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悚然一驚,丁寧驚慌失措,也不知道來者是誰,早就羞紅了臉,閃身躲到了孫堯的身後。


    孫堯抬頭望去,隻見門外闖進幾個人來,領頭的正是陳子銘,怒喝的那人無疑也是他,他的身後,一個人麵色鐵青,杏眼含霜,正是韓茜,再後麵則是賀百章。


    陳子銘看了看身後的韓茜,繼續怒喝:“孫堯,你在幹什麽?一連幾天,公會那麽多事你不管,竟然出來搞這個?”


    韓茜撥開陳子銘,陰沉著臉走進房間,看了一眼孫堯,又看了看瑟瑟躲在孫堯背後的丁寧,接著又看了看房間,輕蔑的笑了笑,沒有說話,就轉身出了房間。


    這是孫堯第一次在現實中見到韓茜,卻沒想到竟是這種場合,他本想辯解幾句,但看到韓茜陰沉似水,竟張口結舌,說不出半個字來,眼睜睜的看她拂袖而去。


    陳子銘走到孫堯跟前,上下打量了一下,用手一指孫堯,哀其不爭怒其不幸的歎了口氣:“你呀!”說著,跟著走出了房間,賀百章淡淡的看了兩人一眼,也跟著走了。


    孫堯呆呆的愣住原地,半晌終於冷靜下來,一個個場景從腦海中閃現出來,從陳子銘約自己出來吃飯,半場他離席長時未歸,門外喧嘩遇見丁寧,丁寧扭傷到今天房間相會,被撞破門,難道這不是巧合,而是一場刻意的安排?


    丁寧從背後顫聲說道:“現在、現在該怎麽辦?他們是誰?”


    孫堯轉身看向丁寧,看她臉色慘白,受驚不小,顯然並不是裝的,不由又開始疑惑,難道是自己想多了?他將瑟瑟發抖的丁寧扶到床邊,柔聲道:“沒事的,你先穿好衣服,不要在這裏了,回宿舍去,我要出去辦點事兒。”


    說著,把地上的長裙遞給她,轉身出了門。


    回到家裏,他趕緊進入了“幻域”,直奔公會駐地,當務之急是首先把事情跟韓茜解釋清楚,若她有了什麽誤會,自己在公會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他匆匆趕到韓茜的辦公大廳門前,門口的侍衛隊員攔住了他,孫堯道:“會長在嗎?”隊員答道:“在,剛來。但是她說不想見你,孫團長請回吧。”


    孫堯道:“我和會長有幾句要說,麻煩兄弟通報一聲。”


    那隊員道:“孫團長,你以前是我們的隊長,這點小事兒兄弟本來一定相幫,但是會長已經下了死令,誰都不見,特別是你孫團長。別難為兄弟了,請回吧。”


    心知韓茜一定對自己有了誤會,不想見自己了,無奈之下,孫堯悶悶不樂的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江渚寒等人看孫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心知有事,趕忙跟進來,問怎麽回事。


    孫堯讓幾人坐下,歎了口氣,就把從陳子銘約自己吃飯到今天發生的事說了。幾人聽完,麵麵相覷,半晌說不出話來。


    江渚寒一拍桌子,說道:“確定無疑了,這就是陳子銘為孫堯安排的一個局,如今孫堯已經掉他的坑裏了!”


    楚一鳴道:“這個混蛋!現在該怎麽辦?要不要把陳子銘弄出來,審審他?”


    江渚寒搖搖頭:“我們無憑無據,隻是憑猜測就抓他,這事說不過去,他若死不承認,到時去韓會長那裏反咬一口,事情反而更糟。”


    宋子微道:“我看當務之急,是把事情的經過告訴韓會長,隻要她理解了,這事就好辦了。”


    孫堯歎道:“現在的問題是我見不到韓會長,她不肯見我。說來也怪我,如果我提前跟她請假,把照顧丁寧的事跟她先說了就好了,隻是那時我自認行事光明磊落,沒想別的,結果沒想到竟然發展到今天的地步。”


    江渚寒沉吟道:“我想,這僅僅隻是個開始,雖然我們不知道陳子銘為什麽要搞孫堯,如果他的目的就是要搞掉孫堯,僅憑現在的情況是遠遠不夠的,他們肯定還有後招。”


    楚一鳴道:“什麽後招?”


