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如何解決?難道是衝到內衛府的大牢去殺人不成?”


    宋璞沒好氣地看了顧衡一眼。


    他在朝堂上之所以想著利用刑部的職能將人要來,就是打算利用手段讓他們都開不了口。


    可顧景之一直接以趙鍾離罪名已定,無需證據就可判決一事拒絕,他還真沒有別的辦法。


    至於使團遇襲一事,其實內衛比之刑部確實要更為合適一些。


    “嶽父,趙鍾離咱們有辦法對付,可另外那個……他必須得死啊!”


    還別說,宋璞一句話確實說到顧衡心坎上了,他還真打算讓人去內衛府大牢殺人,反正都是一個重傷垂死的犯人。


    相比趙鍾離,他更害怕的是那個犯人醒過來。


    畢竟如果隻是趙鍾離指認,他完全可以說是兩人二十年前的恩怨。隻要趙鍾離身上沒有證據可以證明,這事兒也未必就能給他定罪。


    至於東西有沒有,他不敢保證。


    不過趙鍾離的家眷既然也來了,他自然有辦法讓趙鍾離閉嘴。


    但是那個活下來的私兵不同啊,但凡他能開口說話,內衛要查那簡直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兒。


    一旦坐實了他豢養私兵的罪名,還真沒人能保的住他。


    宋璞黑著臉問道:“那不是你養的私兵嗎?難道他還能出賣你不成?你既然有辦法對付趙鍾離,難道同樣的辦法還對付不了一個小兵?”


    顧衡手上這支私兵他是知道的,當初兩家結親之後,顧衡這支私兵還幫他做過一些髒活來著,所以他對這支私兵了解還是比較多。


    顧衡歸順大夏後,生怕養私兵的事兒被人發現,所以在平時,這些私兵平日裏都是隱於市井之中。


    這麽做雖然導致於這支私兵的戰力有所下滑,不過有了家庭這個弱點在,顧衡對這支私兵的掌控卻越發的厲害。


    有部分人有部分人是父死子替。


    要問顧衡有沒有辦法讓那小兵閉嘴,答案自然是有的,不過他哭喪著一張臉,說道:“嶽父大人,辦法不是沒有,可如今還不確定到底是誰被帶回來了!”


    “……”


    宋璞有些無語。


    這女婿還真是有些麻煩,做事顧頭不顧尾,不過隻是名譽上的事罷了,咋還就動用私兵呢?


    現在好了。


    事情沒辦法,自己更大的把柄反而可能要落在人手上!


    他想了想說道:“你此前不是說拙兒已經把事情做絕了嗎?有沒有可能是顧景之故布疑陣,實則根本就沒有那麽一個人?”


    “呃……”


    顧衡一愣,隨即驚喜道:“嶽父大人的意思是,那小畜生故意的?”


    宋璞微微搖頭:“此子甚是狡猾,做事也周密,善於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條件,說來最近在朝堂上,有了陛下支持後,即便是本相也屢屢受挫……”


    “此事極有可能是他故意為之!”


    “這……”


    倒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隻是……


    他問道:“嶽父大人,難道那畜生已經懷疑到我身上了?”


    “應該是不可能!”


    宋璞搖頭道:“不過即便沒懷疑到你身上,隻怕也是猜到會是京城之內的勢力!”


    “那就更不能讓那人醒來啊!嶽父……”


    顧衡焦急道:“不過這個人是否真的存在,咱們都不能賭啊!”


    “本相何嚐不知?”


    宋璞眼睛一瞪:“誰讓你自己把事做絕的?讓他在你府上自生自滅不就好了?你薄待他也就算了,幹嘛還讓修兒去謀奪他功名?”


    真怪不得宋璞失望。


    顧景之的命既然取不得,那又何必如此針對?以至於如今如此之被動。


    一個悶在府裏讀書就能考中會元……最後還榮登狀元的人,又豈是死讀書之輩?


    顧景之對自己身世一無所知,若是顧衡好好待他,又豈會和今日一般翻臉?


    顧衡聽到宋璞的話,心裏當即就變得不樂意了,這事兒要說還不是怪宋玉?若非她一個勁地對付顧景之,何以造成今日之局?


    顧景之生母之死……那是為了給宋玉讓位,也是宋家的意願導致的。


    可顧景之……


    他雖然不喜歡,可也想著隻要不死就行。


    可宋玉似乎看到顧景之就會想到顧景之生母,故而一直動輒打罵,久而久之自己的其他兩個兒子也有樣學樣。


    他又不能因為顧景之惡了宋玉,這才導致一個惡性循環。


    可如今說什麽都晚了,他總不能在宋璞麵前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宋玉頭上吧?


    “嶽父大人,這些話說什麽也都晚了吳鬆在李晟麾下任職,他和顧景之指不定早就認識了,若是得知我並非他生父,隻怕他更無顧忌!”


    看著悶聲說話的顧衡,宋璞臉色稍稍緩和,他也知道自己那女兒什麽性子,想來這事兒多少和他女兒有些關係。


    如今正如顧衡說的,要是顧景之知道顧衡不是他生父,隻怕再也不會顧及別的了。


    他想了想,說道:“內衛府也不是密不透風的地方,這事兒我讓人幫你辦了吧!”


    “如此就有勞嶽父大人。”


    顧衡一聽,當即欣喜之色溢於言表,不過他卻不滿足與此,說道:“那趙鍾離?”


    “你想什麽呢?”


    宋璞罵道:“弄死一個本就垂死掙紮的人容易,可趙鍾離好好的,要是死在了內衛府大牢,難道陛下不會下令徹查?”


    這女婿還真他娘的得寸進尺。


    弄死一個本就重傷垂死的人,根本就不用引起別人注意,即便是內衛有心懷疑是他殺,可隻要做的隱秘,根本就不會留下半點痕跡。


    可趙鍾離就不同了。


    本就是沙場老將,雖然年齡已經到了一定歲數,可這一路風餐露宿都沒要了他的命,反而死在了大牢裏……


    一下死了兩個關鍵的人物,這沒鬼都要被人說成有鬼了。


    他懨懨地說道:“趙鍾離那邊你也不用擔心,拙兒本就是衝著他去的,顧景之不會看不出來,既然看出來了,這回京一路不可能不審問於他!”


    “然而今日朝堂上,顧景之並沒有將此事說出口,說明他並沒有問出點什麽!要不然你此刻就不是在老夫府上,而是在內衛的大牢裏了!”


    “趙鍾離既然什麽都沒說,就說明他要麽寄希望於你身上,要麽就是他手上已經沒有什麽證據可以指證你!”


    顧衡聽了這一通分析,心下當即鬆了一口氣,他說道:“那就勞煩嶽父讓人帶話給他,不該說的讓他還是別說出口為妙!”


    “要你說?”


    宋璞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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