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闕震驚無比,他完全沒有想到,施焱長老竟然會奏請如此殘忍的手段——活剝了祝陶!用以祭天,這簡直是殘暴至極!


    而且施焱長老,居然臉不紅心不跳地說什麽,為了部族的安寧和福祉?這簡直令子闕惡心!不禁暗暗感歎:真特麽是有其父,才有其子啊!


    “啟稟陛下!”子闕當即也跪在了大殿門口。


    “闕兒,你有何話講?”有施王施羅的聲音既充滿了慈愛,又沉穩而威嚴。


    “陛下,我等都親眼所見,是施燦公子,一腳將祝陶小姐踢飛出去,重重地摔在供桌上,才導致禮器被毀的。


    “現在祝陶小姐衣衫上,還留有施燦的腳印,陛下隻需派人查驗,便可一清二楚。”


    子闕沉穩地啟奏著,立場公正,不卑不亢,鏗鏘有力。


    施焱見狀,趕緊進言道:“陛下,天怒起於禮器被毀,禮器被毀起於祝陶撞擊,至於小孩打鬧,童真之天性也。因此,老臣以為,欲息天怒,止須犧牲獻祭祝陶,即可。”


    他非常巧妙地提到‘童真’二字,不僅為施燦踢祝陶的行為開脫責任,而且暗示子闕也不過是娃娃,所言不可信。


    “一個虛歲十七的壯漢,哪裏來的童真?


    “凝聚了練氣境6重內力的一腳,又豈是‘打鬧‘一詞可蔽之?


    “施燦公子強上祭壇,強取祭品,非禮少女,一口一個小南蠻,汙言穢語,最終打人致祭祀神器被毀,這才惹得天怒人怨!?


    “若真遭天罰,該罰的也該是施燦公子!


    “若真需獻祭,該獻祭的也該是施燦公子!”


    雖然子闕那年才十二歲,但他天生正氣凜然,這番話義正辭嚴,擲地有聲,令人肅然起敬。


    “一個巴掌拍不響!”施焱長老試圖反駁:“子闕!你不要仗勢口出誑語,既然是打鬧,那定然是兩個人的事,雙方都有責任!至於毀壞禮器,那就是一個人的事!祝陶一人的過錯!”


    “陛下,整個過程,祝陶小姐除了勸導施燦公子莫做越矩之事,沒有一句無禮之言,麵對非禮與拳腳攻擊,她更是選擇了忍耐與寬容,從未還手。”子闕繼續解釋道:“至於一個巴掌,若是拍在虛空,自然是拍不響,但想去拍近在咫尺的少女,又如何拍不響!?”


    有施王施羅看向施宇:“宇兒,闕兒所言如何?”


    施宇恭敬地回答:“稟父王,子闕所言,句句是實,並無半點虛言誑語。”


    “寡人明白了。”施羅點了點頭,隨後轉向施焱長老,道:


    “施焱兄弟,此事確是你兒逾矩在前,欺人在後,最終失手致禮器被毀。


    “但念咱們兄弟,情同手足,就大家共同承擔,齋戒九九八十一日,以求上天寬恕,既免部族災禍,也保全燦兒性命。你意下如何?”


    施焱長老聽後,急忙跪下磕頭,感激道:“是!承蒙陛下大恩!”


    “望你今後能嚴加管教燦兒,讓他成為有施氏的棟梁之才,也不枉他天生神力。”施羅繼續說道。


    “是!”施焱長老再次磕了一個響頭,表示遵從。


    此時,祝鼎長老也趕緊跪謝:“感謝陛下明鑒,給小女一條生路。微臣定將傾盡全力,再造那套禮器,保證在兩個月內完成,以不耽誤下次祭祖大典,請陛下放心!”


    施羅滿意地點了點頭,微笑道:“那就有勞祝鼎長老了。”


    “我宣布,全體長老以上,從即日起,齋戒九九八十一日,以示虔誠。至於這些葷腥祭品,安排分發給平民百姓吧。”


    “你們這些小子,平日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也跟著齋戒九九八十一日吧,體驗清苦,以磨礪心性。。”


    眾公子哥,麵麵相覷,過了一兩息時間,才一個個反應過來,次第回複:


    “是。”


    “是,陛下。”


    “遵旨。”


    “好了,去吧!”施羅一揮手,讓一眾公子哥兒們退下,去開始他們的齋戒之旅。


    “子闕!”剛踏出冶煉司的大門,施燦便惡狠狠地朝子闕咆哮道:


    “你一個外人,在這裏囂張什麽?別以為你爹能賺幾個錢,就能橫著走!在我眼裏,你爹就是個蛀蟲,你就是個惡心人的癩蛤蟆!遲早捏死你!”


