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玉涵覺得周圍有了夜深人靜的感覺,靜靜地尋思著:“也許是因為我們越是急切,期待地事情反而更會遲遲不來吧!”看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感到寒冷浸透了肌膚,整個身體都僵硬起來。她微微地顫抖著嘴唇,試圖說出什麽,可是看著梁博文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反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梁博文眯縫著眼睛,緊盯著梁家誌可能出現的方向,依然在心裏充滿了期待與擔憂。盡管她感到已經對可能發生的事情感到了麻木,但她還是忍不住地去想接下來會怎樣,去猜測那個可能遠離了傷痛的未知的結局。梁博文的內心深處還有一種深刻地認識,讓她尋思著:“生命,始終是這個世界上最為脆弱的存在。它隻要與這個世界有了關係,就會變成燃燒的蠟燭,而後就會如同風中殘燭,隨時都有可能熄滅。我們無法憑借自己的意誌,和行為去隨意掌控它。尤其是當我們麵對的疾病,我們往往束手無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疾病摧殘我們的身體,侵蝕我們的身體,卻無能為力。”靜靜地站在那裏,思緒卻如秋葉紛飛。她沒有沉浸於梁家誌的病情可能帶來的後果之中,而是思考著一些永恒不變的真理,覺得這些真理如同繁星般閃耀在所有人地心裏,說明了一些永遠無法辯駁的事實。


    天空中有了灰亮的光,路燈和霓虹燈重複著昨天的色彩,將整個城市裝點得五彩斑斕。梁博文覺得周圍的一切都活了起來,車聲和路人的說話聲夾雜到了一起,而且還有更突兀地吳玉涵的呼喊聲,在她聽到又從失神中頓惑過來以後,也早有了魂飛魄散的感覺。


    吳玉涵在大喊了幾聲以後,身體猛然地下墜,而且直接暈倒在了等候的路旁。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梁博文措手不及,她呆呆地望著眼前的一切,感到時間在這一刻又凝固了。她錯愕不已地撲到了吳玉涵的身旁,看到吳玉涵倒在地上,臉色蒼白如紙,隻能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扶她。但奇怪的是,她發現自己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好像被一股無形地力量束縛住了,根本無力拉起吳玉涵。


    後來,經過的路人發現了這兩個行為怪異地女孩,吳玉涵在來往的路人的幫助下,才勉強地站了起來。她身體搖搖晃晃地依偎著梁博文,腦袋暈眩得厲害,木呆地神情看著周圍圍攏的好心人,沉聲地說著:“你們看到我三舅了麽?他跟我媽媽去醫院了,說是下午回來的……我不知道他們去哪了,我找不到他們,我想他們趕緊回來,我要見到他們……”接著握著梁博文的胳膊,發出了沉悶地哭泣聲。


    路人看到她那麽激動,又看到梁博文六神無主的神情,也不敢去詢問發生了什麽事,幾人聚在一起,嘀咕著該如何處理這種情況。


    吳玉涵感到又失態了以後,目光落在了嚇得目瞪口呆的梁博文身上,也看了看那幾位好心的路人。她微微地笑了笑卻是抽泣著說:“表姐,您別擔心,我沒事,我隻是有些著急了。”也向著路人鞠著躬,表示對他們的感謝。


    梁博文話聲不迭地說著:“好了,沒事了,我們還是回家等他們吧!”淚水卻像決堤的洪水一樣洶湧而出。她想到她比吳玉涵大了幾歲,可是卻不能周到地考慮問題,去照顧並不善表達的吳玉涵,心中已是充滿了深深地自責和愧疚。


    吳玉涵依然靠進了梁博文的臂彎,可還是堅持地說著:“表姐,我可以走路,我們先回家吧!”再看到梁博文臉頰上滾動的淚珠,並且試圖抬手去擦拭那些淚珠的時候,卻被梁博文冷靜的沒有絲毫表情的麵容震撼到了。


    吳玉涵看到路人也散去了,話音輕慢地說著:“表姐,燈光的效果不錯,再加上您的梨花帶雨,我們所有地等待就都值得了!”感到梁博文給她的感覺太壓抑,反而希望她不要壓抑情感,如果想哭就放聲地大哭出來。


    梁博文緊緊地摟住了吳玉涵,感受著突如其來的溫暖,嘶啞地聲音說著:“玉涵,咱們們不和道路過不去,也不和行人過不去,也更不能和自己過不去,咱們不能站在這裏相互謙讓,咱們不等了。玉涵,走吧……走吧,我們回家。”輕輕地拍了拍吳玉涵的胳膊,認為不必再站在這裏等待了。隨後,梁博文挽著她的胳膊,兩人相互地依偎著,穿過了不算太長的一段馬路,走進了居住的那個住宅區。


