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隨後的時間裏,韓茜單獨約孫堯的次數越來越多,二人漫步在夕陽下的曠野、日出時的山頂、夜晚繁華的墜星城,所有人都看出來了,韓茜對孫堯有意思,所有人中當然包括孫堯自己。


    但是,孫堯心中已有金夢雪,那個願意為自己付出一切的女子,雖然她容貌上不如韓茜,家世不如韓茜顯赫,但是在雙方的感情中,有什麽能比得上願意為你付出呢?


    此外,還有一個更深的原因,那就是韓茜的容貌、家世,與孫堯天差地遠,根本就沒法相比的,孫堯自慚形穢,覺得自己根本就配不上她。


    所以,任憑韓茜如何、外界如何評論,他都裝傻充愣。韓茜自然也清楚,她將一切看在眼裏,卻隻是微微一笑,她知道,時間會創造一切,而她有的是時間。


    ——是啊,時間,真是神秘而偉大的力量,財富、權力、地位、愛情、親情、友情,這些都因時間而消亡,卻也因時間而產生。


    與此同時,在韓茜的暗示下,孫堯與周天明有了更緊密的接觸,當然,是單獨和秘密的。


    這一天,周天明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本意:“孫堯兄弟,我看好你。從見到你那一天,我就覺得你不錯,我邀請你加入我們‘曜皇閣’,你拒絕了。那時,你或許對我們不太了解,現在你進入‘幻域’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想必對我們已經有了一些了解。


    “我還是那句話,你來我們這裏,我絕對歡迎。‘寒霜’能給你的,一個不少,甚至更多。‘寒霜’目前雖然發展勢頭不錯,但畢竟是個小公會,底蘊差很多,那些大公會若是真想搞它,也就是動動手指的事兒。”


    孫堯剛要反駁,周天明擺擺手,阻止了他:“你以為‘逍遙閣’跟你們簽訂所謂的和平條約,是因為你們的那一戰,或者那幾十個小公會的聯盟?你錯了,他們擔心的是有能力攛掇那幾十個小公會跟你們結盟的背後的勢力。


    “‘逍遙閣’這樣的大公會,他的對手永遠隻是‘三公四閣’,像‘寒霜’這樣的小公會根本沒被他放在眼裏。他們那一戰之所以失敗,主要原因還是大意輕敵,派了個蠢豬過去。否則,都不用江一帆出麵,隨便派四大長老、四大金剛中的一個,滅掉你們都是分分鍾的事兒。”


    孫堯低著頭,靜靜的聽著,他雖然自覺“寒霜”公會很好,未來前途光明,但是卻又不得不承認周天明說的都是實情,半晌才問道:“難道那些小公會,不是因為同仇敵愾,才與我們結盟的?”


    周天明哈哈一笑:“你太高看那些小公會了,什麽是小公會,為什麽那些大公會將小公會視之為螻蟻,就是他們隻是烏合之眾、一盤散沙。他們的首要目標,是在幫派林立的環境中活下去,怎麽可能會無緣無故的跟自己沒有任何關係的小公會去結盟,他們甚至巴不得你們被滅掉,他們好多一點生存空間。隻掃自家門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就是他們的寫照。”


    孫堯聽得暗暗心驚:“怪不得那些大公會能夠傲視群雄,他們把小公會看得如此之透徹,而那些小公會除了仰慕、恭順的看待大公會,似乎卻從未看清、思考過大公會,這在思想境界上本就已落了下風。”


    他小心翼翼的問道:“但不知是哪個勢力幫助我們聯盟的那些小公會?”


    周天明哈哈一笑:“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孫堯悚然一驚,叫道:“原來是周兄!”


    周天明笑道:“經過‘落英山’盆地一戰,我知道了孫堯兄弟在‘寒霜’公會,就想拉兄弟你一把。實在抱歉,我是真的那時候才知道,或許你們‘寒霜’在我們‘曜皇’閣派有臥底,我們卻從未向你們派任何情報人員,因為沒必要。我想‘逍遙閣’也沒有,不然以他們情報人員的能力,你們的那些什麽伏擊、什麽敢死隊引岩石怪的布置,根本不可能成功。但我想,現在他們應該已經派了。”


    孫堯至此驚出一身冷汗,如此看來,他們那一戰之所以能贏,根本不是自己的作戰計劃多麽精妙,“寒霜”公會眾人多麽奮勇,這些雖然是重要因素,卻不是根本原因。他們能贏的根本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逍遙閣”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裏,因而大意輕敵了,糊裏糊塗的輸了一仗。


