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蕭在門邊呆愣著,進退維穀。氣氛凝固幾秒之後,陶立陽開口道:「衛蕭……」


    他原意是提醒他先關上門,走廊上不時會有人路過。結果不知觸及哪個點,反而惹到了許雲清,目光掃過陶立陽,生硬打斷,轉頭對衛蕭說:「麻煩你迴避一下。我和他有話要說。」


    衛蕭聽他這麽講,還有些在狀況外,詢問地看著陶立陽。


    許雲清注意到了,不等陶立陽開口,勾了下唇角,眼神更冷了。語氣反而溫和下來:「怎麽,你們還有事沒忙完?」


    衛蕭總算反應過來,想說話,又不知道說什麽,嘴唇動了動,最終隻沉默著,快步從房間離開。


    衛蕭一走,房間裏頓時沉寂下來。唯一還聽得到掛鍾擺動的聲音。


    陶立陽走過去把門關上,許雲清站在燈下一動不動,簡直像一尊雕像。陶立陽心裏暗自嘆氣,許雲清這樣一言不發,他猜不透也不想猜,隻能佯裝鎮定,開口聲音不自覺就有點僵:「你找我有什麽事?」


    什麽事?許雲清驀地轉頭看過去,他想陶立陽怎麽會這麽問他?


    他在露台上,看衛蕭許久都沒有出來,太陽穴突突跳個不停,呼吸都不能順暢了。


    柳臨、周業成、衛蕭,還有那些許許多多他或聽說過,或見過的,和陶立陽有過糾纏的人的身影,在他眼前不斷地浮現重疊又黯淡。等他回過神來,早已敲響了房門。


    許雲清已經許多年,沒有像剛才那幾分鍾一樣狼狽過,現在陶立陽竟然一臉平靜地問他什麽事。


    陶立陽見他神色難看,又不說話,皺了下眉:「你……」


    「我什麽事?」許雲清盯著他,眼睛像火燒一樣,咬牙切齒,「那個走了又是這個。陶立陽,你還真是一刻都不肯清閑是不是?!」


    陶立陽沒成料到他甩出這樣一句話來,一時間簡直錯愕。回過神來知道他是誤會了,隻是今晚一場鬧劇,接著又受這無端的指責,心裏不免卻也起了火,脫口道:「是又怎麽樣?我們一早就分手了,你站在這裏是憑什麽?」


    許雲清臉色刷地就白了,整個人晃了一下。


    「好,你說得對。」他冷笑著點點頭。頭痛得厲害,簡直到了胸悶氣短的地步。許雲清明白現在的狀態不對勁,但他不可能在這裏把藥拿出來。用力咬著唇,扭頭就走。


    到了門邊,拉開房門,外麵的走廊猩紅的地毯,刺得他眼睛疼。


    「你今晚非得找個人陪是吧?」許雲清心一橫,狠狠又把門甩上。冷笑著看了陶立陽一眼,語意不明地說了句行,下一秒,伸手就把外套脫了。


    陶立陽本來被他氣得都不輕,眼下急忙上前去按住他解襯衣紐扣的手指:「你鬧什麽?」


    許雲清觸及到他掌心的溫度:「怎麽。他們可以,我,你又不敢了?」


    他語氣是鎮定的,指尖卻微微地抖。陶立陽看他這個樣子,氣又心疼:「許雲清,我現在真的有點恨你了。」1


    「哦,是嗎?」許雲清頷首,慢條斯理說,「那挺好的。你以為我不恨你嗎。」


    他語氣很認真,陶立陽喉結動了動:「你當然恨我,不然也不能這麽折磨我。」


    許雲清微微一笑,毫無預兆,拽著他衣領,直接便要吻上去。


    陶立陽偏頭避開,呼吸重了。在許雲清失神的當口,反手按住他肩膀,一把將他抵在門邊,伸手捏著許雲清下頜。對視半秒,偏頭用力地吻了住他的唇。


    作者有話說:


    今天更了兩章,前麵還有一章,別看掉了。1:陶立陽說這句話,是因為四十章分手的時候,許雲清問他恨不恨自己。


    第55章


    親吻很快被撕咬所取代。


    陶立陽將許雲清壓在床上的時候,已經可以品嚐到對方嘴裏的血腥氣。他們抬手去脫彼此殘存的衣物,動作急切,像渴了很久的癮君子。


    陶立陽微涼的手指,從他的脖頸一直滑到鎖骨。許雲清忽然想到了什麽,輕輕掙了掙。陶立陽加了點力氣,按住他肩膀,不許他動。另一隻手順著已經碰到的細鏈子摸下去,很快就抓到了一枚掛在脖間的小小圓環。


    陶立陽自然意識到了這是什麽,一怔,許雲清一時掙得更厲害。直到一枚同樣的金屬圓環,從陶立陽領口掉出來。


    兩枚戒指輕輕撞了一下,發出細碎的一聲響,在黑暗中,閃著微弱的光。


    瞬間,許雲清像是忽然被卸掉了氣力,把頭偏向一邊,不肯再看他。


    陶立陽一時說不清什麽感覺,心裏像被抓了一把,痛又癢。一隻手去摸他柔韌的腰線,低頭又吻許雲清的喉結,沿著他光滑的脖頸細密地印下吻痕,直到吻住心口的戒指


    許雲清順從地仍由他撫摸自己,呼吸不太穩,腰也軟下去,因為疼痛,微皺著眉。


    陶立陽察覺到他輕輕抽了口涼氣,吻他的同時,手上愈發輕下來。忽然聽見許雲清啞聲問他:「我走了,你找過別人嗎?」


    他聲音低得很,起先陶立陽還以為自己聽岔了,心裏有點發酸,嘴上卻說:「你不是都看到了?」


    許雲清就嗯:「是,都看到了。」聲音悶悶地。


    陶立陽動作沒有停,銜著他耳垂輕輕咬:「你在乎嗎?」


    「不在乎。」許雲清說。


    陶立陽很輕地笑了笑,同一刻,手指撤了出來……分別這麽久,許雲清多少有些不習慣,輕輕咬了下牙,又盡量放鬆自己,接受也縱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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