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荒漠中心的一個茅草屋中,四大夫子正襟危坐的坐在椅子上,看著升騰在天空的九條巨龍和閃爍著耀目光芒的傳國玉璽,古樸的臉上露出複雜的神色互相看了看,都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想不到傳國玉璽真的出世了。”王陽明夫子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桌麵,聽著發出沉悶的‘嘭嘭’的聲音,遲疑的問:“楊夫子,這一次我們真的不幹涉玉璽的歸屬?”


    “當然,如果我們幹涉就是攪亂天意,其實對最終的天意不會產生任何影響,隻會加劇整個世界動蕩的時間。”楊夫子看了看其餘的三個夫子,語氣沒有一絲一毫商量的餘地的說:“我想諸位也知道這一次玉璽出世什麽,意味著將來九州的統一是天意,也就是說天眷之人已經出世,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要察看天意,最後順天而行,讓整個儒家支持天眷之人,徹底的將妖族和魔族打垮,確保我們人類的正統地位,讓這一次九州浩劫時間盡量的縮短,減少蒼生受戰亂之苦,完成我們儒家濟世的宗旨。”


    “可是當今大漢天子確實對我儒家不薄。”王通夫子麵露難色的說:“如果我們這一次不作為是不是有一點忘恩之嫌?”


    “王通夫子繆矣。”閉著眼睛的朱熹夫子睜開眼睛,冷峻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的說:“對我們有恩的不是大漢的天子,而是天下的蒼生,我等這樣作為正是報恩,幾個夫子都知道蒼生最苦的是什麽時候?就是國家之間的戰爭,所以我們減少這一次浩劫時間,讓天下盡快的統一才是真正的報恩,而大漢天子之恩相比這些隻能是小恩。”


    “這個我也清楚,不過一想到當今天子大力推崇儒家,最後讓我們成為真正的顯學,而且讓我等四大書院更是光彩耀目,如果這一次天眷之人不是他,心中不由的感到一絲愧疚。”王通夫子看著盤踞在天空的巨龍幽幽的說:“盡管是小恩,你我都知道國家戰爭最後國君的結局,心中不由的有一點黯然。”


    “什麽天眷之人不是他?我看根本就不是他。”朱熹夫子冷冷看著王通夫子說:“如果天意是大漢天子就不會這樣的迷亂,楊夫子也不會占卜不出,現在不是談小恩的時機,我們這一次要小心的防備妖族和魔族搶奪玉璽,以後更要尋找真正的天眷之人,這個不但牽扯到我們儒家更是天下蒼生,希望王夫子不要感情用事。”


    “好了,難道真的年紀大了就多愁善感起來?”楊夫子不滿的掃視了其餘的三個夫子,有一點生氣的敲了敲桌子說:“大聖先師的教導你們都忘記了?是蒼生,不是一家一姓,年紀大了,真的老糊塗了嗎?我現在真的擔心如果我真的成聖之後,你們三個能不能讓儒家繼續走在正確的道路上。”


    其餘的三個夫子神色惶恐的站了起來,齊齊的走到楊夫子麵前致敬謝罪之後,神色冷峻的坐回椅子上,一言不發。


    “王通夫子,”楊老夫子看向王通夫子,遲疑了好大一會慢慢的說:“我知道當今天下你的門生有很多在大漢為官,你的心情我也能理解,我聽說當世第一世家的崔家之子崔浩好像是你的門生?”


    一聽楊老夫子的詢問,王通馬上就知道楊老夫子的目的,不知不覺的流露出一絲驕傲的神色說:“崔浩確實是我中園的門生,而且我已經確認了崔浩身上確實含有儒家‘勇’之大器。”


    “‘勇’之大器?”朱熹夫子和王陽明夫子震驚的站了起來,互相之間看了看,急切的問:“王夫子,此事事關重大,到底是不是真的?”


    “確實是真的,我想我們儒家以後一定會出一位和大聖先師,亞聖媲美的聖人宗師級的人物。”王通滿臉興奮和驕傲的看了看身邊的朱熹夫子和王陽明夫子,高昂著頭說:“這樣看起來下一代儒門的領袖是崔浩無疑了,我想儒門在他的領導下會更加的昌盛。”


    朱熹夫子臉上的嫉妒之色一閃而逝,不過馬上堆起笑容和身邊的王陽明夫子一起說:“看起來你們中園不但是人才濟濟更是得到了上天的眷顧,如果崔浩真的踏入聖人宗師級別,那以後中園將成為萬園之首,可喜可賀。”


    “不客氣。”一臉得意的王通夫子摸著胡須,一副謙恭的神色說:“什麽萬園之首,我們都同屬儒門,發揚儒家才是我等的責任。”


    這個時候其他的三個人才發現**夫子一臉凝重的神色依舊端坐在椅子上,急忙停止了互相的恭賀,都將眼光看向楊老夫子。


    “按照道理來說我們儒門如果真能出現一位宗師級的聖人,這個一定是我們儒門幾千年最為輝煌的事情,一舉奠定儒門顯學地位。”楊老夫子擔憂的說:“可是這個崔浩出身是當世第一世家,不是尋常的儒生,如果崔家忘記了儒家隻濟蒼生,不涉皇權的規矩而想借著這一次機會想淩駕在皇權至上,這個也許就對我們儒家不利了。”


    幾個夫子一聽這樣的話臉上頓時有一點變色,朱熹夫子遲疑問:“楊老夫子,我想崔家不至於吧?”


