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屈起食指在鼻尖蹭了兩下,然後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是不看傅臨肇眼睛。


    真不是他冷心冷血,但哪有藝人才剛和對象確認關係就想著公開的啊,傅臨肇是嫌他被罵得還不夠慘嗎?


    昨天直播賣貨的時候,白榆還是往他的窗口看了好幾眼的,怎麽說呢,雖然惡評裏麵夾著好評,好評好評裏麵夾著配對評吧,但他敢保證,要是兩人談戀愛的消息真的實錘了,跳得最厲害的可能也是他們。


    見白榆不看自己,傅臨肇更鬱悶了,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但最後也隻化作了一道濃濃的歎息聲。


    算了,不公開就不公開吧,他自己心裏清楚就行。


    白榆慢悠悠走在後頭,等坐到凳子上,一碗冒著熱氣的紅薯稀飯也放到了他麵前。


    傅臨肇自然地坐到白榆對麵:“沒舀得太幹,挑的也是你喜歡吃的那種黃心紅薯。”


    他語氣淡淡,但眼裏卻又盛著幾點不易被人察覺的亮光。


    白榆捧起碗在邊沿吹了吹,小心翼翼喝了一口後,空出隻手來給傅臨肇點讚:“傅影帝,你也太太太太好了吧,我真的越來越喜歡你了!”


    傅臨肇唇角勾了勾,滿意地收回視線。


    嘖,怎麽感覺白榆叫自己傅臨肇的時候更好聽一些呢。


    六人的任務都已經完成了,但剩下兩天多的時間裏,他們還是在繼續做著自己的助農直播。


    白榆一個每天都想著要睡到日上三竿才醒的懶蟲也起得越來越早,到助農直播結束的時候,他賣出的貨已經是六人裏麵最多的了。


    知道家裏人肯定背著自己偷摸出了力,但白榆還是高興得尾巴都翹到了天上去,晚上臨睡前,甚至按捺不住他激動的心情,睜開眼“吧唧”一口親到了傅臨肇嘴上。


    傅臨肇翻了個身把白榆壓在下麵,然後埋頭加深了剛才的吻。


    一吻畢,兩人都呼吸錯亂地並排著躺在床上。


    傅臨肇偏頭,看著白榆泛著粉意的臉和掛了淚珠的眼:“得了第一就這麽高興?”


    “當然!”白榆順勢一翻,整個人滾到傅臨肇臂彎,“助農直播哎,能在這麽有意義的事情上做到第一名,我可以吹一輩子的好嗎。”


    傅臨肇微微低頭,在他眉心親了一口,然後又退開:“能成為你的男朋友,我也可以吹一輩子。”


    白榆剛褪下些粉意的臉又變紅了,抬手就對著傅臨肇腰間的軟肉輕擰了一把:“我在說正經的事情哎,你能不能不要這樣?”


    傅臨肇掌心覆上他放在自己腰間的手:“可我說的也是正經的事情。”


    攝像頭在直播結束後就被工作人員撤走了,傅臨肇把腦袋埋在白榆頸間,還想趁著現在不用顧慮別的再多和他親親抱抱幾下,但還沒貼上兩秒呢,就被無情地推開了。


    把跟個大狗一樣蹭著自己的傅臨肇一把推開,白榆又翻了個身背對著他:“傅臨肇,你規矩一點好不好,明天要早起的。”


    第三站在華國南方的一個小城市,占地麵積和姚檸差不多大,但發展得遠比它好,人口並不密集,但一到夏天,就有很多遊客過去玩。


    助農直播結束了,但水果采摘、快遞運輸什麽的都還在進行著,節目組熬夜開了個會後,決定留下兩個副導演和三個工作人員在姚檸等著,等所有事情都解決好了在找他們會合。


    新晉導遊盧雲舒一直熬到半夜三點半才睡。


    每次的交接儀式上,幾人都會把自己的錢拿一部分出來交給新的導遊作為公用。


    吃過晚飯,回到房間的盧雲舒盤腿坐在床上捏著手上一大疊花花綠綠的鈔票,數了一遍數兩遍,數了兩遍數三遍,生怕自己把大家的經費給弄錯搞丟了。


    楊揚煬睡到一半,迷迷糊糊睜開眼,被開著手電筒站在洗手間門口數錢的盧雲舒嚇了一跳。


    身上放著六個人的錢,盧雲舒實在睡不安寧,剛閉上眼睛沒幾分鍾,就又從床上爬了起來。


    拍拍胸口,他義正辭嚴地譴責道:“他們怎麽可以這樣呢,全都是零錢,害得你工作量都增加了。”


    盧雲舒看著楊揚煬:“可是零錢給的最多的人就是你了。”


    其他四個人好歹還夾了幾張紅票子,就楊揚煬,全給的是綠紫藍棕色,要不是白榆調侃了一句,他還打算把五角的也塞裏麵湊數。


    “是嗎?”楊揚煬輕咳一聲,“那什麽,我不是想著給零的看著比較多嘛。”


