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三嘿嘿一笑,對著電話說:“長春啊,你先別著急撂電話呀,我剛打聽了一下呢。哎呀,你這做的可真是好事兒啊,那是順應民意呢,我聽說這錢你也沒往自個兒兜裏揣啊,都拿去給老百姓維護道路、修路啥的了,還對村民有補助呢,你這幹得挺地道啊!”


    孫長春就說:“哎呀,三哥啊,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呀,咱混社會的人嘛,誌在四方,有點家國情懷那也正常不是? 我孫長春在道上混,可不欺負老百姓呢。”


    趙三趕忙接話:“長春啊,三哥也讚成不欺負老百姓這事兒呀。你看,長春,你就給三哥個麵子唄,就這事兒,咱倆交個朋友多好啊,你看你和旭東關係也不錯,咱倆之前還一起喝過酒呢。我現在混得可比旭東那時候還好呢,以後有機會你來長春,咱就當個好哥們處著,你到長春要是有啥事,你找三哥就行啊,你看行不行呀?”


    孫長春卻回道:“三哥啊,這麵子我實在沒法給你呀,老百姓的事兒那可是天大的事兒啊,我孫長春跟老百姓都已經商量好了,也都答應他們了,兄弟們也一直就這麽照著做呢。這收款收費的標準啥的,那都不是我自個兒定的呀,那是村民老百姓舉手同意的。大車收多少錢,小車收多少錢,包月、包年還有單次各收多少錢,我這辦事兒挺民主的呀,三哥,你看這事兒,我可就不好意思駁你麵子了啊。”


    哎,趙三聽了這話,心裏可就不得勁兒了,這孫長春根本就沒給他麵子呀。


    趙三心裏尋思著,自己現在好歹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這孫長春在四平也就是個大哥唄,咋說四平也歸長春管著呢,他竟敢不給自己麵子!


    趙三這心裏就不痛快了,暗暗尋思:“行啊,這小子給他臉,他不要臉啊,我得想法子收拾收拾他。”


    可趙三這人吧,打從自己做大做強之後,就不是那塊打仗的料了呀,本身他也不擅長動手幹仗啥的。


    三哥就琢磨著,尋思半天,得找個人能拿捏住孫長春的,想來想去,還真讓他想出個人物來。


    在長春那時候,九八年、九九年的時候就有傳聞,說孫長春怕誰呢?


    趙三心裏合計著,長春有個大哥,就在汽車廠那一帶挺有名的。


    趙三琢磨了琢磨,一拍大腿:“哎呦,我操,我給他打電話試試。”


    “叭叭叭”的,趙三就打起電話來了,打給誰了呢,就打給當時在汽車廠那一帶的大哥了,這大哥可從來沒當過長春的頭把交椅呀,這位大哥就是於長海。


    趙三給於長海打電話,那邊接起來,於長海那聲音聽著有點糟了吧唧、賴賴唧唧的,說:“哎呀,哈哈哈哈哈,三哥呀,最近忙啥呢?”


    趙三就說:“我這不就瞎忙活唄,你呢,整啥呢?”


    於長海回道:“我這不弄了點小客車跑線兒嘛,就是路上招手就停那種,也沒啥大買賣呀,三哥,你這是有事兒啊?”


    趙三就說:“長海啊,三哥開了個浴池,你也不來捧捧場,你來洗個澡唄,這環境老好了,你過來一趟唄,三哥在這兒等你,那水兒都是新換的呢。”


    於長海一聽,知道這是趙三有事找他,就說:“行嘞,三哥,那我這就過去啊。”說完就把電話撂了。


    咱這麽說啊,趙三為啥想起他了呢?


    在一九九五年還是一九九六年那時候,於長海跟孫長春在長春碰見過一回。


    那時候孫長春剛在道上混得正猛的時候,挺橫的,到長春來辦事,好像是誰過生日還是啥事兒來著,於長海也去了,結果他倆就整出誤會來了。


    好像是在香格裏拉大酒店那兒,於長海當時啊,拿個小香瓜(手榴彈),好家夥,差點沒把孫長春給炸死了,把孫長春當時都嚇壞了。


    這邊趙三撂了電話,還樂了,尋思著:“長海那肯定是能拿捏住孫長春呀,指定有招兒啊。”


    沒到半個小時呢,於長海撂了電話後,開著個捷達就來了,還是手動擋的。


    他右腿之前打仗讓人給打折了,安的假肢,車也算是改裝車了,就看那捷達車手動擋,方向盤哢哢地打著,就開到地方了。


    長海到了門口,“嘎吱”一聲停下,服務生一看,下來個人一瘸一拐的,心裏還犯嘀咕呢:“哎呀,這逼是個瘸子啊,還是喝多了呀,瞅著也沒太看明白呀,穿個褲子蓋著假肢呢。”


    這於長海一擺手,喊著:“兄弟兄弟,快快快,過來扶我一下,扶我上樓啊,三哥找我呢,紅林三哥找我呢。”


    服務生一聽,趕忙說:“大哥,我扶你,我扶你。”說著就過來把長海給扶上樓了。


    到了樓上,於長海一進屋,就喊著:“三哥,我來了!”


