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香香與施夢溪共乘一車,察覺到夢溪的眼神中透露出的慍色,她柔聲嚐試開解道:“姐姐,在為子闕公子未曾挽留你,留下養病,而感到失落?”


    施夢溪隻是輕輕地哼了一聲,嘴角緊閉,目光依舊望向馬車的一角,沒有直接回應香香的詢問,但那細微的動作中,透露出她內心的波動與不甘。


    見狀,施香香嘴角勾起一抹溫暖的笑容,那笑容仿佛春日裏和煦的陽光,試圖驅散夢溪心中的陰霾。“其實,我們此行很成功啊!你到底失落個什麽?”


    施夢溪終於轉過頭來,目光中閃過一絲疑惑與好奇,她輕聲問道:“此行很成功?何以見得!?”


    施香香眨了眨眼,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她緩緩說道:“你猜,你的心意,子闕公子知道了嗎?”


    施夢溪略一沉思,自信地答道:“必須知道吧?再榆木疙瘩的腦袋,也應該感受得到,我這份深情厚意吧!”


    施香香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是的!這隻是其一。那麽,你認為在子闕公子心中,若以客觀眼光衡量,他會覺得你配得上他嗎?”


    施夢溪毫不遲疑,聲音中帶著堅定:“我當然配得上他!還綽綽有餘!


    “無論是容貌舉止,還是才藝修養,乃至修為境界與家族底蘊,我皆不遜色於施沫禧分毫!更別提,我還比她多了幾分細膩溫婉,且年輕兩歲,更顯青春活力!


    “哪裏象沫禧,女人沒個女人樣,粗枝大葉,大而化之的!”


    施香香聞言,輕輕頷首:“是的!此乃其二。再言其三,今日我們姐妹遭逢毒手,子闕公子當真能全然置身事外,毫無責任嗎?”


    施夢溪認真思索後答道:“確實,他至少應承擔起安保不周之責。”


    施香香輕笑,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沒錯,若他真有責任,那便是欠了我們的!


    “以他那憨厚純良的性格,這將成為姐姐你日後與他相處之時,拿捏他的理由。


    “此為其三!


    “其四,我們姐妹幾個順利解毒,子闕公子是否出了大力?”


    施夢溪沉吟片刻,語氣中透著幾分猶豫:“嗯,這個,這個,否認不了吧?相反,我甚至覺得我們幾個能活下來,很大程度上,要歸功於子闕的鼎力救助啊……”


    施香香打斷她,笑聲清脆:“嗬嗬,姐姐你在想什麽呐!我們姐妹幾個,之所以能化險為夷,重獲新生,當然是全靠子闕公子的全力救治啊!


    “而且他還幫咱們抓住了仇人,逼得仇人自爆而亡!他對我們有救命之恩,確確實實,毫無疑問的救命之恩啊!”


    施夢溪聞言,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失望地說道:“其實我也是這麽看的,隻是……這樣一來,就是咱們欠他的,就拿捏不住他了。”


    施香香搖了搖頭,笑得更加狡猾:“這當然是姐姐拿捏他的絕好理由啊!


    “姐姐可以借此不斷的去表達感恩之情啊,這就增加了見麵的理由。


    “姐姐甚至還可以,以救命之恩為由,提出以身相許。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用這個理由,姐姐就可以死死貼在他身上,他怎麽甩,都甩不掉!”


    “還可以這樣操作嗎?香香妹妹,你太有辦法了!真是好手段!”施夢溪聞言,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喜不自勝。


    施香香笑道:“這還不是因為,姐姐你和子闕有緣啊!若非如此,今日豈能取得如此大的成功?”


    施夢溪聞言,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她欣然道:“我的好妹妹,我這會兒感覺渾身通暢舒坦,一點中毒後的虛弱感,都奇跡般地沒有了,真是不可思議!”


    施香香也附和道:“是呀,我也仿佛脫胎換骨一般,精神煥發,就像是剛睡完一個美容覺,又像是才享受了一場極致的清新浴,整個人都輕盈了起來。”


    施夢溪提議道:“既然如此,我們不妨去看看她們三位姐妹的情況如何?若是一切安好,今晚我們便好好慶祝一番,同享這份喜悅!”


    施香香輕輕掀開馬車的帷幔,聲音清脆地呼喚道:“雅綺——,雅綺——,你們是不是也覺得都,身體好得差不多了?”


