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澗內,梁誌廷正在耐心的教著梁大力燒烤,侯大和武二郎則坐在山澗的入口用望遠鏡觀察著山外。


    “這玩意兒是好用啊,這不就是說書先生說的千裏眼嘛!”


    武二郎握著手中的望遠鏡四處張望著,時不時嘴裏還發出句感歎。


    “少爺真的是神奇啊,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兒都有。”


    侯大則是隻盯著從東麵的路,自從將劉睿送回石門山群後,他們便一直在這裏等候著虎頭山大軍的到來。


    看的有些眼睛發酸後,侯大便將望遠鏡拿下近距離仔細著觀察這個所謂的千裏眼。


    自從一年多以前梁誌廷掏出手槍以後,之後的各類稀奇物件便層出不窮。


    “來了!來了!咱們的人來了!”


    正當侯大在感歎的時候,站在前方的武二郎有些興奮的叫嚷了起來。


    “還早呢,你們能看到的位置距離我們還很遠,先吃飯吧!烤好了!”


    後方的梁誌廷適時的插了句嘴,沒一會,一陣香氣撲鼻而來,侯大和武二郎趕忙走了過去。


    “二郎,去把我們的人給帶過來。”


    四人在風卷殘雲的直接消滅掉了四隻烤雞後,梁誌廷用樹葉擦了擦手中的油對著武二郎說道。


    “明白少爺。”


    武二郎利索抹了一下嘴後又在身上擦了擦手上的油,便將槍背在了身後牽了匹馬離開了山澗內。


    待武二郎走後,梁誌廷也走出山澗外抬頭看了一眼正當空的太陽,算了算時間感覺這個時候黃金山穀的戰鬥可能已經開始了。


    回到山澗後的梁誌廷便帶著梁大力和侯大將火堆以及這幾天待在這裏的生活痕跡都清理了一遍。


    然後便直接從空間裏扔出了40多個彈藥箱放在地上,三人便坐在彈藥箱上靜靜的等待著。


    沒一會一陣清脆的馬蹄聲便出現在山澗外麵,隨著馬蹄聲越來越,除了被梁誌廷命令看家的武大郎外,其餘的虎頭山中高層皆跟著武二郎走進了山澗裏。


    “少爺!”


    “大當家!”


    進入山澗後的眾人在看到坐在彈藥箱上等候著他們的梁誌廷後,好似提前訓練好的一般異口同聲的喊道。


    每個人的眼裏都充斥著興奮和期待,因為侯六在回去通知他們帶兵趕來的時候,便透露了梁誌廷要對西疆山脈動兵的消息。


    這讓閑了半個多月的眾人個個摩拳擦掌,打算好好表現一番。


    其中當屬張五嶽以及王勝光尤為重視,畢竟這二人自正式加入虎頭山以來寸功未立,所以他們對於這次的作戰等了好久。


    梁誌廷看著一眾人微笑著點了點頭,而山澗外也傳來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


    梁誌廷循聲望去,隻見侯六帶著由侯字營,武字營組成的整齊方隊跑步進入了山澗內。


    “報告少爺!侯字營一百五十人!武字營一百五十人全部到位!”


    隨著腳步聲停歇,侯六走上前對著梁誌廷匯報道。


    而先前進入山澗的其餘中高層也井然有序的排成一排站在了方隊前邊,每個人臉上都浮現一抹自豪感。


    梁誌廷看著麵前排列整齊絲毫不亞於正規軍歸屬於自己的私人武裝,自豪感也是在這一刻爆棚。


    他梁誌廷來這個世界一年多了,終於有一支獨屬於自己能為之衝鋒陷陣的隊伍了。


    而讓梁誌廷更為欣慰的是,從虎頭山到石門山群,這一段路程侯字營以及武字營的營兵皆是跑步趕來的。


    不僅沒有耽誤時間,反而每個人都臉色如常絲毫沒有喘息之意。


    梁誌廷扭過頭看向侯家兄弟以及武二郎,一臉笑容的看著點了點頭。


    “所有人聽好,上前補充彈藥,每人二百發!機槍手彈鼓,彈鏈子彈全部裝填好!就給你們一個時辰的時間,現在開始!”


    感歎過後梁誌廷便回身走到彈藥箱前,用手拍了拍後看著眾人說道。


    梁大力也是很快速的將一箱箱彈藥箱的蓋子全部拆開擺成一排,而後所有的營兵在侯家兄弟的安排下開始排隊領取彈藥。


    黃金山穀外的山林裏,高平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後抬頭看向天空的太陽,嘴唇舔了舔後便從後背拔出了開山刀。


    “弟兄們!推翻肖家!重整西疆!跟我殺!”