    趙三瞅了瞅他,說:“來了啊,坐坐坐。”


    於長海坐下後,趙三就說:“長海啊,三哥遇到點事兒啊,想讓你出麵給解決一下呢。”


    於長海一聽,笑著說:“三哥,你淨開玩笑呢,在長春,在吉林省這地界兒,還有你擺不平的事兒呀?你擺不平的,我還能擺平啊?”他心裏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


    趙三瞅了瞅於長海,接著說:“哎呀,長海啊,長春這邊汽車廠這一帶那些物流公司的老板,出城往四平那邊去的時候,被人欺負了,人家攔車收費。”


    說完,趙三就把這事兒的來龍去脈詳細講了一遍。


    於長海聽完,就問:“四平那邊誰呀?”


    趙三說:“孫長春啊。”


    於長海一聽,說:“哦,孫長春啊,我知道這人呀。”


    趙三又說:“我就這麽合計的,你看你之前和他有過過節嘛,你幫我出麵去跟他研究研究唄。”說著,趙三就把孫長春的電話給了於長海。


    於長海拿著電話,“叭叭叭”就撥過去了。


    孫長春可不知道是於長海的電話呀,接起來就問:“喂,你哪位呀?”


    於長海就說:“孫長春啊,是孫長春不?你猜猜我是誰呀?”


    孫長春不耐煩地說:“你誰呀?別磨嘰,有話直說。”


    於長海這才說:“我是汽車廠的於長海呀,咋的,不記得我了?”


    孫長春一聽,心裏“咯噔”一下,罵道:“他媽於長海啊,當年還和你幹過仗呢,確實把我嚇得夠嗆啊,你這會兒打電話啥事兒呀?”


    於長海就說:“孫長春啊,你現在混得挺大呀,我跟你說個事兒啊,長春的趙三趙紅林,那可是我三哥,我這會兒跟三哥在一起呢,三哥找你辦點事兒,你怎麽不給麵子呢?你這人也太不懂事兒了吧,把車給放了,人也給放了,這不就拉倒了唄,多簡單個事兒呀!”


    孫長春一聽就火了,罵道:“你他媽怎麽嘮嗑呢?你拿我當幾年前的孫長春呢?那不相當於別人拿趙三當九五年那時候的趙三嗎?”


    孫長春這兩年在道上可曆練出來了,早就不是當年那樣了呀,他對著電話吼道:“於長海,你別在那兒嘚嗬的啊,我跟趙紅林的事兒跟你有啥關係啊?哎呀,你說你三哥,我跟你說啊,就這點事兒,我說句話不好使啊,還犯得著你上四平來找我啊?你讓趙三跟我好好說,別跟你似的瞎嘮,我不跟你扯犢子了啊,別他媽說那些沒用的了。”


    於長海在這邊也急眼了,回罵道:“哎,你別說那些沒用的,你讓我上四平找你幹啥啊?”


    “操你媽,你來吧,你跟趙三一起過來,我看你到了四平這旮遝試試!”


    “還試試?能讓我進去還出不來咋的?”


    “你他媽還拿我當九五年的孫長春呢啊?”


    “哎呦,我操你媽的,你等著,孫長春,我現在就去找你去,我到那兒了給你打電話,你別不接!”


    “操你媽,你來吧,你跟趙三一起來啊。”說完,“叭”的一聲就把電話撂了!


    於長海瞅著趙三,有點尷尬地說:“三哥啊,這嗑讓我嘮稀碎了哈。”


    趙三也挺生氣,瞪了他一眼說:“孫長春他媽也太不給麵子了!”


    “你這嗑嘮的,他能給我麵子呀?三哥,這就是欠收拾呢,得幹他呀!”


    正說著呢,趙三的電話響了,他接起來就聽那邊喊:“喂,趙三兒,我是孫長春,你跟於長海在一起沒?你他媽找這人找的,嘚喝的,跟我在這兒嘚嘚喝的。我告訴你啊,趙三,本來你要是跟我好好嘮嘮,我還沒準兒能給你研究研究呢,你他媽找於長海來嚇唬我呀?”


