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寶菱道:「那樣自由啊。想去哪兒就去哪兒,能見到不同的風景,交到新的朋友。」


    賀元夕道:「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你有路引?」


    路引?蕭寶菱愣了一下,反應過來那是官府發的通行證後,道:「……我可以辦嘛。」見少年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她一臉懷疑地道:「你不會不給我辦吧?」


    這就無語了啊。


    賀元夕不答反問:「你和那個溫夕山到底是什麽關係?」


    蕭寶菱下意識道:「朋友啊。」


    「隻是朋友?」賀元夕有些不信,「你說要和他一起安定下來。」


    啊?她剛才這樣說的嗎?


    蕭寶菱有些迷茫了,點頭又搖頭,「隻是朋友之間,互相照應的意思啊。」


    賀元夕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像是不再生氣了,但很快又擰起眉心,目光直直地看向她道:「那我呢?」


    蕭寶菱愣住了。


    賀元夕看著她道:「你打算出宮去,以後永遠不再見我?」


    蕭寶菱莫名心虛起來,咬了咬下唇,不知道該怎麽說。


    就在這時,殿外忽然響起一陣嘈雜聲。


    賀元夕神色一凜,耳廓微動,似乎是聽見了外麵侍衛在說什麽,立即轉身朝外走去。


    變故來得突然,蕭寶菱還在思考他剛才的問題,他人就不見了。


    等她回過神來,也一步步朝外麵走去的時候,殿外的聲響已經變成了刀劍劇烈碰撞的打鬥聲。


    殿外,侍衛們點起了火把照明。


    被照亮的寬闊的空地上,竟然是溫夕山在和賀元夕動手。


    細長微彎的苗刀和筆直鋒利的長劍不斷相抵,發出令人心驚的聲響和反光。


    隨著打鬥越來越激烈,侍衛們一個個都退到了很遠的地方。


    站在石階上的蕭寶菱反而成了距離他們最近的人。


    她看得呆了,聽見溫夕山邊打邊怒道:「公主昔日對你諸多照顧,你就這樣回報她的嗎?!」


    賀元夕招式狠厲,語氣冰冷:「與你無關!」


    溫夕山逐漸處於下風,怒意卻未減:「你知道百姓怎麽說她的嗎?!你到底想要對她怎樣?!」


    賀元夕不說話了,接連攻擊。他身手本就遠在溫夕山之上,在更專注的情況下,幾個漂亮的閃身,手中長劍直直地朝溫夕山腹部刺去!


    蕭寶菱驚叫道:「溫夕山小心!」


    話音落下的同時,溫夕山躲開了這一擊。賀元夕的動作一頓,臉色沉下來,出招更快更不留餘地。


    蕭寶菱見他下了狠手,有幾次劍刃都是堪堪從溫夕山頸側掠過,不由得喊道:「別打了!快停下來啊!」


    兩人都不理她。她急壞了,從台階上跑下去。


    下一瞬,在賀元夕再一次刺向溫夕山的剎那,一道纖細的身影突然撲到了他身前。


    他動作猛地頓住,然後才感覺到了少女緊緊箍著自己腰的雙手。


    而溫夕山,眼睜睜地看著蕭寶菱當著他的麵撲進了賀元夕懷裏,驚得手裏的苗刀都掉下了地。


    蕭寶菱用盡全部力氣抱住賀元夕,好讓他不能再動,如願後,在他懷裏抬起頭,喘著氣道:「你們別、別打了。」


    第109章


    賀元夕的身形頓住,右手還保持著出劍的姿勢,但人已經僵硬了。


    遠處火把明亮,侍衛們全都震驚地看了過來。蕭寶菱也感覺這樣不妥,但她剛才嚇到了,慣性地不敢鬆開,就這樣抱著少年足有一彈指的時間。


    賀元夕慢慢地低下頭看向她,淺色的眼瞳似乎輕輕顫了顫。


    溫夕山先回過神來,在前方對他怒喝道:「快放開公主!」


    賀元夕恍若未聞,一動不動。蕭寶菱倒是被驚醒了,手忙腳亂地鬆開了少年的腰。


    她站在賀元夕身邊,伸手抓住他持劍的手腕,半個身子擋在他麵前,道:「讓溫夕山走吧。不關他的事。」


    溫夕山劍眉緊蹙,「公主!」


    賀元夕沒說話。蕭寶菱當他默認,急道:「你快走!」


    溫夕山看著她,遲遲不肯動。注意力勉強從自己手腕上的觸感移開,賀元夕終於抬眼望過去,說了句:「還不走,是想在這裏留宿嗎?」


    溫夕山對他怒目而視,撿起地上的苗刀,大步離開。


    侍衛們明白這是不再追究的意思,也紛紛將刀劍入鞘。


    蕭寶菱以為沒事了,抓著賀元夕手腕的手慢慢鬆開。剛剛徹底鬆開的那一瞬間,賀元夕忽然把長劍扔給手下,用空下來的右手牽住了她。


    他動作很自然,緊緊握住她的手。蕭寶菱心中一跳,立即去看他,他卻直視著前方。


    前方有個小侍衛拿著什麽東西跑過來,雙手遞上來道:「殿下,這是從剛剛那個人身上搜到的!」


    蕭寶菱這才看清那是不久前還在她房間裏的空香囊之一,一顆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賀元夕放開了她,將香囊打開,展開裏麵的紙張,看見了上麵寫著的字——


    「想喝牛乳酒、荔枝酒、桑葚酒、各種酒……好想好想。」


    蕭寶菱就站在他身旁,偷偷一起看,也看得清清楚楚。然後,她的心漸漸放了下來。


    這是她寫給溫夕山的。她的字賀元夕認得出來。私下傳信他肯定會生氣,隻是好在信的內容比較平常。


    她一個人被關在正明殿裏,不能出去,感覺很悶很悶,和溫夕山傳信就像是在現世和朋友發信息,多少能紓解一下鬱悶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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