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博文進入凱瑞公司的財務科,由於感冒的症狀過於頻繁的出現,而且也沒有在財務科見到王明陽,因此並沒有待多久,就從財務科走了出來。她把王明陽委托科室人員辦理的業務貨款,放到了隨身背的單肩包裏,回想著過去的幾個小時中做過的事情,考慮著:“我今天又有了什麽收獲呢?”感到每一次出行,都像在校外實習期間的狀態,可是思緒愈發地混亂,心情好像愈發地沉重。她甚至開始懷疑起她的選擇,不知道她的堅持是否正確。而此時,一個響亮的噴嚏打破了她的沉思,也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噴嚏,讓她頭痛和鼻塞更加加重了。她感受著身體的不適,琢磨著:“隻是有點受涼感冒,怎麽覺得因此帶來的不舒服,好像已經超出了我的身體能承受的痛苦了呢?”感到思路還算清晰,於是加快腳步走出了樓下的大廳,走向了孫薪停車的位置。


    孫薪張望著凱瑞公司的辦公樓門廳,看著出入辦公樓的所有人員,這會看到梁博文走了過來,還是接著發動起了汽車。梁博文向著孫薪揮了揮手,示意工作的問題都辦理結束了,也悄然地尋思著:“很多美好的令人心動的愛情故事,好像瞬間變得不複存在了,可是那麽多被描述的內容,卻以漫畫的形式構思成了那麽唯美浪漫的情節故事,不斷地浮現在我的眼前。”走到了車跟前,伸手拉開了車門,故意抬高了說話的聲音,聲音卻像被風吹碎了一般的說著:“孫大哥,讓您久等了。”說著邁步踩著車的踩腳踏板,坐到了後車座上,也隨後用力地拉起了車門。


    孫薪看到梁博文坐好了,才說著:“這幾天屬於大雪時節,雖然冬天天氣本來幹燥,可到了這個時候,也會變得更加地陰冷。最近受涼感冒的人多起來了,我瞧著你肯定是感冒了,回去以後也別再拖下去了,還是趕緊去醫務室看看醫生,再忙其他的事情吧!”開車出了凱瑞公司,經過了人行道的入口,開車進了寬敞的馬路。梁博文點了點頭,後來想到孫薪並看不到她回應的動作,過了一會又回應著:“好的。”將身體靠在了車座椅的椅背上,覺得剛想的那些問題的確讓她心生不滿,而且還越覺得那些事情不僅美好,還令她感到了羨慕不已,可是此時卻如同一把冷劍刺痛著她的感知。此時,她隨著不斷地噴嚏帶來的湧出眼眶的淚水,還有鼻涕,聽著無法再去用心欣賞的音樂,把所有困擾她的問題都交織在了一起。


    梁博文是一個懂得思索和自我反思的女孩,因此這一路都陷在了深深地自我反思之中。她不時地抬手擦湧出眼眶的淚水,還有用不舍得用的那塊手帕按著酸楚的鼻子,擦著令她覺得帶了滑稽意味的鼻淚,偶爾也會自嘲地想著:“梁博文,你得多麽矯情,隻是一點感冒,就這麽一大把鼻涕和眼淚的模樣。哎……你是個倒黴孩子也就罷了,這會又成了一個邋遢孩子了呢?!”控製不住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似乎能夠將內心深處的痛苦一同帶走,卻是眼皮沉重地不願張開眼睛。她也貌似取笑著自己,尋思著:“你以為眼淚能解決問題呢!你不是也知道,眼淚並不能解決實際地問題,反而會讓一個人陷入更深地悲傷之中嘛!”此刻,她才深刻地領悟到,真正需要改變的一個環境,其實並非人人都在接受的外部世界,而是一個人自身的心境。或者唯有調整好了自我的心態,方能更從容地迎接生活的種種考驗,就像現在這麽難過地承受感冒的存在。不過,梁博文還是沒有改變初衷,還是認為初心不變就得學會接納現實,舍棄往昔地那些煩擾,以積極地態度去樂觀地對待未來的每一天。


    鄭雯雯覺得情緒還是有些偏激,也琢磨著:“我們都是心思單純地人,我們都渴望被愛,也不希望遇到被受欺騙的愛。”望著窗外遠處的廠區,也看到了綠化帶裏的樹木來回地搖擺。她看了看時間,已經又是時近下班的時間了,卻還是沒看到梁博文的身影,不由得側身看了看鄒楚威放在那邊的感冒藥。她看著那一份含著愛和表達了愛的心意,心中不禁湧起了令心情傷感的感動。她尋思著:“博文就像一隻小麻雀,一年四季都靠著自己的勤勞,做著自食其力的工作。”想得覺得有些心酸,抬頭看著灰蒙蒙地天空,反而覺得心情也像一隻飛翔的麻雀,搖搖擺擺地飛在了冷冽地風中。