    其實啊,當年這事兒,要是趙三真靠著朋友關係,好好跟孫長春嘮嘮,孫長春說不定還能給他點麵子呢。


    可你想啊,趙三找的這個人曾經還打過孫長春呢,那孫長春心裏能得勁兒嗎?這不明顯就是來嚇唬自己的嘛。


    趙三一聽就急了,對著電話喊道:“長春啊,也不是這回事兒......”


    “你別嘮了,你要覺得行,你跟於長海一塊兒來,咱看看在四平到底是我孫長春好使不還是咋的,別的也別嘮了,行了,要來就給我打電話,不來拉倒。”說完,“叭”的一下就把電話撂了。


    趙三當時那氣兒可就上來了,心裏罵道:“操你媽,咋這麽不給麵子呢?”


    撂了電話後,趙三瞅著於長海說:“長海啊,不行,他媽咱倆去一趟四平,三哥我這口氣咽不下去,這小子就是欠收拾,我去收拾他就完了,你就不用管了,這事兒交給我就行。”


    於長海一聽,立馬來了精神,說:“三哥啊,這事兒咱本來也是幫朋友嘛,那行,這事兒我肯定能辦明白呀,三哥你還說啥呢,咱倆這關係,你可別拿我當外人啊。”


    這時候,趙三伸手把那個黑兜子拿過來,從裏麵抽出二十萬,這錢可不就是之前物流公司給趙三的嘛。


    趙三拿著這二十萬遞給於長海,說:“長海啊,你現在手頭也不寬裕,你拿著這錢,等事兒辦成了,三哥再給你三十萬。”


    於長海一看手裏這二十萬,那時候他可沒多少大錢呀,於長海真正開始掙錢,那都是兩千年以後的事兒了,後來還出事兒被抓了。


    不過這會兒看著這二十萬,立馬來勁兒了,趕忙說:“三哥,這事兒你就交給我吧,錢不錢的倒無所謂,三哥你太講究了。”說著就伸手去接錢。


    趙三說:“拿著吧,別客氣了。”


    接著,趙三又問:“長海啊,你準備帶多少人馬過去呀?我派兄弟跟你一塊兒去。”


    於長海一聽,說:“三哥,你不去啊?”


    趙三說:“三哥明天還有事兒呢。”


    其實趙三心裏尋思著,操你媽,去孫長春那地盤兒可不行啊,為啥呢?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之前小賢那麽牛逼,到外地都吃虧呀,梁旭東到外地也沒少吃虧。


    於長海瞅了瞅趙三,說:“三哥,你有事兒你就忙你的,別去了,我自己去就行。”


    趙三說:“長海啊,這是三哥的事兒,你自己去,我這多不好意思呀,我派兄弟跟你一塊兒去唄。”


    於長海滿不在乎地說:“哎呀,啥兄弟不兄弟的,不就一個孫長春嘛,我於長海自己去就能把他收拾了,拿捏得死死的,你就瞧好吧,這事兒我肯定給你辦妥。”


    趙三一看他這勁頭,就說:“那行,那就交給你了,完了有啥事記得給我打電話啊。”


    於長海拍著胸脯保證:“三哥,你放心吧,交給我了,我明天就去收拾他,完了給你信兒,你就瞧好吧。”


    趙三說:“行啊,那這錢你拿著吧。”


    心裏還想著:“這物流公司給了一百萬,我讓長海這小子去辦,花五十萬,我還能剩五十萬呢,事兒要是辦成了,我也不虧呀。”


    於長海樂樂嗬嗬地拿著那二十萬,跟趙三說:“三哥,那我走了啊。”


    再說那孫長春,他可不是傻子,能當上這一把大哥,那腦瓜肯定不一般呐。


    九五年的時候吃過於長海的虧,這會兒撂完電話,心裏就琢磨開了:“操他媽的,趙三兒現在挺狂啊,還把於長海給弄出來了,我可知道於長海那家夥,當年還想用小香瓜炸我呢,哼,他想跟我幹,我得想招兒治治他!”


    想著想著,孫長春就尋思著用白道的關係來收拾於長海,畢竟在四平這邊,他孫長春在白道上那也是有點人脈的,打個電話,找幾個哥們兒一說這事兒,人家就答應幫忙了。


    不過他尋思了半天,又想著還是先問問長春這邊的哥們兒,看看情況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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