    子闕冷笑著回應:“你嘴巴放幹淨點!趕緊改過自新,及時回頭,猶未晚矣!”


    施燦更加憤怒,眼中閃爍著凶光:“多管閑事,掃我雅興,遲早不捏死你!”


    “雖然今天大王饒你不死,但你若再不知悔改,執迷不悟,即使大王放過你,老天也不會放過你!”子闕正色道。


    施燦不屑地哼了一聲:“這個世界,靠實力說話!天?不過是個欺軟怕硬的東西!誰強誰就是天!我會親手捏死你,這才是真正的天道!”


    施燦剛說完,轟——,就是一聲驚雷響起,仿佛也在表達著對施燦的憤怒。


    “你真想捏死我?”子闕對施燦的邏輯感到震驚。


    “我必吃你肉,喝你血,挫你骨,揚你灰!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施燦咬牙切齒地吼道。


    “既然如此,我今天就成全你,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子闕毫不畏懼。


    “不,不要!”沫僖、施宇、施荒和祝陶四人齊聲大喊,尤其是沫僖,急忙拉住子闕:“他已經練氣境6重,而你才練氣境3重,你不是他的對手!”


    “無妨!”子闕微笑著對沫僖一擺手,示意沫僖放心。


    施燦見狀,狂笑起來:“看來你還是個靠女人保護的,吃軟飯的廢物!在薛城,吹牛可不需要本錢!現在求饒,跪在地上舔幹淨我的靴子,叫我三聲爺爺,本公子可以考慮放你一馬!哈哈哈哈!”


    “那我們到祭壇上決戰吧!”子闕露出堅毅的神色道。


    施燦大笑不止,彎著腰捧著肚子道:“好,好,非常好!既然你這麽著急去投胎,本公子就把你扶上馬,再送一程!哈哈哈哈!”


    隨著兩人話語的落下,子闕與施燦便一前一後,登上了祭壇。


    “施展你的全力吧!”子闕右手輕抬,優雅地擺出了一個邀請的動作。


    施燦冷笑一聲,眼中滿是殺意:“小蛤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子闕正氣凜然,怒目圓睜,厲聲喝道:“人渣,今天我就替天行道!”


    施燦深深紮下馬步,一股熾熱的火焰之力,瞬間湧入他的雙拳,他蓄勢待發,擺出了烈火神拳的起手式,這是施燦最引以為傲的最強武技。


    而子闕則飄忽的立著,西風獵獵地吹動著他的衣衫,那雙冷冽的眼睛,緊緊鎖定著施燦,仿佛要將他的一切動作盡收眼底。


    “烈火連天!”施燦怒吼著轟出了一拳,拳頭上冒著濃烈的火光。


    子闕猛一轉身,避開了這強大的一拳,隨即左手凝聚起雷霆之力,緊緊抓住了施燦沒來得及收回的右手手腕,用力一扭,與此同時,右手飛射出一支紫紅色的銅筷子,直擊施燦的咽喉。


    施燦隻感覺全身震顫,一陣酥麻從右手腕向心髒奔去,頓時心髒一陣悸動,四肢痙攣,控製不住自己。


    但他天生神力,仍拚命地下意識地左手狠命一抓,力量突破了痙攣,在銅筷子即將射進咽喉前的一刹那,一把抓住了那支致命的銅筷子。


    而此時,子闕卻已經飛退而去。


    “嚓——”


    緊跟著,一道閃電突然從天而降,擊中了施燦,頓時銀色的火光爆閃,施燦身影在銀光中仿佛一隻冒煙的刺蝟!


    “轟隆隆——”


    緊跟著,一聲悶雷在薛城中心廣場上空炸響,震耳欲聾。


    祭壇在震動,周圍三個府邸在震動,整個薛城似乎都在震動。


    施燦已經被雷電劈成了一堆漆黑的焦炭,冒著黑煙,但還基本保持著弓步出拳的大概模樣。


    一陣風吹過,施燦那頭發和衣衫化成的針狀的焦炭,嘩啦啦地落下一小片。


    眾人瞪大了眼睛,呆住了,施燦被閃電擊中,遭天罰了!


    子闕冷冷地注視著這一切,他的聲音堅定而冷漠,回蕩在廣場上空:“不作不死,行違神隻,天必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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