    周天明繼續道:“當然,幫你們也是為了我們自己。讓‘逍遙閣’跟你們消耗消耗,略微拖延一下他們的發展速度,對我們來說也是件好事。”


    孫堯倒滿酒,雙手碰杯,躬身敬向周天明,說道:“不管什麽原因,我都非常感謝周老哥。”


    周天明忙起身,兩人碰了杯,將酒幹了。兩人坐下,周天明微微一笑,擺手道:“你也不用多麽感謝,我也沒費什麽氣力,就是將他們找來,用了一點點威逼利誘,他們就群情激昂、奮不顧身了。”


    他接著說道:“我今天跟你說這麽多,其實就是想說,你在‘寒霜’公會其實不會有什麽前途的。不要以為你們現在發展的好,也有了一些名氣,但是,你們很難發展的起來。就算你們有一天能發展起來,當那些大公會感到你們會威脅到他們的時候,他們會坐視不理?不會的,他們會聯手絞殺你們。”


    孫堯歎了口氣,說道:“中小公會發展起來,的確不易,恐怕萬分之中難有其一。”


    周天明一拍大腿:“對呀!孫堯兄弟,你來我這裏,來幫老哥我,你有能力,現在名氣、地位也有了些,老哥我容易給你安排位置。別的不敢說,讓你當個副堂主是沒問題的。至於將來嘛……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孫堯將二人的酒杯倒滿,道:“多謝周老哥的美意。隻是‘寒霜’雖小,但是公會對我有收容之恩,會長對我有知遇之情,此時‘寒霜’正是用人之際,我不能離開。”


    周天明歎了口氣,拿起酒杯跟孫堯碰了一下:“人各有誌,我也不能勉強。如果孫堯兄弟真有不順的那天,盡管來找我。”


    孫堯雙手舉杯,敬了一下,說道:“多謝周兄。能交上周兄這樣的朋友,是我的運氣。”周天明哈哈一笑,二人將酒幹了,隨後又說了幾句,就各自散了。


    這一天,孫堯正在駐地內巡視,陳子銘走過來,笑著說:“孫堯兄弟,忙著呢?”孫堯忙道:“陳副會長,你好哇!怎麽,找我有事?”


    陳子銘一拍孫堯的肩膀,說道:“其實也沒什麽,就是想請兄弟你吃個飯。”


    “請我吃飯?”孫堯一愣,他與陳子銘並無深交,不知道陳子銘怎麽突然來了這一出,“不知陳副會長怎麽突然要請我吃飯啊。”


    陳子銘笑道:“你我相識的時間不短了,也算是共過患難的。我一直想找機會跟你親近親近,你可別拒絕我哦,會裏的人都知道的,我這人既好客又好麵子。”


    孫堯想了想,自己雖與陳子銘並無深交,但是人家畢竟是副會長,以後共事的時間還長,不能駁了人家的麵子,便道:“好啊,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副會長說去哪裏。”


    陳子銘笑道:“爽快,我就喜歡跟你這樣的人交往。”他沉吟了一下,說道:“咱們就別在遊戲裏了,都是假的,吃喝起來也不暢快,我有個朋友在北京開了一家酒店,環境還不錯,我們就去那裏好了。你把聯係方式告訴我,我到時給你發個地址。”


    孫堯答應,將自己的聯係方式告訴了他,陳子銘哈哈一笑:“那就明天中午,我們不見不散。”


    第二天中午,北京“富貴”大酒店。


    陳子銘找了個雅間,要了一桌子酒菜,他給兩人倒滿酒,說道:“本來呢,一直想跟孫堯兄弟坐坐,聊聊天,但最近公會事情多,實在抽不出時間來。”


    孫堯道:“現在公會正處於高速發展期,百業待興,大家都很忙,不過忙的開心,忙的高興。”


    陳子銘端起酒杯,說道:“是啊,我都沒想到我們‘寒霜’會發展的這麽快,公會能有今天,孫堯兄弟功不可沒啊,我敬你!”


    孫堯忙雙手捧杯,站起身跟陳子銘碰了一下酒杯:“不敢當,不敢當,公會能有今天,全是韓會長和陳副會長指揮有方,我隻是盡了一點綿薄之力而已。陳副會長你可太高抬我了。”


    陳子銘微微一笑,招手讓孫堯坐下:“我們以後一起共事的時間還長著呢,都別客氣啦。來,吃菜!”