    此時,雖然早過了晚餐的時間,可是梁博文和吳玉涵回到冷正敏的住處以後,還是接著一起走進了廚房,準備好了幾樣日常的家常菜,又熱好了她們從饅頭店帶回來的饅頭。當她們做好了這一切,把準備好的晚餐端到了餐桌上以後,梁博文看著聞到了飯菜香的餐桌,說著:“玉涵,我們還是等等他們吧!我們等他們回來之後,再一起吃吧!”認為他們已經在來的路上,而且下午往這邊走,也不可能這麽快就能到達。


    吳玉涵往餐廳外麵看了看,思索地神情說著:“我覺得,如果他們真地要回來,也會吃了晚飯再回來。”看到梁博文點了點頭,表示認同她的觀點,可是卻邁步走出了餐廳。吳玉涵看著餐桌,尋思著:“等等就等等吧!”跟在梁博文的後麵走到了客廳。


    她們都感到有些疲倦,於是走到了沙發跟前,靜靜地坐到了沙發上。吳玉涵想著她們都沒有動筷子或勺子,可是身體卻逐漸地暖和了起來。然而,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再有了想法的時候,想的也是桌上的飯菜,可能已經慢慢地變涼了。


    梁博文和吳玉涵都感到了有些疲憊,她們也忍不住地把身體縮進了沙發裏。梁博文閉起眼睛靠在沙發裏,抵擋不住突然襲來的一陣沉重地困意,又歪倒在沙發裏睡著了。這時,吳玉涵想到她還在發熱感冒,不由得歪著頭看向了她,拿起了放在旁邊的一條毯子,給她蓋在了身上。她想著:“我也休息一會吧!”迷迷糊糊地好像睡著了,卻聽到梁博文說著:“我的內存能量可是很足的,我對外界的抵禦力也足夠強大,我就是奧特曼迪迦能夠打敗加坦傑厄,還有所有地魔獸,就是誰有點小毛病,都能被我的神力擊敗的。”想著不由得笑出了聲,也嘟噥著:“表姐就像勇往直前的勇士,我就是大條神經的懦夫……”想到一個人再強大也強大不過情緒,不由得有了一聲歎息。


    時隔了不知道多久,吳玉涵聽到梁博文說著:“玉涵,你去臥室睡吧!”卻固執地搖著頭,說著:“我陪您坐一會,再等等他們吧!”感到好像是在做夢,在沙發上動了動身體。梁博文抬手捏著鼻子,輕聲地說著:“如果他們真地趕回來了,這麽晚了,也不可能再到這邊來了。”想到他們平時那麽地心疼他們,還有無微不至的照顧,即使覺得更放不下他們,可還是極力地想勸慰一下吳玉涵。吳玉涵聽了這一句話,心想:“表姐說的一點沒錯!”才嘟噥著:“是啊,她們怎麽舍得影響我們的休息呢!”不禁暗自思忖著:“我要怎麽辦呢?以前,我還從未覺得我如此愚笨呢!”隨後,她才張開眼睛看了看梁博文,也瞠目結舌地看著餐桌坐的幾個人,急切地問著:“三舅,您什麽時候回來的呀?”但是想到她本來坐在沙發上,梁博文就躺在沙發上睡著了,可是她又是在和誰講話,也看到梁博文從客廳微笑著走進了廚房。


    吳玉涵苦思冥想著她到底在哪裏,當艱難地張開眼睛的時候,卻聽到了一陣陣電話鈴聲。她從沙發上起身,尋思著:“我不會是睡著了,在做夢吧!”慢步地走到了電話機附近,拿起了電話的聽筒,話音輕慢地問著:“你好!你找哪位?”再看沙發的位置,看到梁博文起身坐了起來。


    此時,話機裏傳來了鄭紅秀的聲音,話音溫婉地問著:“玉涵,是你麽?你姥姥昨天回來,說你回來了,我還不相信呢!”話音停了一下,又輕聲地問著:“我不會打擾你休息了吧?”


