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刺眼的白光讓酒樓裏的所有人都閉上了眼。


    隻聽“啊”的一聲,再次睜眼,酒樓中間,距離容絮青五步距離之處躺了一清衣人,身上好似還閃著絲絲白光。


    “真……真被雷劈了!”


    圍觀群眾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


    “晴天霹雷,他是怎麽敢發這等毒誓的?”


    “渣男的誓言能騙人騙鬼,但騙不了天!”


    “小姐英明啊,早早和這等渣男斷了聯係……”


    這段時間,將軍府母女安置災民的事跡早已傳遍京都城,幾乎無人不知他們的善舉。


    自然,大家都是站在容絮青這邊,也真心為她感到慶幸。


    隻是有些疑惑,這雷為什麽響了三次,劈的時候卻悄無聲息?


    [無知的凡人,雷和電不完全同步啊,哈哈哈哈……]


    容絮青耳中突然闖入一道稚童的戲謔聲,


    [姐姐,下次離遠點兒,吾找了好幾個角度才沒有劈到你。]


    這……就是天道!


    容絮青微微睜大眼,看向窗外的青天,不由彎起了唇角。


    是個同朝夕一樣頑皮又可愛的孩子。


    等到田絡文身上的電光殘留全部消失後,容絮青命人將其打一頓然後扔出去。


    在保證不死的情況下,店裏的小二棍棒相加了一刻鍾,隨後直接把人扔到門外。


    人來人往半日,沒有任何人去攙扶,任由其在烈日下暴曬。


    ……


    之後半個月,容絮青再沒見過田洛文,以為他受到教訓後不會再出現,沒曾想竟在謀劃其他事情。


    中元節這日,直到傍晚,慈幼院的幾個孩子都還未回來,派出去了好些人都找不到蹤跡。


    亥時初得到消息,幾個孩子被困在城外山上的荒廟裏。


    再有半個多時辰便到子時,那時若還在外麵,定然逃不過惡鬼附身奪體。


    想不了再多,容絮青帶上人馬不停蹄的趕過去救人。


    她知曉此事定然不簡單,便帶上了鸞鳥。


    果不其然,在回來的途中,馬匹遭到暗算,隻能棄車徒步往附近的村子走,可還是沒有在子夜之前趕到懷榮村。


    緊急之下,鸞鳥將神樹種子種下,救下大家。


    第二日,容絮青先是將孩子們安頓在懷榮村,再秘密回到城裏,


    幕後之人做這一切絕不是因為那幾個孩子,而是在是針對將軍府,更甚者是在針對她自己。


    想要知道自己的計劃是否成功,凶手第二日定然會去將軍府探查情況。


    是以,未抓到幕後黑手之前,她不能露麵。


    容絮青去蔣府找到蔣淩宇,將此事告知。


    蔣淩宇當即安排大理市的民間探子埋伏在將軍府外。


    當日總共抓到四人,其中一位便是田絡文的小廝。


    不用想也知,此事定然是田絡文所為。


    經過孩子們描述,他們被打暈之前看到了一個人影便是田絡文無疑。


    蔣淩宇立刻派人去田府將人帶到了大理寺。


    隻是田大人一直以證據不足為由,壓著不讓田絡文認罪。


    人至今還關在大理寺的牢獄裏。


    ……


    看完鸞鳥的記憶,容朝夕摸著下巴沉吟起來。


    “按律法,他是斬首還是流放啊?”


    “流放。”容嶼白緩步走近,在朝夕身旁坐下,繼續說道,


    “整體雖然是針對大姐,但他隻做了綁架孩子這一件事。去救人是大姐自己的意願。所以最嚴重的隻是被流放氓城兩年。”


    他已從容絮青那裏聽了前因後果。


    “而孩子們確實無法肯定見過他,現在他的小廝願意一力承擔罪責,田絡文隻會被罰個治下不嚴。”


    容嶼白眼眸微眯,流露出危險的光芒,蓄意謀害他的家人,他絕不允許那人隻受到如此輕的懲罰。


    “等他無罪釋放了,我想同他玩玩,朝夕可以把果賴借給我嗎?”


    “嗯!”容朝夕聞言,雙眼霎時亮起,裏麵寫滿了“我也要去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小家夥不住點頭,“借借借,朝夕也借給大哥。朝夕很凶的,嗷嗚~~~”


    小家夥舉起拳頭,呲著牙,露出凶狠的可愛表情。


    “……”容嶼白無奈輕笑,伸手摸摸小家夥的小花帽。


    他就知道,朝夕一定會跟著湊這個熱鬧。


    “好,我們一起去幫姐姐報仇。”


    ……


    “你確定容將軍是這麽說的?其他人也同意了?”


    得到將軍府的消息說,他們不追究田絡文的罪責,讓他秉公辦理便可。


    蔣淩宇不可置信確認了好幾遍。


    “是的大人,是將軍府的林管家親自來說的。”衙役非常確定的說道,


    “此事確實是容小姐自行決定,並未受到任何人的脅迫,他們不想讓人覺得仗勢欺人,請大人根據此案的現有證據,秉公執法便好。”


    “……”聽完這話,蔣淩宇凝眉緊蹙,久久想不明白。


    以他對那一家人的了解,不應該啊。


    就算容絮青沒有受到一絲傷害,他們也會將嫌疑人吊起來打一頓才是。


    就這麽輕易的放過了??


    沉吟片刻,蔣淩宇說道:“此案還有嫌疑未明,我再去好好審問審問!”


    說完,他大步流星的朝地牢走去。


    ……


    地牢內。


    田洛文坐在小桌前看書,雖穿著囚服,但絲毫沒有坐牢的自覺。


    對於大理寺無法給他定罪一事,他信心十足。


    從始至終,他都未動過手,隻是下麵的人手不幹淨罷了。


    叮當……


    獄頭打開了這間牢房門。


    田絡文淡定放下茶杯,站起身,整了整衣服。


    當他自信的轉身時,獄卒冷漠開口,


    “把他帶去刑獄。”


    “…??”


    刑獄是專門審訊犯人的地方。


    可以說大理寺牢獄裏大部分嘴硬的囚犯都是在哪開的口。


    田絡文入獄這十日以來從未去過,但早就聽說過。


    他頓時慌了,“不是……已經有人認罪了,你們憑什麽再審訊我!”


    “憑什麽?”獄頭冷嗤一聲,“去了你就知道憑什麽!”


    說完,他使了臉色,兩名獄卒立刻上前堵住他的嘴拖了過去。


    “蔣淩宇,你要幹什麽!我無罪,你憑什麽審我!”


    到了刑獄,看到滿屋的刑具,田洛文故作鎮定的質問。


    “嗬?我手上的每一位犯人都對我說無罪……”


    蔣淩宇從火盆裏取出一塊烙鐵,慢慢轉身,看向田洛文的眼神猶如劍芒射出,冰冷無比。


    他慢條斯理的問道,“你覺得……我最短能用多少時間讓一個嘴硬的人開口?”


    “你……你這是屈打成招!我定……定要上報天聽……”


    田洛文試圖不屈不撓,卻已經兩股戰戰,雙眼都浸出了淚來。


    “嗬!”蔣淩宇冷笑,“大理寺的辦案手段京都無人不知。我以為田公子膽敢犯案,是已經做好了準備。”


    “看來田公子沒有記住我去年中秋在安南侯府說的話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朝渾身顫抖的田洛文緩緩靠近,語氣森森,


    “田公子放心,大理寺獄裏從不死人,我會讓你好好活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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