    二人推杯換盞,邊吃邊聊,但都是陳子銘在說,孫堯在聽。


    陳子銘談起了以前跟韓崢,也就是韓茜的哥哥,一起創立公會的往事,那時“三公四閣”等幾大公會也是剛剛崛起,憑借著雄厚的財力吞並了許多中小公會,但是韓崢硬是扛住了壓力,絕不屈服,最終在強敵環伺的情況下,守住了自己的一方淨土。


    那夜在“楓林”會所,孫堯見過韓崢一麵,但並未留意韓崢的樣貌,隻覺得跟韓茜有些相似,卻並未細看,今日聽陳子銘談起往事,對韓崢的風骨不由欽佩萬分,對他的風采也不由心神往之。


    吃到一半,陳子銘站起身,笑著道:“孫堯兄弟,抱歉,我出去方便一下。”孫堯忙道:“您自便。”陳子銘出了門,孫堯則仔細打量起了雅間。


    這個雅間布置的很是古香古色,古畫瓷瓶,角落裏更有一柱檀香繚繞。他正饒有興趣的看著房間,突聽門外一陣喧嘩,接著是杯盤墜地的聲音,隨即就是打罵聲,和女子的哭叫聲。


    孫堯好奇,推門走出房間,看看發生了什麽事,隻見自己房間的不遠處,兩個醉醺醺的男子口中罵罵咧咧,正對一個女服務員一個勁兒的猛踹,地上則散落著碎裂的瓷片和托盤。


    此時,喧鬧聲也驚動了其他房間的人,幾個人將醉漢拉走,隻留下那個女服務員在地上抽泣。


    孫堯看著不忍,走上前去扶住她,問道:“你沒事吧?”女服務員搖搖頭,低聲說了句:“謝謝。”


    孫堯心頭一凜,這聲音怎麽這麽耳熟啊,此時那人正抬起頭來,二人四目相對:“丁寧?”、“孫堯?”


    二人不約而同的喊了出來,震驚中帶著重逢的喜悅。孫堯趕忙把丁寧扶起來,幫她收拾好地上的碎片,隨後將她扶進自己的雅間。


    孫堯扶她坐好,問道:“你怎麽在這裏?”


    丁寧道:“我在這裏工作。”


    “服務員?”孫堯不可置信的看著丁寧。


    丁寧點點頭,似乎不想就這個話題談下去,反問道:“你怎麽在這裏?”


    孫堯道:“我跟一個朋友來這裏吃飯。”說到這兒,他發現陳子銘還沒有回來。


    隻聽丁寧哎呦一聲,孫堯見她嘴角滲出了血,忙從酒桌上找了一個幹淨的毛巾遞給她,她擦了擦嘴角,用手扶著自己的小腿。


    孫堯問道:“摔傷了?”丁寧道:“被那個醉漢猛然踹了一腳,摔在地上,腳扭傷了。”


    孫堯道:“我看看。”剛要動手去看她的傷情,卻頓住了。丁寧似乎看透了孫堯的心思,輕按了按自己的腿,勉強站起身,笑著說:“沒事,我回去用水敷一下就好了。”說著,艱難的邁著步子往外走去。


    孫堯哪裏放心,趕忙上前扶住她:“你這個樣子,怎麽自己回去,你住哪兒,我扶你回去。”他給陳子銘發了個信息,說自己有事先走一步,然後就扶著丁寧出了雅間。


    丁寧跟經理發信息告了假,被孫堯慢慢的摻回了住處。


    丁寧住的是集體宿舍,離酒店不遠,住了4個女孩,此時是酒店上班時間,宿舍裏沒有人。孫堯將丁寧扶坐在床上,找了一塊毛巾用冷水衝洗一遍,隨後輕輕脫了丁寧的鞋襪,擼起褲腳,但見白嫩的右腳踝一片烏青,已經腫脹起來。


    孫堯用冷毛巾輕輕的敷在傷處,丁寧靜靜的看著孫堯,眼睛裏不由閃起了淚光。孫堯看著她,不由一愣,問道:“怎麽了?疼嗎?”


    丁寧抹了抹眼淚,搖搖頭:“不疼,很舒服。我剛才隻是想起了我們在遊戲裏第一次見麵時的情景。”


    孫堯微微一笑:“此情此景是不是很相似?”丁寧破涕為笑,嗯了一聲。


    孫堯幫她敷好,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問道:“你怎麽到這裏當了服務員?”


