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鏡中人影完全消失了。


    顧長淩見狀,心知在他這裏無法獲得更多信息,便按下不提。


    鏡子上出現一行字:請將神識投入鏡中。


    顧長淩依言而行。


    神識入鏡之後,顧長淩耳邊聽到一陣虛幻的聲音——這聲音,像極了他參悟功法光團時所聽見的玄奧梵音。


    聽不清,卻能清晰地明了對方的用意。


    顧長淩跟隨聲音的指引,演示了九式劍訣。


    劍訣一式比一式難,但他用的時間都差不多,很快就將劍訣悟透,並演示出來。


    在之後,便是三部殘篇劍訣,讓他以殘篇推演,演練此三式劍訣。


    顧長淩天生劍體,很輕易就完成了要求。


    最後,是自創一式劍訣。


    這同樣沒有難倒顧長淩。


    於是,九黎和微生羽還沒將「衍靈丹」分說明白,就聽到雪神麟提醒道:「我們要被傳送出秘地了,當心!」


    話音未落,三人已經被丟出秘地。


    碧火輪椅穩穩托住了九黎;微生羽腳踏一朵冰蓮,淩空站得穩穩噹噹;趙盈猝不及防,狼狽地摔在沙堆裏,吃了一嘴的沙子。


    趙盈迅速抬頭,見沒有人注意自己的醜態,連忙扭頭:「呸呸呸。」


    顧長淩踏著劍意走來,九黎驚訝道:「這麽快就拿到了?」


    顧長淩道:「隻考驗劍訣悟性,不難。」


    九黎切了一聲,說道:「師父,那我們這就回宗門嗎?」


    「嗯。」


    微生羽知道他急著回去看藏書,自然無意耽誤。


    九黎看向趙盈,笑眯眯地問:「趙師侄呢,可要與我們同行?」


    趙盈笑靨如花,「謝謝小師叔,正好我也要回去!」


    趙盈方才聽他們師徒論道,正感受益匪淺。況且,她也有心交好三人,既然九黎邀請了,她當然不會推辭。


    顧長淩看了她一眼,放出妖獸車,朝空中喊道:「贏洲!回去了!」


    「啾啾!」


    妖獸車行了一段路,翠翎鶯追上來,繞著車廂飛了一圈。


    顧長淩伸手出車窗外,餵它吃獸靈丹。


    贏洲落在他手臂上,叼走了他手裏的丹藥。


    摸摸它的頭,顧長淩煞有介事地道:「自己跟緊了。你主人都想不起叫你,真把你丟在哪裏,恐怕都不知道。」


    微生羽好笑地看了他一眼。


    「啾啾?」


    贏洲疑惑地看看他,又看九黎。


    九黎瞪了顧長淩一眼,對它笑道:「我怎麽可能弄丟你,玩兒去吧。」


    翠翎鶯以為顧長淩故意騙自己,不高興地撲了他兩翅膀,飛走了。


    九黎看到顧長淩的發冠被贏洲拍歪,哈哈大笑起來。


    「活該!」


    回程比來的時候輕鬆愉快得多。


    九黎和微生羽繼續討論丹道,趙盈安靜旁聽。顧長淩在一旁,又拿著凡木雕獅子。


    雕了兩隻,他取出爐火和鍋,就在寬敞的車廂裏做起靈食來。


    湯底滾開,誘人的香味在車廂中瀰漫。


    九黎率先被香味驚動,走神了。


    趙盈順著他的目光一看,吃驚地瞪大了眼睛,脫口叫道:「火鍋?!」


    顧長淩和九黎的動作同時一頓。


    二人默契地對視一眼,而後不著痕跡地移開視線。


    九黎含笑道:「顧長淩看靈食譜的時候,瞎琢磨出來的。不知道趙師侄說的「火鍋」是何物,莫非也是一種靈食?與此相類麽?」


    微生羽一看他的表情語氣,就知他在試探趙盈。


    雖不明所以,對此女也不由多了一點在意。


    「呃……火鍋是我家鄉的一種食物,大家圍在一起涮鍋吃菜,很有氣氛。我很久沒有這樣吃東西了,所以有些驚訝,哈哈。」


    趙盈打著哈哈,避重就輕道。


    家鄉?


    九黎和顧長淩沒有錯過這個關鍵詞。


    心中疑問更深,但兩人都沒有尋根究底。


    九黎似乎隻是好奇地問了一句,之後便對微生羽笑道:「師父,要不要嚐一嚐顧長淩的手藝?樓師叔和陳師伯都說他有天分呢。」


    「好。」


    微生羽沒有拂他的意。


    四人圍坐爐邊。


    趙盈看著眼前的鴛鴦鍋,一邊是紅紅火火的滾油辣鍋,一邊是奶白清淡的高湯菌鍋,眼中不由自主地生出激動之色。


    待嚐到口中,九品靈水,金丹妖獸肉,靈氣十足的辣椒醬,美好的味道在味蕾碰撞——


    嗚。


    趙盈感動得差點哭出來。


    她再看顧長淩,眼神都變了。


    都說會做飯的男人最有魅力,此時此刻,趙盈親身體會到了這一點,霎時將顧長淩抹她脖子時的可怕殺氣忘得一幹二淨,滿心崇拜。


    九黎沉迷美食的同時也沒忘了觀察她的神態,當然沒有錯過她的眼神。


    他看得一樂。


    [顧長淩,看不出來嘛,你這麽招女人喜歡。]


    前有秦雨霏,後有趙盈,他雖然對這些女人的品味頗有微詞,也樂得看顧長淩的熱鬧。


    [……]


    顧長淩看向趙盈,見她對自己傻笑,眉心蹙了蹙。


    他將燙熟的妖牛肉丟進九黎碗裏,[吃,還堵不住你的嘴。]


    [哈哈哈!]


    就著他不高興的表情,九黎隻覺得這口妖牛肉更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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