    江渚寒道:“暫時不清楚,我們隻能靜觀其變。但也不能坐以待斃。我看這樣,一鳴你去查韓會長的住所,摸清她除了遊戲之外的生活軌跡,遊戲裏她不見孫堯,那就在現實裏找機會。記住,一定要注意隱蔽。”楚一鳴點頭答應。


    接著,他又對宋子微說道:“子微,你去盯住那個丁寧,不能讓她跑了。她是當事人之一,如果我們有機會見到韓會長,由她來跟韓會長講清楚比我們講更合適。”宋子微點頭道:“明白。”


    隨後,江渚寒對孫堯說:“你最近最好什麽都不要做,什麽都不要說,就靜觀其變。你在這裏也好,回客棧也行。無論出任何事都要處變不驚。”孫堯點點頭。


    江渚寒站起身,歎了口氣:“那麽我們就各安其事,靜待風雨吧。”


    不久之後,公會內流言四起:


    “聽說,孫團長跟一個綠茶婊在酒店幽會,被會長抓個正著。”


    “據說那個綠茶婊是孫團長的舊情人,後來被‘逍遙閣’的嶽清明給搶走了,不知道兩人怎麽又舊情複燃了。”


    “嘖嘖,孫團長真是,有會長這麽個大美人兒還嫌不夠,還要去酒店約會綠茶?嘖嘖,咋想的啊?”


    “還有更勁爆的呐,這一段時間,孫團長一直在跟‘曜皇閣’的三堂主周天明秘密接觸呢,你們猜,他們在聊什麽?”


    “難道孫團長要跑去‘曜皇閣’?”


    “現在孫團長有了身份、有了地位,還有了名氣,人往高處走,去‘曜皇閣’倒也不稀奇。看來,我們‘寒霜’公會是人家晉升的跳板呐!”


    “你們知道嗎,其實孫團長之所以加入我們‘寒霜’,是因為被‘逍遙閣’追殺,走投無路才投奔來的。我們成了他的庇護所呢。”


    “難道‘逍遙閣’對我們‘寒霜’動手,也跟孫團長有關?”


    “難說啊。不過我看關係很大,不然為何‘逍遙閣’當初選擇我們‘寒霜’下手,不選別的小公會?”


    “有道理啊,有道理啊。”


    “真沒想到,孫團長竟然是這樣的人。”


    流言蜚語迅速蔓延整個公會,陳子銘和魏無知幾次聲稱一切都是謠言,嚴令禁止傳播,否則嚴懲不貸,結果流言傳播更盛了。


    對於處於風口浪尖、位於風暴之眼的孫堯,裝作若無其事的走在公會駐地內,以前那些熱情、恭順打招呼的人都不見了,而是變成了白眼和竊竊私語,那些平時和孫堯走得較近的人,此時也躲得遠遠的。


    孫堯實在無法忍受,隻能整日躲在客棧內,暫避風雨。


    這一天,公會中有人來傳話,請孫堯去一趟公會駐地的議事大廳。孫堯預感不妙,但該來的總會來的,避無可避,隻能惴惴不安、硬著頭皮來到公會大廳。


    議事大廳中,韓茜和幾個公會元老都在,孫堯勉強笑了笑,一抱拳跟大家打招呼,眾人都陰沉著臉,沒有搭話。孫堯異常尷尬,想找個位置坐下,卻發現大廳中已經沒有了座位。


    韓茜道:“孫堯,外麵關於你的風言風語,傳得沸沸揚揚,我們已經彈壓不住了,不能不給會眾們一個交待,我和元老們商量了一下,跟你說說,看你有什麽意見。”說著,輕輕的一擺手。


    陳子銘隨即站起身,從乾坤袋中拿出一個文件念了出來:“‘寒霜’公會元老會議第1號決議:鑒於‘寒霜’公會第五軍團團長孫堯,行事不羈,徒惹非議,引起公會內部動蕩,特撤銷其軍團長職務,第五軍團團長暫由第二軍團副軍團長王飛擔任。”念畢,陳子銘回到座位。


    韓茜道:“對此,你有什麽異議嗎?”


    沒想到“寒霜”公會元老會議的第1號決議,竟然是這個!孫堯吐了口氣,淡淡說道:“沒把我逐出公會,我已經很感謝了。我沒有異議。”


    韓茜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從第一軍團的一名普通會眾做起吧。”


    孫堯搖搖頭,說道:“謝謝會長,不過我不想當作戰人員了,我想去後勤部門,為公會打打雜。”


    這次不但韓茜驚異,其他人都變了臉色,自從“落英山”盆地一戰之後,眾人都知道,孫堯腦子好使,作戰還是有一套的,此時他居然想退居二線,那是明擺著不想為公會出力了。


    韓茜秀眉一挑,顯然有些生氣,但還是溫言問道:“那你想做什麽?”


