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族老!”一處隱秘之地,隱世一族的人聚在了一起,一名目盲之人雙手在與何天交易過來的獸皮上一陣摸索,又用鼻子嗅了一番,最後還用手中小刀削下來一塊,放在口中細細品嚐。


    “不錯,是有股天命之子的味道在裏麵!待我好好研究一番,才能給出更加準確的方向。”族老神神叨叨了半天,最終得出一個不算答案的答案。


    “把你們得到獸皮的過程原原本本的說出來,這其中也包含著神奇的命運安排。”


    “是!”和何天遭遇的幾人立刻把事情的原委和盤托出,其中關於何天的描述卻是十分不堪,被說成一個唯利是圖的卑鄙小人。


    “居然搶先一步和獸皮接觸,難道此人就是天命之子?”聽完之後,族老露出了一絲疑惑的神色。


    年紀輕輕實力高強,竟然可以碾壓身為大宗師的大長老姚通,十分罕見,顯然是有大氣運在身之人。


    “肯定不是,此人出手打暈了聖女,根據您老的預言,天命之子見了聖女,必然是對其一見傾心,一往情深的。”姚通開口解釋。


    “嗯,姚潔,你怎麽看?”


    “這個人粗鄙不堪,對我更是半點憐香惜玉都沒有,整個人都鑽到錢眼子裏麵去了,一看就是沒有大格局之人。”


    聖女姚潔晃了晃還在隱隱作痛的脖子,想起何天調侃她的那些話,否定了。


    “哪怕不是,也要用心關注,如此氣運強盛之人,必然和天命之子關係密切,不是其敵人就是其朋友,最終他的氣運都是要貢獻給天命之子的,我們盯緊他,看他的氣運最終流向何方,就能夠找到真正的天命之子。”


    族老緩緩開口,十分睿智的說道,“我們隱世一族,掌握氣運占卜之法,無論潮起潮落,乾坤變幻,隻要跟緊天命之人,就能永保昌盛。”


    “永保昌盛!永保昌盛!”其它族人也跟著喊了起來,神情激動,十分狂野。


    “族老,還有一事稟報!”


    姚通硬著頭皮上前一步。


    “之前被何天這小子敲詐,損失了三十幾萬兩,現在不要說繼續查找天命之子的消息,要是再不想辦法,恐怕全族上下吃飯都有問題!”


    “孽障!”


    族老怒罵一聲,看了一眼姚通,心中暗暗想到,要不是你實力高強,老子未必打得過你,不然現在就把你收拾一頓。


    綁架聖女,那綁架就是,族內長得漂亮的女孩多得是,再立一個聖女出來不就可以了。


    重點不是聖女是誰,而是我寄存在她們身上的那一抹感應之力!


    誰有了這一抹感應之力,誰就是聖女。


    整整三十萬兩,你也好意思再提!


    “你問我,我去問誰?走一步看一步嘍!你自己好歹是族裏的大長老,辦事居然一點分寸都沒有!”


    族老責怪了幾句,就打發眾人滾蛋。


    他穿上麻衣,扛起一麵旗幟,上麵寫著麻衣神相,摸骨算命八個大字。


    “唉,幾個敗家子啊!七老八十的我還要出來算命,三十幾萬兩,居然被別人一把薅走了,我這一卦才賺幾十兩銀子,不知道要幹到何年何月才能填上這筆窟窿。”


    “這位兄台,我看你印堂發黑,不日將有血光之災!”


    “去去去,你不是瞎子摸骨算命嗎?怎麽還可以看到我印堂發黑,騙人也不打個草稿。”


    族老悲憤的搖了搖頭,又失手,流年不利,這些人不好騙了。


    ……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


    岔路口邊何天等人停下馬匹。


    季秋萍和莊憐雪要和何天等人分道揚鑣了。


    季秋萍最終還是打算和莊憐雪一起到藥王穀學藝,這兩個冤家,在鎮妖司裏打打鬧鬧,就是不知道去了藥王穀會不會還是這個樣子。


    “季姐姐,莊姐姐,我會想你們的。”何思思哭得稀裏嘩啦,她的朋友不多,現在要分別,小丫頭有些接受不了。


    “哭什麽哭,你可是我們黃字院出來的,還記得我教你的拖刀訣嗎?”季秋萍開口嗬斥,眉眼之中確是帶著一絲無奈。


    “嗯嗯,記得!”


    “之後要好好修煉,爭取早日突破到氣勁,實力強大了才方便四處行走,到時候有空了,來藥王穀找我們玩!”


    季秋萍一提馬韁,打馬而去。


    莊憐雪也隻好跟上。


    “你說他也不知道開口留一下我們,真是狼心狗肺,虧我當初為了救他,還親自給他擦拭身體。”


    走出幾裏地,已經看不到何天的身影了,莊憐雪忍不住開口說道。


    “嗬嗬,男人都是些大豬蹄子。憐雪!別傷心了,等我們修煉有成了,把他吊起來狠狠打一頓。”


    季秋萍咬牙切齒的說道。


    三匹快馬馳騁在平原之上,煙塵滾滾,何天心情大好,所謂快意江湖,不就是講究一個隨心所欲,與上次小心翼翼不同,這次他無需擔心再有土匪強人半路冒出來搗亂,不用理會世家內部的矛盾紛爭。


    其中快樂,何足為他人道哉!


