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是程姑娘,她來京都城了。”秦湛驚喜道。


    相對於秦湛的喜悅,秦江臉上倒是顯的平平。


    他微微勾了下唇,“小湛,去打個招呼吧。”


    秦湛把朝夕抱下來交給秦江,穿過人群去到程姑娘麵前。


    程立雪見到來人微微一詫,“小秦公子?”


    沒想到剛到京都城便遇上了他。


    程立雪是秦家兩兄弟在彩雲城經商時遇到的姑娘。


    彩雲城地處南方,乃山水之城,物饒豐富,盛產水果。


    一次,兩兄弟在為新店鋪選購原材料時,在果園中遇見了程立雪。


    她的養父是個遊方道士,收養她之後便帶著她定居在彩雲城。


    那片果園便是她培育起來的,造福了周邊的不少村落,讓那裏的村民都能吃飽飯,穿暖衣。


    兩兄弟因此對她敬佩有加。


    “程姑娘,你怎麽來京都了?”秦湛問道:“是到這裏來擴展生意嗎?”


    “不是。”程立雪搖頭道:“我是跟隨父親而來,他受人邀約來此做客。”


    “程師傅終於出山了?”秦湛沒有想到。


    程立雪的養父程道人,聽說是一個很厲害的道士。


    在彩雲城的那兩個月時間裏,光是秦湛遇到的,就有三四波有頭有臉的人家去請他出山,願以無數財寶請他為其除祟鎮邪。


    可他都給拒絕了。


    常年在那深山裏不出。


    秦湛甚至都未見過程道人本人。


    “那我和大哥改日前去拜訪程師傅。”秦湛說道。


    這時,秦江走了過來。


    程立雪見到來人,莞爾一笑,“秦公子。”


    秦江微微頷首,“好久不見。”


    正好到了飯點,幾人便去了附近酒樓。


    談及程道人,秦江問道:“程師傅想必是遇到有緣人了,才願意出山?”


    “是,是位貴人。”程立雪說道:“爹好像一直在等的就是他。”


    “哦?”秦湛好奇問道:“是誰啊,讓程師傅這般等?”


    “是大皇子殿下,我們現在住在他安排的居所裏。”程立雪答道。


    秦湛和秦江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大皇子不是去江南巡查了嘛?


    跑去南邊請一個道士回來做什麽?


    “姐姐,你還吃嗎?”容源佑盯著程立雪碗中的雞腿問道。


    看著眼巴巴盯著自己的兩個小家夥,程立雪展顏一笑,


    “姐姐不吃,給你們吃吧。”


    她把自己碗中未動的兩個雞腿分給容朝夕和容源佑。


    用過餐後,幾人把程立雪送回家。


    正好看到容歡瑤和大皇子從裏麵出來。


    容朝夕看著紅光滿麵的容歡瑤。


    色鬼沒了,應該是被人除掉了。


    她轉頭看向院子上頭冒著的絲絲縷縷黑氣。


    【原來是這樣啊……】


    ……


    “歡瑤,出去這麽長時間,今日你就回家去吧。”


    大皇子見容歡瑤跟著要上馬車,轉身對她說道。


    昨夜回京,大皇子讓容歡瑤住在皇子府。


    這讓她喜不自勝。


    “好。”容歡瑤麵露嬌羞的說道:“那我回去安頓好後,再去找您。”


    大皇子衝她微微頷首,隨後上了馬車。


    容歡瑤看著遠去的馬車,久久不願移開眼。


    少女懷春,一眼明了。


    “小姐,這次回來,大殿下應該要向您提親了吧。”樂書慣是會說讓容歡瑤歡喜的話。


    “自然會。”容歡瑤微微紅了臉。


    這段時間,大皇子對她無微不至,幾乎算得上有求必應。


    他們在江南遊船采蓮,去南方爬山看日出,給了她無限尊重與關愛。


    這不是心悅她是什麽。


    容歡瑤捧著發紅的臉,眼中是對未來的無限期許。


    “樂書啊,回去就把我的嫁妝整理整理……”


    “讓讓,讓讓……別擋路!大夫,你快點兒……”


    容歡瑤剛到家門口,就被一個小廝給推到了一旁。


    “大膽!”樂書當即嗬斥:“你什麽東西,敢推小姐!”


    這段時間,侯府由於各家鋪子的收益一降再降。


    府中的用度也是一降再降,一些仆人因受不了工錢減半,便辭去了這份工。


    容歡瑤離家近五個月。


    新招進來的仆人自然不識得她。


    小廝瞥了她們一眼,沒有理,拉著大夫往裏走。


    “怎麽回事……”容歡瑤察覺家中不對,眉頭蹙起,“門房去哪兒了?”


    再往裏走,“院子怎麽也無人打掃?人都去哪兒了?”


    地上還有血跡。


    主仆三人一路來到頤華院,路上遇到的仆人皆是急急忙忙。


    一盆盆血水被端出來潑到樹根下。


    “怎麽回事?”容歡瑤拉著一個嬤嬤問道。


    “小姐,你回來啦。”嬤嬤焦急的眸子裏霎時迸發出喜色,拉著容歡瑤進屋,


    “小姐快,侯爺見到你一定會很開心的。”


    剛一踏進屋裏,血腥氣撲麵而來,容歡瑤忍不住捂上了鼻子。


    看到床上躺著人,她驚恐的瞪大了眼睛。


    “爹,爹你怎麽了?”


    她撲倒在床前,看著奄奄一息的老頭子,眼眶霎時紅了。


    “是誰把你打成這樣……”


    聲音也哽咽起來。


    老頭子聽到聲音,抬起眼皮又無力的閉上,手指微微動了動,但說不出話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是誰把他害成這樣的!”容歡瑤看向嬤嬤,雙目赤紅的大吼。


    “小姐……這都是……”


    瞧著容歡瑤如此傷心的模樣,嬤嬤也不由紅了眼眶。


    她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講給容歡瑤聽。


    在講到一半的時候,容歡瑤已經聽得渾身發抖。


    “陛下竟然因為此等小事,把爹打成這樣!昏君,昏君!”


    “小姐!”


    嬤嬤嚇得捂上了容歡瑤的嘴,到門口看了四下無人,這才回屋小聲叮囑,


    “陛下聖明,隻是仗責,小姐莫要胡言。”


    容歡瑤喘息了片刻,終於穩住自己的情緒,


    “府中的下人呢?怎麽少了很多?”


    一路過來,她以前有過正臉的丫鬟小廝都不見了。


    “唉……”嬤嬤重重歎了口氣,


    “家中怪事頻發,不是這處坍塌,就是那處枯敗,以前便有鬧鬼的傳聞,好些人都想離開。”


    “這幾個月又減了工錢,那些做工的都離開了。”


    “如今還留下的臉熟的都是賣身契還在手中的。”


    嬤嬤唉聲歎氣的給容歡瑤說了家中鋪子被打壓的事。


    “大嫂?”容歡瑤眼中閃過一抹陰鷙,“他們竟然打壓侯府!”


    “我不會放過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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