宴如塵看出他沒明白,便轉身指向窗外,道:”你仔細聽聽,外頭是什麽聲音。“


    關山羽順著他的指引望去,屏息靜氣,全神貫注地捕捉著外界的聲響。屋內瞬間變得異常安靜,所有人都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窗外,幾縷微風吹過,帶動著屋旁那棵枯樹上僅存的幾片葉子,它們在風中旋轉、飄落,似乎帶著幾分不甘與哀怨,而那葉子脫離枝頭的瞬間,隱約間,竟仿佛有人為它們的命運發出了細微卻堅定的咆哮聲。


    沒有錯,是人的咆哮,不是動物的。


    關山羽瞪圓了眼睛,猛的轉頭看向宴如塵,又迅速掃過被牢牢綁住的怪物,心中一凜。


    他聽到的聲音,和這玩意兒原先襲擊他們時發出來的是一樣的。


    這說明,他的夥伴,正在朝他們靠近過來。


    關山羽害怕的不自覺哆嗦了一下,憂慮地望向宴如塵。宴如塵見他這副害怕的樣子,想起方才他還問自己要不要幫忙,不知道是嘲笑還是被逗笑了,挑了一下眉,嘴角輕輕的上揚一側,從懷中取出一物,隨手拋給關山羽。


    關山羽手忙腳亂的接住,低頭一看,借著火光看清是他的那把”星河“。


    他滿臉疑惑的抬頭望向宴如塵,宴如塵已背好劍,轉身邁向門口,快走到門邊時,他停下腳步轉過半個頭,對關山羽道:”他們就交給你了,務必確保他們安全。真的遇到打上門來的,記住屏息躲藏,若是這法子不奏效,該跑還是要跑。你的隨身武器帶著,想想青長老教你的那些本事,關鍵時刻別吝嗇使用。我去去就回。“


    言罷,他未再回望,推開門,還不忘替他們鎖好門,隨即拔劍衝入黑暗,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關山羽呆愣地握著“星河”,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連帶著身後那群弟子都一時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這人居然,居然打算自己一個人去解決那些鬼東西?


    等關山羽手上舉著的火折子完全熄滅,屋內驟然被黑暗吞噬,他才猛然驚醒,轉頭望向圍坐的弟子們,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心髒卻怦怦跳個不停。


    媽的,宴如塵剛才是在耍帥嗎,居然就自己這麽殺出去了,這也太果決了吧!


    但愣住的不止關山羽,這群弟子見宴如塵直接殺出去,也同樣震驚不已,呆坐原地半晌後,才反應過來這人估計是個有本事的,或許真的能救他們。


    而關山羽站在一旁,捂著心口,輕輕拍了拍自己,外麵不知道會麵對什麽樣的危險,這破屋子看起來也不夠安全,不過宴如塵說出那句去去就回,莫名叫人…挺安心的。


    他低下頭,表情複雜的盯著地麵,目光落在地麵上那抹透過破窗灑入的月光,四周漆黑,就這麽一小塊明亮的映在地上。不知是不是因為現在身處危險,所以宴如塵交代他的這些話,才會叫他心裏毛毛的,好像是被一隻小貓舔了一下心口,叫人不自在。


    清凡見關山羽沉默不語,輕聲細語地詢問:“這位道友,還不知怎麽稱呼?“


    關山羽回過神來,往窗外望了一眼,方才遠處還傳來了幾聲咆哮,如今是已經了卻無聲了。


    他伸手入懷,又取出一根火折子點亮,火光映照下,他蹲下身,對著一眾滿臉塵土的弟子介紹道:“我叫關山羽,‘秋月朗朗關山上’的關山,‘羽毛’的羽,你們可以叫我全名或是山羽。”


    大家紛紛點頭,嘴裏輕聲重複著。一旁那位雲祭禪的弟子開口,道:“我叫於坤良。這位是坊九龍的道友,叫蘇本致,他前兩日吸了太多障氣,喉嚨壞了,一說話就咳血,所以我代他介紹一下。“


    叫蘇本致的弟子點點頭,對著關山羽歉意地作了個揖。關山羽笑著回應,從包袱裏掏出一個藥瓶,又遞上水壺說:“障氣吸入後容易傷肺和氣管,這藥能潤肺解毒,你試試看吃一粒。”


    蘇本致感激地接過藥,雙手合十連連道謝後,才緩緩打開藥瓶服藥。旁邊兩位女修相互對視一眼,輕輕推搡了幾下,最後金玉敗下陣來,抿著嘴轉向關山羽,矜持問道:” 山羽,我……我想打聽一下,你那位同伴叫什麽名字呢?”


    關山羽低頭笑了兩聲,認真回答:“他叫宴如塵,‘宴酣之樂’的宴,‘心如塵落定無移’的如塵,是天旋道宗天劍閣的大弟子。”


    金玉兩人聽後,輕輕點頭,抿嘴一笑,嘴裏喃喃重複了幾遍,顯然是在回味宴如塵的這個名字。關山羽歪頭一想,恍然大悟。


    難怪宴如塵方才怎麽突然如此帥氣,原來是為了泡妞啊。


    果然果然,就算是係統壞了,這男主遇到老婆觸發耍帥的被動技能,還是萬古不滅的真理。


    關山羽覺得沒意思,撇撇嘴,目光掃過眾人,才恍然想起方才自己就想問的問題,開口問道:”各位道友,方才我就一直很好奇,為何你們一直坐在這裏不動,既然確定我們是自己人了,不如挪動到寬敞點的地方,我好給你們查查傷口,我在天旋道宗專門修習藥理的。“


    話音剛落,弟子們麵露難色,尤其是金玉二人更是又開始默默哭了起來。


    關山羽不知道自己那句話說錯了,有些手足無措,想解釋一番,說檢查傷口是為了防止傷勢惡化,便於後續行動。可話到嘴邊,素逸搶先開了口:“山羽兄,非是我們不願動,實在是,我們腿上都被這望水嶺中的毒蟲咬了,如今行動不便了。”


    關山羽疑惑地望向他,等他下一步解釋,誰知素逸說完便憂愁的垂下了眸子,卷起來一邊的褲腿,露出腿上傷。


    關山羽湊近,將火折子遞到眼前,那火光剛剛照亮素逸的腿,關山羽就忍不住轉頭去幹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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