    吳玉涵尋思著:“這回,我不像是在做夢!”才話音微揚地說著:“二舅媽,我和表姐正在聊天,一會也就休息了。”看了看梁博文,揚了揚拿著的電話聽筒,說著:“表姐,是舅媽的電話,你來接一下吧!”又對著電話聽筒說著:“舅媽,我讓表姐接電話。”把拿的電話聽筒遞給了梁博文。


    梁博文看著吳玉涵,指了指喉嚨的位置,還是說著:“媽媽,奶奶休息了麽?她也沒和我說一聲,就跟大伯和伯母一起回去了呢!”想到大家都擔心她知道了梁家誌的病況,至今還在想著法的瞞著她,反而感到並不是一個妥當地辦法,也擔心冷正敏在那天已經覺察到了什麽,才聽從了大家的安排。


    鄭紅秀聽到梁博文的聲音,輕聲地囑咐著:“博文,你感冒了呀!你晚上要早點休息,天氣冷了,要多件衣服。你要是想家了,或者想奶奶了,就利用周末時間回來看看。你還得把精力用在工作上,也不必總是掛念媽媽。”聽到梁博文說著:“媽媽,您照顧好奶奶,還有您自己,有什麽事情了,就打電話給我。”鄭紅秀看了看坐在一旁靜靜地聽她們說話的冷正敏。冷正敏聽到提到她了,微笑著說:“都這麽晚了,你就讓博文休息吧!你告訴博文,過不了幾天,我們就去看她了,讓她不要想家。”鄭紅秀聽她說完,話音柔和地說著:“不早了,奶奶也準備休息了。我不和你說了,聽你喉嚨都啞了,你還是多顧惜一下自己,早點休息吧!不說了,我掛電話了。”隨後尋思著:“博文可能是著涼了,說話的聲音都啞了呢!”感到心裏有些發慌,也慢慢地把電話聽筒扣到了話機上。


    梁博文看著吳玉涵笑了笑,說著:“我媽這麽晚了打電話過來,就說了三句半,還接著把電話掛了。”把拿的電話聽筒放到了話機上,話沒迭地說著:“我聽奶奶也在講話,估計是要休息了,不放心我們,才讓我媽打電話過來問問我們的吧!”也想著抽空回家看看,可是往往剛有了想法,就能在這邊看到她們,還是猶豫不決的做不了臨時的決定。


    吳玉涵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看著她,聽著這一切,覺得屬於她們的童年般的快樂,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梁博文感到心中很是煩悶,想要站到高山上大聲地去呼喊,但看到吳玉涵安安雅雅地坐在那裏,反而覺得得即刻打消這個可怕的念頭。她為剛才的想法感到煩惱,也對發生的事情覺得意難平,於是考慮著:“我們如何才能擺脫束縛一個人精神的枷鎖呢!”默默地走進了臥室。


    她從臥室的座椅上拿起了吳玉涵的外套,尋思著:“都說良藥苦口,也並不是所有苦的藥物,都能起到立竿見影的效果。”感到喉嚨舒服了很多,咳嗽也減輕了,而且經過了一場沐浴寒冷的過程,額頭上和身上竟然還有了冒汗的感覺。


    她接著走出了臥室,說著:“玉涵,你還是換件外套吧!”隨後,走到了沙發跟前,把拿的外套遞給了吳玉涵。吳玉涵話音輕柔地說著:“表姐,你還是喂喂小花貓吧!它都回來有幾天了,也不和我們親近,如果我們再不主動去理它,恐怕它都不認識我們了呢!”起身脫下了穿的羽絨服,遞給了站在旁邊的梁博文,把棉質的外套穿在了身上。


    吳玉涵看著老母雞蹲的小花貓,居然安安靜靜地待在旁邊的座椅上,沒有發出呼嚕呼嚕地聲音,卻閉著眼睛。梁博文話音略高地說著:“是不是覺得無聊了,想抱抱它,欺負一下它呀?你讓它安穩地待會,待到它想到你是誰,也認識了你的時候,你就不要想著安穩地坐一會了。”給吳玉涵整理好了背部起皺的羽絨服,然後疊好放到了旁邊。她還是坐到了剛才的位置,雖然看到小花貓還沒睡,在閉著眼睛打盹,可並沒想到還需要對它做點什麽。


    吳玉涵挪動了一下坐的位置,把小花貓抱到了沙發上,放到了她和梁博文的中間位置。梁博文伸出手,溫柔地撫摸著小花貓的身體,感到它的身上光滑而柔軟,而且還透著一股舒適地涼意。她覺得這股涼意從她的手上,很快地傳遞到了身上,好像整個人都覺得精神了。然而,小花貓似乎並不為吳玉涵和梁博文的撫摸所動,卻是蜷縮在了沙發背跟前,而且閉起眼睛發出了輕微地呼嚕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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