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蘭縣處於淮州的東南部,離京城還算近。


    言淡收到消息後,帶著幾個捕快即刻出發,總算在午時前趕到了文蘭縣。


    縣入口處,分部之人早就等在了這裏準備接應,他們遠遠見著一群人騎馬而來。


    “言捕頭安好。”


    還未等言淡介紹,便先被分部捕快認出了身份。


    待到幾人下了馬,年紀最長的捕快最先迎了上去,他拱了拱手,“我是分部的一等捕快周宏旭。”


    “周捕快。”言淡牽著韁繩向前走去,“勞煩你了。”


    言淡在奉公門體係中早已是聲名遠揚,周捕快等人皆聽說過這位格外年輕的捕頭,因此態度均顯得十分恭敬,笑意也帶了些殷勤。


    “哪裏說得上勞煩……”他有些激動的說著,“今日十分榮幸能幫到您,有什麽要求請盡管吩咐我。”


    “謝過周捕快了。”


    好在這位周捕快雖然崇拜言淡,但人並不會巧言令色,因此表達完敬意後便進入了工作狀態,安靜帶起了路。


    文蘭縣麵積不算小,街邊小攤小販不少,來往人也多,屬於淮州較為富裕的縣。


    奉公門分部處於文蘭縣的較為中心的地段,側旁就是縣衙。


    隨著慢慢接近,周圍的人也越來越少,慢慢進入嚴肅沉靜的氛圍中。


    “到了。”周捕快腳步微頓,“言捕頭,那人已帶到了奉公門,酒樓也訂好了桌子……”


    他話未說完,抬首望向言淡,用目光詢問著。


    ‘是先去工作’,還是‘休整一下’?


    我都已經安排妥了,隻等您的吩咐。


    言淡看懂了這暗含的請示,回道,“將那人帶到正廳吧。”


    “是。”


    周捕快再次向前走去,主動帶起了路。


    很快走到了正廳,門口候著兩個捕快,正中站著個瘦弱的老婦人。


    “這位是死者的母親柳怡,她認出了畫像中是她的女兒。”


    聽完周捕快的介紹,在眾人行禮起身之時,言淡將麵前的老人再次打量了一遍。


    柳怡頭發有些花白,一根木簪子歪歪扭扭斜插在發髻上,有幾縷沒有挽住的逃脫下來,垂墜在布滿皺紋的麵容側邊,皮膚暗沉粗糙,蠟黃的臉色上滿是疲憊與緊張。她穿著一身帶些補丁的素色長裙,裙擺磨損嚴重,灰泥塵土沾染在裙擺上,許久未清洗過的模樣。


    言淡微微皺眉。


    照片中死者艾雲來的家境看上去不錯,身上的衣料也是中等。


    和這老婦人不僅相貌上沒有絲毫相似,家境更是差距甚遠。


    她隻是一瞬便鬆開了眉頭,麵無表情地坐於了正座之上,開口道:“柳怡,你先坐吧。”


    “謝過大人。”柳怡被允許坐下,抿了抿幹裂的嘴唇,嘴角生出的燎泡格外顯眼。


    “喝口水吧。”言淡勾了勾唇角,“別緊張,簡單幾個問題需要問你,你好好回答便可。”


    “是。”


    她倉促抿了一口水,隨手將茶杯放於桌案上。雙手再次緊緊交握在一起,似乎這樣的動作才能給予她勇氣。


    “你說畫像中的人是你女兒?”言淡拿出一個畫像,再次展示給柳怡,“說說你女兒的姓名和年齡。”


    “她叫柳樂,年三十二。”


    不僅地點不在鎏縣,名字也對不上,果然是認錯了人。


    言淡又道:“你確定你女兒是畫像中的這個人?”


    柳怡佝僂著身子,十分肯定地答道:“是。”


    見她態度如此篤定,言淡不由得懷疑,難道真是兩個一模一樣的人?


    言淡沉思了一會,“你女兒什麽時候失蹤的?”


    老婦人聲音略有些許顫抖,“去年夏末開始,就未見過她。隻是當時草民並不知曉她失蹤了,隻當是照顧家中太忙,所以沒時間過來。”


    “你們住處離得很遠?”


    “女婿是鬆堂村人,成親後女兒也搬了過去,走上半日多才能到。”她抖得太過厲害,影響到放在邊緣的茶杯差點掉落,好在捕快眼疾手快地幫忙扶住。


    言淡看她格外的緊張,本想安慰安慰,卻猛然察覺出些許不對。


    普通百姓見到官差雖然會慌亂,但也會因為對親人的擔憂和傷痛,而鼓起勇氣詢問些與案件相關的事。


    而柳怡從進門到現在,都沒問過畫像上的人如今是什麽情況,為何會發布畫像尋找。


    她難道不擔心是自家女兒出了什麽事?


    言淡端起桌案上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所以,你這麽久沒見到你女兒,沒想過去看看她?”


    愣了片刻,她才垂著腦袋回道:“他們成了親,也不好總是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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