    施雅綺聞言,同樣掀開簾子,麵帶笑意地回應:“我們三個當時飲得不多,或許是中毒較淺吧?早就感覺沒有任何不適,此刻反而覺得,仿佛置身於世外桃源,或是哪個洞天福地,直感覺心曠神怡,心中一片清明,美妙至極!”


    施香香聞言,眼眸一亮,笑道:“真的呀!跟我倆感覺差不多耶!


    “不如我們今晚去往福源大酒樓,共慶此番化險為夷,大難不死,之後再一同觀賞遊行,與那些平民共享狂歡之夜,如何?”


    姚瑾萱迫不及待地接過話茬,滿臉興奮:“那自然是好極了!咱們可不能錯過今晚這難得的慶祝活動,如果錯過,那就太可惜了。”


    媯若晴更是難掩喜悅,高聲附和道:“對對對,這主意太棒了!”


    施香香於是溫婉地轉向夢溪,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輕聲請求道:“夢溪姐姐,能否請你向令尊大人轉達我們的意願,允許我們臨時改道,前往福源大酒樓,慶祝咱們此番死裏逃生。”


    ……


    今晚呂城即將迎來盛大的慶祝活動,要不要告訴還藏在玉佩空間中的沫僖呢?


    子闕猶豫了一下。


    沫禧素來喜歡繁華與熱鬧,定不願錯過這場盛宴吧?


    思慮再三,子闕還是決定去約沫僖,參加今晚的慶祝活動。於是,子闕心念一動,便來到了璿璣仙境。


    此時,沫禧正端坐於院中,閉目凝神,沉浸在修煉的世界裏。子闕輕輕上前,好奇地問道:“你何時變得如此勤奮了?”


    沫禧緩緩睜開眼,眼中閃爍著幸福的光芒,微笑道:“我向來對修煉之事,就一絲不苟,勤勉有加,隻不過天賦不如你,進境才顯得稍緩於你罷了。”


    子闕輕笑道:“那你今晚是繼續潛心修煉,還是願意與我並肩漫步呂城的繁華街頭,共賞那燈火闌珊的美景?”


    沫禧聞言,不禁抬頭望向子闕,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與戲謔:“喲,這可真是難得,太陽似乎真的打西邊出來了,你竟然主動提出要去逛街?說吧,是不是有什麽特別的理由?”


    子闕收起笑容,認真地說:“確有喜事相告,趙梁帶來的黑鱗軍,已在臥虎山遭遇重創,全軍覆沒。


    “呂城上下正籌備著盛大的慶祝活動,家家戶戶皆全力以赴,其盛況據說比元宵節更為壯觀。如此難得的機會,你意下如何?是繼續修煉,還是與我同去,體驗一番這滿城的喜悅與歡慶?”


    此言一出,沫禧眼中瞬間綻放出驚喜的光芒,她幾乎是雀躍著站起身,興奮地喊道:“黑鱗軍被剿滅了?呂城要狂歡慶祝?這真是太好了!”


    沫禧已迫不及待地拉起子闕的手,嘴角洋溢著燦爛的笑容,興奮地說道:“那還猶豫什麽?我們現在就出發!今晚,最該肆意狂歡的,應該是我!”


    子闕聞言,故作委屈地挑眉笑道:“嘿,我怎麽覺得,今晚最該狂歡的,應該是我呢?”


    沫禧聞言一愣,隨即笑得更加燦爛,她猛地一躍,如同輕盈的蝴蝶般撲入子闕懷中,緊緊抱住他,淚水卻在這一刻無聲滑落,她哽咽道:


    “對,是我們兩個,最該狂歡的,是我們兩個人!”


    這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讓子闕心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他感受到的不僅僅是身體的接觸,更是心靈深處的共鳴。


    這還是,子闕第二次與女生接觸如此親密,卻又是他第一次感到渾身暖流襲過。


    畢竟,上一次沫禧如此依偎在他胸前,是在那沉重的時刻——國主施羅隕落之際。那個時候,沫禧的嘴裏喃喃地說著:“我沒有爸爸了……”


    想到此處,子闕的心中被一股溫柔而堅定的力量所充盈,他不由自主地加深了擁抱的力度,將沫禧更緊地攬入懷中,仿佛要將這份難得的親密與溫暖,永遠鐫刻在心間。


    ……


    隻是子闕沒有想到,在那人潮人海中,居然還能遇見,剛剛送走的那綺夢五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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