    高平一個踏步躍到了一塊山石之上,用手裏的開山刀指向黃金山穀的方向,隨即便喊了起來。


    “弟兄們!隨我衝!”


    第一個響應的自然是英華,隻見他拔出腰間雙刀便首當其衝的衝出了山林直奔隘口而去。


    “殺!殺!殺!”


    伴隨著高平的吼叫以及英華的衝鋒陷陣,近千人早已準備多時的北石幫匪軍瞬間喊殺震天,猶如蝗蟲過境一般跟隨著英華衝進了隘口。


    “特麽的!高平這個王八蛋果然反了!快去人通知還在睡覺的弟兄,其餘人隨我迎敵!讓這群雜碎知道咱們黃金山穀的厲害!”


    肖豪早已命令下麵人在三處隘口修建了一些用木頭做的臨時工事。


    此時的隘口內,黃金山穀的二當家也是肖饒胞弟的肖憲看著從遠處山林裏烏泱泱衝殺而來的匪兵。耳朵裏聽著這些匪兵衝天的喊殺聲,冷靜的下達著命令。


    但是從年逾六十的肖憲有些發抖的雙手來看,他的內心似乎並沒有臉色那樣淡定。


    因為不確定高平起事的具體時間,這些天負責鎮守隘口的黃金山穀匪兵可以說是連軸轉。


    不僅白天要打足精神,甚至到了晚上也要點著火把觀察著對麵。


    這導致所有人包括肖憲在內的幾個高層都嚴重的休息不足精神和肉體的雙重疲憊。


    而這些他們倒是可以靠意誌克服,然而兵力的短缺以及如今黃金山穀匪兵低下的戰鬥力才是肖憲最擔心的地方。


    在肖憲剛帶著五百人進駐隘口的時候,親眼目睹了匪兵的懶散和低下的戰鬥素質後,差點讓他想當場吐血。


    近些年由於互市和三個幫派的存在,讓黃金山穀日漸腐敗,匪兵的戰鬥力更是直接廢掉。


    這些天如果不是肖憲每天隻睡三個小時,可以說是時刻不停的來回監督的話,這些懶散的匪兵甚至都敢在隘口的工事裏睡覺打牌。


    雖然前幾天肖豪又給他調來了五十名執法隊的高手,但對於整體已然腐爛的匪兵,這五十人對於肖憲來說也隻是杯水車薪罷了。


    “所有人不要慌!借助隘口的優勢,先用長矛偷襲!不要急著和賊人們短兵相接!”


    肖憲因為長時間缺少睡眠,雙眼通紅的他死死盯著不斷靠近向己方衝來的匪兵,矮小且蒼老的身軀喊出的聲音卻中氣十足。


    肖憲一邊冷靜的發號施令,一邊手裏緊緊的攥著一杆長槍,因為吼叫和緊張他的脖子上甚至爆出了青筋。


    然而真正聽進去肖憲命令的也隻有那五十名執法隊的人員以及當初負責護衛肖饒的其中兩個金剛。


    而其他匪兵雖然手裏也握緊了長矛,但是眼神裏露出的恐懼以及攥著長矛發抖的雙手,都顯示出了這些匪兵的怯懦。


    “停下!停下!”


    反觀北石幫這邊,一直衝在前方的英華在看到隘口建立起的簡易工事後便明白了起事的消息提前走漏了,對方已然提前做了準備。


    反應很快的英華隨即便停止腳步向著後方不斷衝鋒地匪兵高聲喊道。


    “撿石頭!給我向隘口的這一排工事裏給我砸!”


    弓箭和箭矢作為軍用裝備山匪自然是無福享受,所以他們的遠程攻擊手段便是最樸實的扔石頭。


    但是好在山匪都是青壯年,擁有一身的好力氣,配合起石頭的堅硬,雖然做不到致死但是也可以在短時間內對敵方進行快速的戰鬥減員。


    隨著英華的命令下出後,跑在最前方的匪兵很迅速的撿起地上的碎石塊,抄起來便向著遠處的隘口工事裏擲了出去。


    伴隨著後方不斷趕來的匪兵,扔石頭的人數也開始增多,石頭猶如雨點般瘋狂得砸向了隘口的工事內。


    不時有慘叫聲從裏麵傳出來,英華則是叉著腰一臉獰笑的看著遠處的工事,他就不信引不出來裏麵的人,不出來就硬生生的砸死他們。


    工事內,肖憲舉著一塊木板擋在頭上,不時的有石塊砸在木板之上,讓肖憲舉著木板的胳膊因為受力原因也變得疼痛不已。


    然而木板並沒有多少,沒有的人也隻能將頭埋在褲襠裏用雙手護住頭部,但是石頭砸擊在別的位置也依舊能造成骨折等硬傷害,甚至已經有人被砸死了。


    “二當家,衝出去跟他們拚了吧!在這麽下去弟兄們都得被砸死了!”


