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看向陸庭川,那人的眼神壓根沒看她,他如同放空般的看著那堆火。


    “嗯,好。”


    他聽到了意料之內的清脆回應,他的要求夏言總會答應,是因為工作?還是因為他?不得而知。


    正因分不清,他選擇用最簡單粗暴的金錢買賣來獲取想要的溫暖。


    用錢交換想要的是他慣用的方式,複雜的東西他承擔不起,心裏卻矛盾至極,希望她為了錢才靠近,又期盼她不是這樣的。


    輕而易舉成功的交易本該是喜悅的,怎麽他的心卻一直往下沉。


    希望她生氣的拒絕,又想要她在身邊……


    直到夏言觸碰到了他,這顆心才停止了下沉,但又似懸在了半空之中。


    “那就冒犯了。”夏言躺下前,柔聲的說道。


    不是妄自菲薄,夏言認為無論男女的身體都應該尊重,和陸庭川的接觸她並不排斥,甚至很喜歡,但陸庭川的表情凝重,倒是不情願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夏言躺下後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寒冷,他的身體真是又冷又硬,活脫脫躺在冰雕旁邊。


    陸庭川在她躺下後就將衣服蓋在她身上。


    即使有衣服避寒,夏言也得忍住才不打寒顫,愧疚道:“抱歉,原來你這麽冷,我可以握你的手麽?我剛剛烤了火很暖的。”


    他這手就像在負一百攝氏度下的鐵塊,先從手暖起吧。


    “嗯。”


    陸庭川從喉嚨發出回應,夏言伸手輕輕握住那隻手,好冷呀,覺著不夠,又輕輕側臥將另一隻手也覆蓋到他的手上。


    陸庭川清楚的感受到夏言身體的溫暖,她的手心的暖流一點點的順著血管傳到了心底,他得極為克製才能讓自己不回握住她的手。


    這種克製對他來說不可理喻,他想要的東西他都要得到,無論付出什麽代價,唯獨對她,他一直在克製,這份克製讓他難受至極,卻要瘋狂壓抑住。


    怕嚇走她,怕她的眼睛裏不再對他閃爍星星,怕她臉上的笑容不再明媚。


    分析出痛苦克製下之是為了不失去這些,不由在心裏嘲笑自己,他有千萬種方法將她的人留在他身邊,卻對這樣虛無縹緲的東西無可奈何。


    夏言感覺到他的身體在迅速升溫,真的像鐵塊,在寒冷中會極快降溫,在有熱度時也很快暖和。


    不一會,兩人手心有些許的出汗,夏言放手想要抽回,陸庭川條件反射的抓住了她的手,反應後,又鬆開了,他鬆開後有些落寞。


    “暖和了吧,換另一隻手吧。”


    夏言很有成就感,越過他的身體抓住了另一側的手,果然還是很冷,夏言躍躍欲試準備好好的把這隻可憐的手捂熱。


    等她抓住那隻手,才發現自己完全側臥,緊貼著他赤裸的身體,這姿勢是在環抱著他,像平時小情侶撒嬌時抱著的姿勢,這太過曖昧了吧……


    夏言硬著頭皮等他的手回暖,隨後輕輕的放手準備恢複平躺的姿勢。


    陸庭川拉住了她的手,且堅定的沒有再分開,心跳在瘋狂的加速,像要衝出來了,她這樣側臥的姿勢,一定被他感覺到了,好丟臉呀。


    陸庭川無暇顧及夏言的心跳,他自己的心也快跳出,兩人各懷心事的保持這樣的擁抱沒有再動。


    陸庭川的身體升溫很快,有些滾燙,在這寒冷的野外有這樣的人形暖寶簡直能救命。


    夏言逐漸放鬆,身體更加柔和的貼近他,好舒服呀,一舒服困意就上來了。


    希望貓大爺他們不要卸了他的腿,小說世界貓大爺他們就如同神的存在吧,三言兩語就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命運。


    在這個世界擁有怎樣的權勢,也抵擋不住神那血來潮的捉弄。


    或許她的現實世界也存在著這樣的命運,不然怎麽能在如此平常的早晨出了這樣的車禍,或許等她醒來,自己的腿也保不住了,命運這種東西,太強大了。


    夏言越想越困,它很強大,她也要更強一點才行,她能護他一次,也必定能多護幾次,得加油了。


    夏言迷迷糊糊道:“不要害怕,我會保護你的。”


    “什麽?”


    身邊的人傳來含含糊糊的話語,他忍不住會問一句,但她睡著了,呼吸均勻,睡的香甜。


    她真是什麽時候都能睡呀。


    陸庭川笑了一下,輕輕的握緊她的手,也更加清醒的警惕四周,以防真有什麽野獸竄出。


    看著天空,那輪白月在這霧山中朦朦朧朧,夏言的體溫溫柔的包裹著他,像是潛意識尋求溫暖,臉龐越加貼緊了他的手臂,她的唇如同輕輕吻著他的身體,他的身體也因這份柔和越加炙熱。


    夏言的手上像是有一把鑰匙,總能輕而易舉的放出他心裏的猛獸,猛獸翻騰得讓他難受,卻又釋放出前所未有的滿足,好似星辰向他湧來,宇宙將他包裹,空虛被一掃而空,酥麻感隨著呼吸起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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