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個令人從四肢百骸,一直酥麻到任督二脈的驚呼聲響起。


    是施夢溪,她突然感到一陣強烈的失重感,心中充滿了驚慌與無助。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雙蘊含著深厚玄力的大手,穩穩地托住了她,將她從摔倒的邊緣拉了回來。


    她驚魂未定地抬頭,隻見是她父王施古,及時出手相扶,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失望之情。


    施古的臉上卻帶著幾分責備之色,沉聲道:“闕兒,你明明已經準備接住夢溪了,為何又突然撤了回去?這豈不是將夢溪置於險境之中?”


    子闕聞言,頓時感到一陣尷尬與懊悔,他撓了撓頭,支吾著解釋道:“我……我隻是想到男女授受不親,怕……怕唐突了學妹,所以,所以……”


    施古聞言,眉頭微皺,但隨即又舒展開來,他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闕兒啊,你雖有心避嫌,但在這等緊急關頭,應以保護他人為先。況且,夢溪她若真因此受傷,你我豈能心安?”


    子闕聞言,連忙躬身行禮,誠懇地道:“國主教訓得是,是我思慮不周,請國主責罰。”


    施古見狀,擺了擺手,道:“罷了罷了,你也是出於好意。隻是以後行事,需更加周全才是。”


    說著,他又轉頭看向施夢溪,關切地問道:“夢溪,你沒事吧?”


    施夢溪偷偷瞄了子闕一眼,心中五味雜陳,輕輕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多謝父王,我沒事,隻是,隻是有些嚇到了。”


    施古麵帶疑惑,不解地詢問:“嚇暈了!?你被什麽嚇著了?”


    施夢溪這才恍然,意識到自己方才情急之下,話沒說對啊。父王問自己緣何暈倒?自己卻回答的是為啥驚呼出聲。


    但隨即她迅速調整思緒,眼眸靈動一轉,計上心來,做出委屈地樣子,說道:“女兒尚未與子闕大哥締結連理,怎可言我已居於夫家?這話實在讓人誤會。”


    子闕聞言,心中頓時湧起一股莫名的愕然,暗自腹誹:這話從何說起?我何時曾流露過,哪怕是半分,收了夢溪的意願?


    莫非,你們父女二人已經認定,沫僖將從此失蹤啦?


    亦或是在這趙梁已經戰敗逃走的時候,還想將沫僖作為犧牲品,獻給那殘暴的夏桀?


    施古見狀,亦是自責不已,一拍腦門,懊惱地解釋道:“唉呀,真是的,方才一時失言,純屬口誤,純屬口誤。


    你看看,我就一句口誤,就引起這麽大的影響,你若是還在闕兒府上養病,外麵會傳出多少風言風語?你們姐妹幾個,還真得都跟我回去修養才行啊。”


    施夢溪聞言,小嘴微微嘟起,眼中閃過一絲俏皮與撒嬌之意,道:“父王,您真是的,女兒隻是在這裏養病而已啦,哪有您說得那麽複雜。”


    此刻,一隊裝飾華麗的馬車緩緩駛入別院,馬蹄聲清脆而有節奏。施古見狀,語氣堅定地說道:“我心意已決,你速去喚來你那些姐妹們,我們即刻回府。”


    施夢溪望向子闕,眼中閃過一絲不舍,卻也隻得依從父命,不情願地轉身走向屋內,招呼著施香香等姐妹匆匆收拾行裝,帶著幾分無奈與留戀,登上了回府的馬車。


    馬車緩緩啟動,施夢溪的心也隨之顫動,她不由自主地掀開窗簾的一角,目光深情而複雜地投向了子闕。


    在那短暫而深情的回望中,她的眼神裏交織著不舍與期待,更隱含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幽怨。


    隨後,她以一種略帶憤懣的情緒,重重地將簾子放下,那動作中不僅是對離別的無奈,更像是對子闕未能理解她心意的一種無言發泄。


    子闕望著馬車漸行漸遠的背影,終於鬆了一口氣,心中暗自慶幸這陣“風波”的平息。


    而子闕識海中的楊歌曜則輕輕歎道:“這幾位,都不是什麽好貨色!嗬嗬,在我那個時代,有位偉人,寫了一首詩,叫《送瘟神》,我也沒記全,大概是:


    “綠水青山枉自多,華佗無奈小蟲何?借問瘟君欲何往,紙船明燭照天燒!


    “嗬嗬,倒是挺應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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