    “崔家作為儒門第一世家已經接近千年,崔家子弟入朝為官不計其數,已經不是一個普通的世家,可是說是一個官宦世家,和整個國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牽扯的利益也是非同小可。”**夫子繼續說:“希望他們謹遵儒門的教律,不要有什麽化家為國的想法。”


    “如果,我說如果崔家真有這樣的想法,那會出現什麽樣子的結局?”朱熹夫子輕聲的問:“我們儒門如何應對?”


    “這一次玉璽出世,妖族和魔族都出動,人類將經曆舊荒之後最大的一次劫難,能在這樣局麵下一統天下之人的氣運非常小可。”楊老夫子抬頭看著湛藍的天空幽幽的說:“如果崔家真的有那樣的想法,最後的結局一定是煙消雲散,即使崔浩擁有‘勇’之大義也是如此,畢竟這一次的天眷之人擁有的氣運非同小可,我就怕如果崔家行不軌之舉,如果讓天眷之人最後打散‘勇’之大器。”


    王通夫子臉色巨變,聽到楊老夫子這樣肯定的答複,心中閃過一絲陰影,遲疑的問:“如果真的如夫子所料,那我們。。。。。。”


    “那儒家將一蹶不振。”楊老夫子眼光掃過三個夫子,一字一句的說:“你們說如果儒家五義中沒有了‘勇’,那儒家如何引領蒼生呢?”


    三個夫子聽到這樣的話頓時大驚失色,互相看了一眼,最後默默的坐回椅子中,閉著眼睛,神色凝重的一語不發。


    。。。。。。。。。


    “嗬嗬,幾位夫子還沒有死呢?怎麽和雕像一樣死板著臉坐著?”一個聲音在屋子裏麵回蕩著,一身白色長袍的張天師站在門口,探頭探腦的掃視了一下屋子,一邊緩緩的走了進來,一邊撇著嘴怪模怪樣的說:“幾位老人家的養氣功夫真的很好,簡直和那些禿驢的禪坐有的一拚了。”


    聽到這樣無理的話,幾個夫子臉色不由的一陣抽搐,不過好像已經習慣了張天師憊懶的行徑,閉著眼睛好像絲毫沒有聽到一般。


    絲毫不客氣的坐在一個椅子中,抓起盤子上的一個水果咬了一口。


    “呸呸,好難吃,這樣的水果是人吃的嗎?”張天師將口中的水果吐了出來,好像也習慣了幾個夫子對自己的不理不睬,依舊自得其樂的從懷裏麵摸出一個水果,炫耀的說:“還是我帶來的水果好吃,幾個夫子有沒有興趣?”


    看到幾個夫子對自己依舊不言不語,張天師依舊演著自己的獨角戲,半躺在椅子上一邊咬著水果一邊說:“你們說,這一次如果不是我們的天子得到傳國玉璽,我看這個世界就熱鬧了,你說到時候我們張家怎麽辦?保護舊主還是棄暗投明?”


    張天師的懷裏麵出現一隻和貓一般大小白色老虎,而在他的肩膀,盤踞和一條青翠小蛇一般的青龍,張天師一隻手啃著水果,一隻手很自然的撓著笑老虎的下顎。


    白色的小老虎閉著眼睛,打著呼嚕,一副享受的神情,青龍好像也對張天師的自言自語不敢興趣,百無聊奈的打了一個哈欠,口中吐出一個泡泡噴向張天師的臉上。


    水花四濺,濺射的張天師滿臉都是水珠。


    張天師好像沒有什麽感覺一般,依舊興致高昂的自言自語。


    好像發現這個是一個很好玩的遊戲,青龍頓時來了興趣,扭動著小小青翠的身軀,大大的眼睛閃現出興奮的神色,口中的泡泡一個接一個的噴出。


    水花不停在出現在張天師的臉上,水珠順著臉滑了下去,滾過長袍,最後落在地上。不大一會,地麵上出現一個小小的水渠。


    張天子唾沫四濺的說著一些自己一路的所見所聞,不時的發出驚訝和讚歎的評論,但是四個夫子閉著眼睛,渾身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真正做到充耳不聞。。


    “說起來真的很煩惱,我現在都不知道我們天師一道何去何從?”張天師皺褶眉頭看了看四個依舊不動聲色的夫子,苦惱的說:“幾個夫子看起來也不給我指一條明路?”


    看到幾個夫子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張天師一手抓起放在楊夫子手邊一個盒子中的龜殼,一臉賤笑說:“求人不如求己,我自己來演算一下,楊夫子,借用你的龜殼一用。”


    手指輕輕在龜殼上一點,整個龜殼頓時大方光明。


    龜殼背上的先天河圖的黑點漸漸的漂浮在空中,散發出絢爛的色彩,開始在空中運轉起來。


    楊老夫子臉皮微微的一動,驚訝的神色一閃而逝,緩緩的睜開眼睛,饒有興趣的看著張天師專心致誌的演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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