    不時的有人向著肖憲喊道,而肖憲也是不甘的閉上了眼睛,現在這個局麵對於他來說怎麽選擇似乎都是一條死路。


    不出去拚就要活活被砸死,出去拚麵對如狼似虎的北石幫,手下的這些匪兵也隻是在送死。


    “衝吧,跟他們,拚了吧!”


    慘叫聲越來越多,肖憲的內心也在煎熬著。終於他下定了決心,既然是必輸的局麵,那他怎麽也得讓高平疼一下。


    “殺!”


    肖憲一把將舉在頭頂的木板扔掉,雙手握槍便衝了出去。


    而工事裏其他人也都被砸出了火氣,個個都跳了出去,一臉憤怒瘋狂的跑向北石幫的匪兵。


    “迎敵!”


    看著向著自己衝來的肖憲以及後麵跟著的批匪兵,英華也是握緊了手中的長刀臉色認真的吼了一嗓子。


    隘口外的山穀內,兩方人馬終於短兵相接在了一起。


    肖憲似乎抱著必死的決心,六十的他似乎返老還童一般,一杆長槍舞的虎虎生風,剛一進戰場便接連捅死了兩個衝殺上來的匪兵。


    而英華也是單槍匹馬直接闖入了黃金山穀匪兵的陣中,猶如一頭猛虎見人便殺,剛提振了一絲士氣的匪兵直接被英華直接打的泄了氣。


    在看到英華後方來勢洶洶一臉殺氣的北石幫匪兵後,有些黃金山穀匪兵直接被嚇的當場逃跑。


    戰鬥並沒有什麽奇跡發生,雖然五十名執法隊員以及兩個金剛異常的驍勇善戰。


    但是北石幫匪兵人數的優勢,以及作戰勇猛,在漸漸形成了包圍之勢後,這些人也接二連三的被屠戮殆盡。


    一刻鍾後,山穀內的喊殺聲和慘叫聲都沉寂了下去,除了肖憲外黃金山穀的其餘人要麽逃要麽被殺,屍骸遍地,鮮血淋漓。


    此刻的肖憲被一眾匪兵包圍著,所有人或使用長刀或使用長矛都在對準著中心的肖憲。


    肖憲靜靜的單膝跪在一堆的屍體上麵,手裏的長槍杵在屍體上支撐的搖搖欲墜的自己。


    低著頭嘴裏不停滴落的鮮血,身上的衣服也已被鮮血浸透,身上有著數不清的傷口。


    圍成一圈的匪兵看向中心肖憲的眼裏皆是懼怕,沒有一人敢上前去挑戰這個即將走向死亡的老者。


    “肖憲啊肖憲,寶刀不老啊!”


    隨著高平的聲音和鼓掌聲音傳來後,一側的匪兵自覺的讓開了一條道路。


    高平手握開山刀一臉笑意的走向了中心低頭沉默的肖憲。


    “高平!”


    聽著熟悉的聲音,肖憲側頭看向了下方始作俑者的高平,咬牙切齒的吐出了兩個字。


    滿臉的鮮血以及傷痕讓肖憲看起來猙獰至極。肖憲看向高平的眼神裏則全都是恨意以及殺意。


    “成王敗寇,你不必如此。這西疆山脈不可能永遠姓肖!”


    看著肖憲的眼神高平有些不自然的偏過頭去,他對於這個曾經的殺神骨子裏依舊有些懼怕。


    “嗬嗬嗬!高平,你以為你給葉琦霖當狗你就能登天了嗎?嗬嗬!你不會有好下場的,我就在下麵等著你!我就在下麵等著你!哈哈哈哈哈哈哈!”


    肖憲看著高平卻突然大笑了起來,他的話語猶如利劍一般刺痛了高平的內心。


    在高平的揮手示意下,圍成一圈的匪兵一擁而上將中心的肖憲砍成了肉泥,連全屍都沒留下。


    高平眼神陰鷙的看著已經不成樣子的肖憲屍體,靜靜的說道。


    “你慢慢等吧!我一時半會還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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