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沉晚那邊靜了靜,懶散道,「怎麽聽上去這麽慘。」


    蘇白洲想像了下那個畫麵,確實有點淒涼,還是安慰道,「還好吧,這會不是見不到嗎。」


    以前讀書的時候,兩人也是靠類似的方式過了不少異地的日子。


    這會倒是嫌棄上了。


    那邊也沒說同不同意,又過了會兒,電腦屏幕上彈出了加載條,到了開播的時間。


    江沉晚在這時問了句,「那你想不想見?」


    蘇白洲注意力瞬間從屏幕上收了回來,心髒砰砰跳,人卻完全愣住了,「...啊?」


    屏幕裏傳來主持人口播贊助商的聲音,一串的詞念的像順口溜似的快,她一直很懷疑這種gg方式沒任何效果...但此刻她完全沒心思再去看屏幕的畫麵,所有的心思噗通噗通地,都落在了通話裏對方那句含義頗深的問題上。


    「江沉晚?」她沒忍住問,「你現在在哪呢?」


    但那邊傳來一些信號不太好的噪音,刺刺拉拉的,還慘了些嗡鳴聲,片刻後,電話被直接掛斷了。


    蘇白洲:「.....」


    心下一點失望的情緒還沒來得及湧上,她耳畔聽到了門外一些疑似腳步聲般的聲音。


    他家的隔音效果太好——那點聲音很快就低得聽不太到,像是幻覺。


    那一段口播已經結束了,切換成了節目現場,主持人在拿著牌介紹半決賽的規則。


    她還是起了身,向門口走過去。


    小八早就在門口守著了,尾巴晃動得像風吹的稻草,看到她過來了,十分心急地拱了她兩下。


    一個想法慢慢在她腦海中堅定下。


    她定了定神,正準備向外問一句有沒有人,門鎖已經被解開了。


    小八立刻汪了一聲,朝門外的人極為熱情地撲了上去。


    江沉晚站在門外,戴著口罩和鴨舌帽,長了些的頭髮被壓在額前,黑而細密的眼睫低下,似乎開門前就做好了被狗撲的準備。


    他穿著薄衛衣,兩隻手扶著小八的爪子,把狗從身上扒拉開,在它腦袋揉了兩下,低笑,「差不多得了,誰想一開門就見你啊。」


    小八不滿地叫了兩聲,還是乖乖蹲著了。


    江沉晚抬眸,和麵前站在原地,滿臉寫著呆滯的蘇白洲的視線對上。


    他輕嘖了聲,還是低下頭,對著小八說,「你姐也不學著你點兒。」


    蘇白洲還沒腦子反應過來這話什麽意思,江沉晚已經上前了兩步,抬手攬著她,將人往懷裏帶。


    身上的氣息瞬間將人完全地包裹起來,廣州的十月還熱得慌,他身上卻是一些秋意涼涼般的,北方的溫存感。


    「行吧,」他低頭埋在她頸肩,聲音壓得低低的,「那我來學得了。」


    第46章 怪情歌 「....要。」


    在玄關處抱了會兒, 兩人坐回客廳的時候,節目已經放到抽籤環節了。


    蘇白洲去給他倒了杯水,已經沒什麽心思看節目, 沒忍住問。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她語氣裏的雀躍藏不住,一點點地向上揚, 「節目那邊允許的嗎?」


    「不允許,」江沉晚接過玻璃杯, 抿了口,「下午偷跑回來的。」


    「......」蘇白洲看他表情,沒點正經的, 還是確認地問, 「真的嗎?」


    她大概已經洗了澡, 換成居家的睡衣, 最上的扣子還是開的, 領口露出白皙的鎖骨,身上的味道熟悉好聞,依舊是那款沐浴露。


    這姑娘眼裏立刻沒剛剛那麽激動了, 眉頭也微微蹙起, 像是下一秒就要跟他算帳。


    江沉晚沒再逗她,把水杯放下後,拉著人並排坐, 「請了假,明天就回。」


    「.....」


    蘇白洲還是不想他這樣來回折騰, 但這會兒也捨不得再說了,想著明天再跟他好好講講。


    兩人並排坐著看節目,江沉晚靠在沙發墊上,視線看著屏幕, 手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勾著她的手指去玩,一副混世魔王的神情,但眉眼卻鬆散開來。


    大概是沒了解廣州的天氣,還從北京穿了件長袖的衛衣來,暖白色,袖口偏長,遮住大半的手背,底下的青色脈絡依舊難掩張揚。


    掌心溫熱,握在手裏,存在感極強。


    她主動回扣住他的手心,十指相握,輕輕晃了晃。


    「蘇白洲,」江沉晚靠在背後,懶懶抬手揉她頭髮,「人節目都快放一半了,你看不看的。」


    「.....」蘇白洲回過神,才把視線從他身上挪開,繼續看節目。


    也沒他說的那麽誇張,這會兒才第一組的演出剛結束,觀眾正在投票。


    她從彈幕裏看到,下一個出場的就是江沉晚。


    怪不得催她。


    到了半決賽,嘉賓人數少了大半,每首歌前麵的創作採訪也更完整。


    她看了預告,知道這一次江沉晚是從校園暴力的角度寫的歌,但還不知道他是從哪得到的創作靈感。


    上次去醫院看了圈,他說有想法了,但好像最終的作品並不是太相關。


    她認真地看下去。


    歌名叫《隔間》,被採訪的時候,江沉晚沒太多提及歌的本身,談到一些有關校園欺淩自救的辦法。


    節目組問他,「想到這個主題,是因為親身經歷過類似事件嗎?」


    江沉晚很快否認了,「不是。」


    「也不希望,這首歌之後,大家把關注點放在歌唱的是誰。」他輕描淡寫道,「『她』可能是任何一個,平時看上去和其他孩子一樣的人也好,親近或陌生的同學朋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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