    一日狂奔三百裏,路過不少村鎮,但見十室九空,人口敝零。


    詭異橫行,世家壓榨,再加上朝廷無能,幫派作亂,看來天武國的氣數是快要耗盡了。


    夜幕降臨,何思思因為奔波了一天,加上隻是內勁實力,被何天打發早早去休息。


    何天和薑濤輪流守夜。


    月明星稀,何天還有少許期待。


    可惜,並沒有什麽不開眼的盜匪主動送錢上門。


    你不過來,我就過去!


    為民除害的同時,還有可以撈一筆銀子,窮家富路,準備得再充分也不為過。


    第二天,何天把想法一說,何思思立刻激動不已,興奮得嗷嗷直叫。


    而薑濤則冷靜得多,在這種事情上,他現在喜歡聽何天安排,當初的小師弟已經曆練出來了,比他有想法。


    天風城,河東府北部一處小縣城,人口八十餘萬,和神徽城沒法比,但比起白商城來說,卻要熱鬧不少。


    “進城繳稅,人頭十文,馬匹一百文!”城門口打瞌睡的士兵,聽到馬蹄聲,立刻打起精神,吼了一聲。


    “進城居然還要繳稅,這破地方規矩真多!”何思思不滿的撅起小嘴。


    “你個黃毛丫頭嘰嘰歪歪說啥呢?”士兵看著何思思,頓時眼前一亮,好精致的小姑娘,約莫十四五歲,正是青春年少之時,頓時動起來了歪心思。


    正要上前勒索一番,忽然衣領子被身後老卒扯住。


    “王哥,你這是幹啥?”士兵有些不解的回頭。


    等再轉過身來,發現三人已經進城去了,頓時有些懊惱。


    “找死啊,下次我可不攔著你,你沒瞧見中間那男人身上的腰牌,似玉非玉,黑鐵材質,上麵隱約鎮妖兩個大字,這你也敢惹?”


    “不就是鎮妖司嗎?我三叔的二姨夫的舅媽的表哥,也是鎮妖司的!”士兵猶自不肯服氣。


    “二子,你可看清楚!剛才那人可是青色玉牌,天師以上才有的東西,氣勁強者!你現在抓緊時間,還能追上!”老卒翻了個白眼,好言難勸找死詭,不再阻攔。


    “我這不就是過去打個招呼而已嘛!王叔,你是我哥,比我親哥還親,等會下值了我請你喝酒!”


    二子心有餘悸,不再死鴨子嘴硬。


    “金沙幫幫主張聞海,手上人命四十餘條,盤踞城外龍虎山。賞銀十五萬兩!”


    “黑狗幫大哥劉一首,打家劫舍,搶劫往來客商,賞銀十萬兩!”


    ……


    縣衙外麵的布告欄裏,貼滿了各種各樣的懸賞通緝令。


    何天翻身下馬,上前挑選了幾張馬匪強盜的,這些家夥大都有勢力地盤,比較好找。


    “喂喂,你小子一口扯這麽多懸賞布告,能吃得下嗎?”


    確是負責看守布告欄的捕快怕人搗亂,開口喊道。


    轟的一聲,卻是何思思拔刀,一招將一旁的殘破土牆砍斷。


    捕快頓時喉頭發幹,不再廢話。


    果然,哥哥說得對,些許小事不能再要他親自出手,這樣才能保持神秘。


    何思思收刀入鞘,看著周圍鴉雀無聲的眾人,很是滿意的開口道。


    “叫你們縣太爺準備好賞銀,明日一早我們來取,要是少了半兩,就看他的脖子硬還是我的刀子硬。”


    聽到何思思老氣橫秋的開口威脅,何天一臉詫異的看向薑濤。


    後者擺擺手,示意這些狠話可不是他教的。


    “小丫頭不懂事,你不要在意,回去告訴你們縣太爺,就說我時間緊,不想跑第二趟。”何天心平氣和的衝著大驚失色的捕快安慰了幾句。


    哦,原來威脅人是要像哥哥這樣不動聲色,何思思暗暗記下。


    盜匪不少嗎!


    從茶館出來,何天拍了拍手中的地圖,滿意的點了點頭。


    傻子才會去天星樓高價購買情報。


    城中茶館多的是,何天隨便找了幾處打聽消息。


    隻是請客了幾壺酒水,還有幾碟下酒的毛豆,就在眾人七嘴八舌之中湊齊了所有城外馬賊的藏身據點。


    這些馬賊積怨頗深,天風城百姓深受其害,聽說何天要去為民除害,有些人還願意拿出身家來懸賞報仇。


    何天一一應允,不就是幾個不開眼的馬賊嗎?風水輪流轉,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何師弟,我們先去哪家?”薑濤開口問道。


    晉升氣勁強者之後,他早就想要大幹一場了,但是窩在鎮妖司裏麵,隻能天天釀酒。


    “就從這個叫奎爺的家夥開始吧!”何天從懸賞通告中順便找了一個近點的,一個大絡腮胡子,臉上帶著凶狠之意,居然敢在天風城外十裏下寨,看來不是背景很硬,就是很無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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