    她也不知道在窗前找了多久,卻聽到好像是梁博文的聲音,而且是話不成音地說著:“雯雯姐……”待她轉身看去,看到梁博文臂彎裏挎著單肩包,已經走到了她的附近。而且,梁博文把隨身包放到了辦公桌上,立馬拉開了抽屜,拿出了喝水的杯子,走向了放熱水瓶的地方。


    鄭雯雯這時才輕聲慢語地說著:“博文,鄒技術員給你帶了感冒藥,就放在你辦公桌上了,你先打開看看吧!鄒技術員說是感冒藥,讓我告訴你,讓你回來以後記得吃。”邁步走到了她的辦公桌跟前,話音微揚地說著:“你倒杯水,順便把藥也一起吃了吧!中午休息,你如果感到實在不舒服,我可以陪你去醫務室,不如再去找醫生看看。”看到她臉色沒有晚上那麽白,可是卻是滿臉通紅,嘶啞地話聲好像不會拉琴的人拉著破了聲的弦,連齉聲齉氣地說話也已經做不到。


    梁博文頭也沒抬地回著:“哦!我隻是有點小感冒而已。”倒好了大半杯水,突然意識到鄭雯雯說的與鄒楚威相關,端著水杯猶豫地望向了鄭雯雯。鄭雯雯與她對視著,抬手指了指她的辦公桌,首先打破了沉默的說著:“看樣子,你的感冒還挺嚴重,你還是先吃些見效的藥,再說吧!”輕輕地皺了皺眉,但很快地又舒展了開來,好像非常慶幸地嘟噥著:“還好,我沒說錯話……”還是覺得鄒楚威是一位帶了真性情的男生,可是世上並非人人都是梁博文。


    梁博文淡然地笑著走到了辦公桌跟前,把冒著熱氣的水杯放到了辦公桌上,微微地探身拿過了辦公桌上多的那個方便袋,把係好地拎口解開了。隨後,她坐到了座椅上,看著從方便袋裏拿出的感冒藥,感到一股暖流湧滿了全身。她還是很麻利地打開了藥盒,看了看藥盒上可能是醫生寫的服用量,又接著從藥盒裏拿出了藥物說明書。她先按照醫生寫的用量,從寫著“三九感冒衝劑”的藥盒裏拿出了兩袋衝劑。隨後,她看了寫著“雙黃連口服液”的那個藥,尋思著:“這個可以等到好點以後,再服用。”看完便直接放到了旁邊。她再把“止咳平喘口服液”拿了出來,看了看就打開了藥盒,從裏麵拿出了一支,和拿的那兩袋感冒衝劑放到了一起。


    梁博文往門的方向看了看,又看了看閑坐的鄭雯雯,說著:“雯雯姐,謝謝啦!”把盛了藥的方便袋係了起來,拉開了旁邊的櫥櫃,把方便袋放到了裏麵。


    鄭雯雯這才如釋重負的微笑著點了點頭,拿起了放在旁邊的那本時尚美妝雜誌,起身說著:“博文,真是受益匪淺的一本書。”走到了梁博文的辦公桌跟前,微笑著說:“我看完了,還給你吧!”說著遞向了梁博文。梁博文抬手擋住在了書的前麵,擋住了她把書放下,提著氣說著:“雯雯姐,這一期送給您了。我平時不怎麽化妝,我覺得這期裏的時尚風格很適合您。我們也認識那麽久了,您就把這本時尚雜誌,當作我給您的一份見麵禮吧!”看到有同事走進了辦公室,收手端起了衝好的那杯感冒衝劑,嘴角微揚的向著鄭雯雯舉了舉,端到唇邊喝了起來。鄭雯雯話音柔和地說著:“好吧!你喝了藥休息一會,我們再一起去吃午飯。”揚了揚拿的那本時尚雜誌,邁著優雅的碎步,又走回了她的辦公桌跟前。