    丁寧咬了咬嘴唇,說道:“我本是來這個酒店當前台的,但這酒店的經理第一天就對我毛手毛腳的,說要跟我好,我拒絕了,然後我的工作就一直被調動,開始前台,後來是迎賓小姐,再後來就當服務員了。


    “我本來想辭職不幹了,但是這個工作是一個親戚花了很大的力氣才找到的,而且這個酒店在北京很有名,薪資和福利都挺好的,我一個剛畢業的學生在北京找到這樣一個工作不容易,就隻能忍著。”


    孫堯默然無語,她的情況自己何嚐不清楚呢?自己以前也是如此啊。


    兩人沉默了半晌,丁寧道:“你的事,我都聽說了,謝謝你!我以前、以前很對不起你!”


    孫堯展顏一笑道:“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還提它做什麽?我現在不是挺好的嗎?”


    丁寧眼睛裏冒著光,興奮的道:“是啊,是啊,你的事我都聽說了,你現在很有名氣呢。我就知道,你一定行的。”


    孫堯嗬嗬一笑,站起身,拿下毛巾,道:“你先不要動,我出去給你買一些藥,等我回來。”說著出門去買藥。


    不一會兒,孫堯買回了消腫止痛的外用藥還有一些吃的東西。他小心翼翼的把藥塗抹在傷處。丁寧看著孫堯,眼裏又閃出淚花,欲言又止,想要伸手摸一下孫堯的頭,卻停留在半空,又慢慢縮回了手。


    孫堯將藥塗抹好,又輕輕的將傷處包紮好,隨即站起身,道:“好了,大功告成!這幾天你就不要活動了,好好養傷,我一有時間就來看你。”說著,朝門外走去。


    “孫堯!”丁寧忍不住叫住他,孫堯回過頭,丁寧輕咬著嘴唇,“謝謝你!”孫堯微微一笑,朝她揮揮手,出門走了。


    一連幾天,孫堯早早便退了遊戲,買上一些吃的東西去宿舍看丁寧,給她換藥,扶她慢慢在室內走動,如此幾天,丁寧的傷情已大為好轉。


    這一天,孫堯退出遊戲,正要去宿舍看丁寧,卻看到丁寧發來一條信息:“來酒店402房間,我有話對你說。”


    孫堯看著信息,心中疑惑,隨即微微一顫,但還是去了。


    來到酒店402房間,隻見丁寧穿著一身潔白的長裙,坐在床邊,床前放著一個方桌,方桌上放著一瓶葡萄酒,兩個高腳杯。


    孫堯輕輕掩上門,說道:“丁寧,你這是……”丁寧站起身,微微一笑道:“感謝你這幾天對我的照顧,我就是想請你喝杯酒,謝謝你。”說著,她走到孫堯跟前,拉住他的手,坐到自己身邊,給兩人倒了酒,並將一杯遞給了孫堯,笑著說:“放心啦,我又不會吃了你,看把你緊張的。”


    說著,拿起酒杯跟孫堯手中的酒杯碰了一下,自己先將酒喝了,沒辦法,孫堯也隻能跟著喝了,心中卻有點怦怦直跳。


    丁寧又給兩人倒了酒,她緩緩站起身,走到孫堯跟前,跟孫堯碰了杯,俯下身,一瞬不瞬的看著孫堯,眼波流轉間,滿是風情,她輕聲說道:“孫堯,謝謝你,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孫堯一臉尷尬,低下頭,訕訕道:“幹嘛這麽客氣。”


    丁寧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隨後放下酒杯,雙手一拉,長裙墜地,她裏麵竟然什麽都沒穿,光潔白嫩的胴體,飽滿挺拔的胸膛,立時呈現在孫堯的眼前。


    突生如此變故,孫堯被眼前的情景,震驚的目瞪口呆,他立刻慌了神兒,噌的站起身,忙道:“丁寧,你這是幹什麽?”


    丁寧神色凝重,輕輕咬著嘴唇,但目光中卻透著深深的柔情和堅定,她說:“孫堯,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但你為我所做的一切,我都深深的藏在心裏,我沒有什麽可以報答你的,我隻有把我自己給你。”


    說著,她衝上去,撲到孫堯的懷裏,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吹著氣,呢喃似的說著:“孫堯,你要了我吧,要了我吧。我想跟你在一起,伺候你一輩子。”


    孫堯震驚的不明所以,自己眼中那個曾經嬌俏清純的丁寧,如今竟然如此大膽瘋狂,這完全超出了孫堯對丁寧的認知。


    但溫軟的身體緊貼著自己的身體,陣陣女人的幽香撲鼻而來,加上丁寧在耳邊的呢喃,孫堯雖明知不可,但身體卻明顯起了反應,雙手也不自覺的摟了上去。


    就在此時,隻聽砰的一聲,房間的門被猛烈的撞開,隨即傳來一聲怒喝:“孫堯,你在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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