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欣喜望向陸庭川:“沒錯就是這句,你怎麽知道我想的。”


    陸庭川沒有回答她,夏言也習慣這相處方式。


    “因為這句話我看了最後一章,從而看完了這本書,以前晦澀難懂的文字變得很有趣,讀完後好像明白這本書為什麽叫《百年孤獨》。”


    夏言把書放回了原處。


    “今天還是沒讀,說不定人生閱曆到了就懂了。”


    陸庭川靠近夏言,拿了她身邊的一本書,剛好把她圍在了懷中,夏言抬頭看著他拿出的書,米蘭昆德拉的《不能承受生命之輕》。


    陸庭川像她剛剛那樣靠在書架上翻閱著書。


    夏言走到窗邊看著外麵,九月的天本該是殘存著炙熱,中午的大雨把天空和大地都洗的更加清澈而柔和,靜謐而美好。


    過了一會,陸庭川走了過來,在窗的另一邊,順著她的眼光看向窗外。


    夏言看著他手上的那本書,不由的想起書上那句話,柔聲念道:“壓倒她的不是重,而是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陸總喜歡這本書麽?。”


    陸庭川看著窗外:“一般,我更喜歡這句,令她反感的 ,遠不是世界的醜陋,而是這個世界所戴的漂亮麵具。”


    二人沉默了,靜靜看著窗外,這裏如與世隔絕的秘境,雖與鬧市也不過一個小時的車程,但廣闊的草原,青蔥的樹木和那延綿不斷的山丘相互配合下,將這莊園完美的隱秘。


    即使在四樓也能純粹沉浸於這份自然的靜謐,兔子在草坪跳躍,小鹿在林中跳躍,小羊悠閑的吃著草,耳邊時不時傳來小鳥清脆歡快的啼叫,微風也輕輕拂過臉頰,將這份生機帶給了他們。


    夏言感受莊園脈搏的跳動,任由它述說著自己的故事,陸庭川眼裏的莊園並不是和她所見的那樣的鮮活,他眼裏隻有哀傷。


    陸庭川卸下了往日的麵具,把最脆弱的麵容露了出來。


    他很難過,他眼裏的世界會是什麽樣的,她不明白,也無法說出什麽合適的安慰,隻是有些心疼。


    她從夏言的眼神中抽離,再這樣下去,他將深陷沼澤之中無法脫身。


    陸庭川又變回了冰川臉,迅速轉身,將書本放回書架,大步走出書房。


    夏言估計他是想起什麽重要的事才如此匆忙,夏言也緊跟著他後麵。


    兩人出莊園,夏言看了下時間,差五分鍾五點,是要走了麽?可湦湦馬上就下課,他下課沒見到他們,一定會很失落的。


    “陸總,我們是要回公司了麽?能再耽誤您十分鍾了?我想和湦湦說下再見。”


    陸庭川沒有回話,繼續走向莊園的後麵,是馬廄,夏言見到馬很驚奇也很興奮。


    之前也在園區看過馬,那標著六十塊就可以騎一圈的牌子,裏麵的馬很瘦弱,眼裏滿是疲憊,即使想試試騎馬,但看到那空洞的眼睛讓她有些於心不忍。


    這兩匹馬很漂亮馬,一黑一白,精神抖擻的,一看就是喂養很好的馬兒。


    馬廄有兩個一老一少的男子在忙著,見他們來了,五十幾歲的男子拍了拍蹲著幹活的男生,男生看著和夏言差不多大。


    兩人牽著馬走到二人麵前。


    “哥哥,飛龍和夕若今天都好棒。”


    “嗯,小傑也很棒,辛苦你們了,李叔。”


    “這是應該的。”


    夏言有些驚訝,陸庭川是個連自己五歲兒子都不會哄的人,居然語氣柔和的哄著這個二十幾歲的男生。


    夏言也笑著和他們揮揮手打著招呼,夏言很陌生,小傑馬上躲在了李叔的後麵。


    夏言很欣喜的看著這兩匹馬,顯然它們也因看到主人而興奮。


    黑馬身材魁梧高大,身上的肌肉線條很好看,和他主人一樣氣質傲慢又尊貴。


    白馬稍微嬌小一些,眼神也很溫柔,動作也比黑馬柔和很多。


    ‘飛龍在天,利見大人’,‘君子終日乾乾,夕惕若,曆無咎’這是八卦中的乾卦,真是好聽又寓意好。


    “飛龍和夕若,名字好好聽,他們真是太漂亮了,養的真好,李叔你們真的好厲害呀。”夏言由心誇讚馬兒和李叔他們。


    李叔被夏言誇的笑得合不攏嘴,不好意思道:“哪有哪有。”


    陸庭川一旁撫摸著飛龍,隨即他一把跨上了馬背,動作利索帥氣極了。


    夏言拍手讚歎道:“陸總太帥氣了,好厲害!”


    陸庭川表情有些驕傲,她很努力的想保持住那高傲的冰川臉,但笑意還是從眼裏和嘴角偷跑出了。


    陸庭川向她伸出了手,夏言知道陸庭川是要帶她一起騎。


    夏言猶豫了,搖搖頭,試探的問道:“我想試試自己騎夕若可以麽?”


    陸庭川笑意消失了:“你會騎?”


    夏言搖搖頭:“這裏很安全,我想試一試,我會很小心的,不會傷到她的……”


    夏言看看陸庭川又看看李叔。


    李叔也想替夏言爭取一下:“夕若很溫順,小姐不害怕的話,可以試一試,他們很聽阿傑的話,不會有問題的。”


    “讓她騎。”


    陸庭川說完這句話便策馬而走,背影一下就遠了。


    得到允許後夏言開心的不得了,躍躍欲試,夏言難掩興奮:“李叔,小傑,那就麻煩二位教下我如何騎馬了 ,謝謝。”


    李叔見小傑一直躲著夏言,怕夏言誤會,解釋道:“小姐不好意思,小傑他有自閉症,和不認識的人接觸會有些不習慣。”


    夏言點點頭表示理解:“李叔,我叫夏言,您直接叫我名字呢。”


    夏言笑著對小傑揮了揮手,說道:“小傑,我叫夏言,很高興認識你。”


    小傑眼神緊張,躲在後麵,也輕輕的用一直舉在胸前的手給了夏言回應。


    李叔見小傑有回應很開心,李叔一邊教夏言和夕若接觸,一邊說道:“我在這快三十年了,小傑媽媽在廚房工作,我和他媽媽是在莊園認識的,連小傑都是在這出生的。”


    “小傑四歲不說話,去醫院檢查才知道他不是內向,是生病了……小傑喜歡在這,出去外麵他會很害怕,我和他媽媽決定留下來,這一留就是二十幾年。”


    李叔陷入了自己的回憶,不好意思的笑了:“不好意思,你是來著的第一位客人,不小心就嘮叨這麽多……”


    夏言也笑著道:“沒有的事,我很喜歡這裏,也喜歡聊天。”


    “你是哥哥女朋友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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