    梁博文雙手抱著水杯,看著杯裏喝剩的一半感冒衝劑,尋思著:“稍涼一點再喝吧!咳嗽得久了,咽喉腫痛,還是不適合喝得過熱。”想喝點熱水可以緩解冬季感冒引起的發熱,可是喉嚨卻感到了疼痛。她用感覺冰冷的手扶著水杯,安靜地坐在辦公椅上,又抬起帶了溫暖的手揉了揉太陽穴。她想到今天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尋思著:“還有幾家公司要去,今天也安排不過來了呀!”看到幾位同事聚在一起,談論著最近比較暢銷的幾種實驗成品,突然在心裏有了一個不錯的創業計劃。


    鄭雯雯收拾好了工作記錄,抬頭再看梁博文,看到她神情專注,可是滿臉還是發熱才有的那種滾燙感的紅,尋思著:“化妝的技巧好多,化妝也是一項專業的技術活了呀!”覺得白皙的膚色好像很適合水紅色的腮紅,也看到梁博文白皙幹淨的麵容帶了近似的腮紅,反而覺得看不到她早上有的憔悴感,不由得漠然地微笑了起來。


    梁博峻在白懷修的精心安排下,最終確定了采取一套醫療措施,和結合合理膳食的的醫療方案。雖然這個醫療方案,與他最初來到這裏之前給梁家誌製定的醫療計劃,並不存在多大差異,可是他認為換個環境休養一段時間,對梁家誌來說反而是件好事。梁博峻和眾人心中的絕望之情,在經過了麵對現實的思考之後,已不再像起初那樣如同一部悲劇的過度,可是過度真實地傷感地真實情節,依然毫無抵禦力的如同遇到了颶風撲臉。梁博峻和吳承東通過這次問診,才知道梁家誌並不能再采用輸液治療,而且在他們帶梁家誌求醫的過程中,好像也忽略了這個可以救死扶傷的治療方式。


    梁博峻安排好了梁家誌住院的所有事項,還是在傍晚時分開車出了醫院,踏上了返回 e市的路途。此時,在e市的一條連接著多處住宅區的街道旁,梁博文和吳玉涵正靜靜地站在那裏,不時地翹首看著不遠處的一個路口,焦急地等待著梁家慧回來。吳玉涵感到大人的著急可能和孩子的著急沒什麽區別,由於等候的時間有點久了,臉色看起來異常地不開心,好像充滿了恐懼和憂慮才有會有的神情。


    梁博文雖然在下班的時候,又服用了一次感冒衝劑和止咳平喘口服液,可是因為發熱不退導致了身體乏力,也是一副沒精打采的神情。她看到吳玉涵沉默不語,而且在燈光下的臉色蒼白而嚴肅,於是說著:“玉涵,我們還是先回家吧!我們回家等他們,總比在這裏挨冷受凍的要好很多吧!不然,我們就是在這裏凍壞了,也不會得到同情和可憐的。”感到站得久了,雙腳都感到麻木不仁,好像凍僵了一樣。然而,吳玉涵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任由眼中湧動地淚花開始不停地在眼眶裏打轉。


    梁博文感到情緒壓抑的不舒服,帶了警告的語氣說著:“吳玉涵,你也不比我小多少,如果你再這樣把情緒都擺到臉上,我可就不陪你在這裏等了!”輕輕地甩開了吳玉涵的手,又不停地咳嗽了起來。吳玉涵抬起頭看著她,看到她麵帶怒色的咳嗽著,又極力控製著咳嗽,抬手擋著她的靠近,不由得尋思著:“教授的話不會有假,我為什麽還死撐著,不願接受已經認可的事實呢?我麵對的一個人生失敗了,我覺得非常地沉痛,我想去扭轉這種局麵,可是我力不從心。我不想放棄三舅可能會有的丁點希望,可是我還是一個醫學白丁,我著急,我感到焦慮,我不知道應該怎麽做,我隻能相信有能力的醫生。可是,我媽說他們要回來,那我還能相信誰呢?”淚水積滿了眼眶,也像小河流那樣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梁博文感到滾燙的眼淚好像流過了她滾燙的臉頰,還是嘶啞地話音說著:“玉涵,我不是和你說過,不要把情緒擺在臉上的麽?我們能不能爭點氣,不要遇點事就退縮,眼淚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這滿大街的人,有誰把心事寫在臉上了,我們懦弱給誰看,又有誰能看懂你的悲傷呢?”還是保持心平氣靜地講著話,可是卻覺得心在打顫,周圍的車輛和行人好像變得悄無聲息了。吳玉涵感到她的手心滾燙,想到她還在發燒咳嗽,趕忙抬手擦去了眼角的淚水。雖然她的眼前依然模糊,可是她仍然堅定地站在那裏,順著梁博文此時看去的方向,凝視著也是她們剛才看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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