    孫堯想了想,道:“礦工吧,公會如今擴建,需要大量礦石。”


    韓茜遲疑了一下,隨後慢慢點點頭,說道:“那好吧,那明天你就去采礦組。魏先生,你安排一下。”魏無知答應一聲。


    孫堯一拱手,說:“那我就先出去了。不打擾大家議事了。”說著,昂首走出了議事大廳。


    一陣風吹來,孫堯想到自己為公會竭心盡力,到頭來竟是這般結局,滿腹的委屈和酸楚終於湧上心頭,眼眶中淚花瑩然,男兒有淚不輕彈,隻緣未到傷心處。


    他走出駐地,沿著那日跟韓茜走過的路,來到涼亭山頂,此處或許是“落英山”的荒涼之地,竟然少有人來,除了孫堯,沒有別人。


    望著遠處群山嵐靄,孫堯高聲呐喊,將心中的鬱悶和委屈高呼出去,群山傳來陣陣回響,似乎周圍都是孫堯的呐喊。孫堯感覺舒服了許多,長長吐了口氣,整理一下衣襟,朝山下走去。


    來到駐地的采礦組,魏無知已經將事情通告給了他們,采礦組的人雖然驚異,但上麵的安排也不敢多問,就將孫堯安排在了一組。


    由於與“逍遙閣”有和平條約,使得“寒霜”公會得以進入他們的封鎖礦區,“逍遙閣”雖然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為了互不侵犯,專門給“寒霜”安排了一小塊礦石貧瘠的區域,供他們集中采礦。“寒霜”公會雖然不滿,但也沒有辦法,好歹有了一處礦區。


    這一天,孫堯跟著采礦組的成員來到礦區,隻見此處四周並無樹木,雜草灌木卻不少,無數裸露在外的光禿禿的山石遍布,但該區域礦石貧瘠,找到好一些的鐵礦和石礦卻並不容易。采礦一組一共30個人,和往常一樣,隻能分散尋找。


    孫堯在采礦組學習了一天,了解了一些采礦的知識,如今現學現用,真找起礦來,卻也不易。他在山坡上胡亂攀爬,爬至一處山腰,誰知他蹬住的一塊大石竟然是鬆動的,他朝上攀爬用力一蹬,竟將那石塊蹬掉,他一腳蹬空,就摔了下去,孫堯吃了一驚,本能的在四周石塊和灌木枝上亂抓,才穩住了身形。


    孫堯剛要罵娘,隻見鬆動下墜的石塊處,竟現出一個洞來,那洞有人的腦袋那麽大,裏麵黑漆漆的,孫堯好奇心大起,爬過去朝洞裏望了望,什麽都看不清,他隨手撿了一塊小石頭,朝洞裏扔去,那小石頭進了洞,許久都不見回音,想來這洞不淺,那麽這就不是什麽蛇洞之類的。


    孫堯這就不怕了,右手小心翼翼的往裏麵探去,裏麵是中空的,摸不到盡頭,就在洞口的兩壁連抓,結果摳了一塊石頭出來,這石頭竟然是黑色的,與平常所見的白色山石,褐色、紅色的鐵礦石都不同。


    孫堯隻是囫圇吞棗的學了一天礦石知識,僅是懵懵懂懂,一知半解,眼見這礦石與其他不同,卻也難辨真偽好壞,便呼叫其他成員過來,眾人一聽發現了鐵礦石,紛紛跑過來。


    孫堯拿給眾人看,其中一位50多歲的老礦工看了看,說道:“這是品位較高的黑鐵礦,孫堯兄弟哪裏弄來的?”


    孫堯指了指那個腦袋大小的洞口,說從裏麵摸的,眾人大為驚異,有好事的幾個人也往裏麵掏,也從洞壁上摸了幾塊出來,那老礦工把礦石都拿來看了看,又望了望那個洞,興奮的說:“我們有可能發現了一個高品位的礦洞!”


    眾人聞聽,都高興的歡呼雀躍,紛紛詢問是怎麽發現的這個洞口。孫堯將剛才所遇說了,眾人無不豎指稱讚:“果然不愧是號稱‘幸運男神’的男人,名不虛傳,摔了一跤,都能摔出個礦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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