    盧雲舒不想跟他說話,數完錢,裝進收納袋裏,然後關掉手電筒,借著月光躺回床上繼續睡覺。


    早上七點,六人陸陸續續在鬧鍾鈴聲中從睡夢中醒來,和張娘吃完最後一頓飯,又贈送了幾個他們來之前帶來的一些小禮物給她留作紀念後,才拉著行李箱離開。


    昨天晚上,盧雲舒對比了好久,又問過白榆現在的身體情況能不能坐飛機後,才終於把最後的出行方式敲定好。


    白榆知道盧雲舒的經紀人也變成金姐了之後,還是該怎麽樣就怎麽樣,不刻意討好他,但也不刻意針對他。


    第三站的旅行進行到一半時,白榆的心髒病藥不小心丟了,當時他們正在外麵玩,傅臨肇也忘了多備一瓶放在包裏,他本來是想著找不到就算了的,不要把接下來的行程耽擱了。


    哪知道盧雲舒卻是表現得比他還著急,直接就要原路返回幫他找了。


    牧白棋也急了,生怕自家小皇帝出了什麽事,隱藏身份什麽的全忘在了腦後,想也不想就跳出來把他為對方隨身攜帶的心髒病藥拿了出來。


    白榆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麽最近會感覺心裏毛毛的了,合著還真的有人在暗處偷摸視奸他呢。


    知道白榆和牧白棋的關係後,節目組也嚇了一跳,接著就是慶幸他們向來都是以和善(wo nang)示人,給嘉賓的任務都沒有太過分。


    蔫頭耷腦地被白榆板著臉訓了一頓後,牧白棋也終於不用再躲躲藏藏了,直接就光明正大地跟著節目組一起行動。


    在外麵吃了晚飯回到酒店,白榆剛準備和傅臨肇回房間休息,就被一臉糾結的盧雲舒叫住了。


    盧雲舒摳著手:“牧、牧老師,你可以跟我出來一下嗎?”


    “我?”白榆一臉疑惑地指了指自己。


    盧雲舒點頭。


    晚上十點多快十一點了,白榆想了想還是答應了下來,走了幾步,看傅臨肇想要跟上來,就又讓他快回房間把澡給洗了。


    讓牧白棋發揮自己投資商的作用把攝影師支走,白榆跟著盧雲舒來到走廊拐角,然後斜斜倚在牆壁上等著他發言。


    “我……”深呼一口氣,盧雲舒突然對著白榆來了個九十度鞠躬,“牧老師,對不起!”


    白榆人都嚇麻了,忙叫他起來,生怕突然出現一個人,然後指著他鼻子大罵職場霸淩。


    幾分鍾後,聽完盧雲舒語無倫次的道歉,白榆沉默片刻,直起身:“如果你隻是想要跟我道歉的話,那麽我接受,但如果你想要我的原諒還是別的,我隻能很遺憾地同你說一聲抱歉了。”


    他不是牧白榆,他隻是牧白榆人生的演繹者,他可以在任務世界中順從心意談上一段戀愛,但沒辦法對任何一個傷害了對方的人隨意散發善意,更沒辦法代替對方去原諒任何一個人。


    盧雲舒笑得勉強:“沒關係,我也隻是想同你道個歉而已。”


    白榆深深看了盧雲舒一眼:“那,希望我們在最後的幾十天裏相處愉快了。”


    最後幾十天?


    盧雲舒愣了一下,卻又突然釋然一笑。


    他大概知道自己的結局了,等綜藝錄製結束,自己就要從娛樂圈消失了吧。


    牧白榆還是牧白榆。


    以前還在和牧白榆做對家的時候,自己就知道他不是個好惹的,哪怕不在意,也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地報複回去,更別提他家本來就是個有背景的。


    但,終究是他做錯了……


    回到房間的時候,傅臨肇還在洗澡,白榆就懶洋洋窩進吊椅裏麵把自己晃來晃去。


    沒多久,水聲停了。


    一道被水汽暈染過的、帶著低沉慵懶的男聲從浴室傳了出來:“白榆?”


    白榆伸出腳輕輕點了下牆壁,讓吊椅晃悠著麵對浴室門口:“幹嘛啊?”


    “我衣服忘拿了,你可以幫我一下嗎?”拿浴巾把自己的換洗衣物蓋上,他又臉不紅心不跳地補充一句,“浴巾也忘了。”


    直播已經關了,白榆張口就是懟:“想要裸奔就直說好嗎傅臨肇,下次再這樣,我理都不想理你了。”


    懶得給傅臨肇搭配衣服,白榆直接抓了條浴巾給他拿過去:“開門。”


    下一秒,門被打開了,半截覆著薄肌的小臂伸了出來,在浴霸燈的映照下,幾顆水珠閃著細碎的光。


    白榆舔舔下唇,剛想趁機吃一口傅臨肇的豆腐,卻不想自己倒先被裏麵的人拉了進去。


    “你幹嘛!”水汽氤氳,白榆後背貼在牆壁上,有些看不清傅臨肇的臉。


    “想親一親我的男朋友。”說罷,傅臨肇勾起白榆下巴,低頭銜住他的唇。


    “你……你不穿衣……”好不容易把傅臨肇推開一點,白榆譴責的話還沒說完,鋪天蓋地的吻就又迎麵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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