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韶臉發燙,扯著衣裳想往身上穿,「奴才不知是殿下,並不是有意要汙殿下的眼睛。」


    姬姮移開眼,走到他跟前道,「本宮給你上藥。」


    陸韶低著頭,耳朵紅的快滴血,「不勞煩殿下了,奴才自己可以……」


    「你再囉嗦,本宮就再給你添幾鞭子,」姬姮截斷他的話道。


    陸韶垂著眼不看她,眼底暈出笑,麵上卻是拘謹窘迫。


    姬姮不耐煩的扒掉那件外衫,就手拿濕毛巾往他背上抹,沒輕沒重的,抹的他一陣陣疼,他還隻能憋著。


    濕毛巾上的水悉數落在他的褲子上,毛毛躁躁的,幾乎像是在給他洗澡,褲子貼身就有些危險了,他別著腿,雙手握在一起放膝頭,勉強遮掩住,試著跟她道,「殿下給奴才擦傷,奴才感激不盡,但殿下是千金之軀,這種伺候人的活傷手,還是奴才自己來吧。」


    姬姮將毛巾扔水盆裏,半冷不熱道,「回京後,父皇必定重賞你,你也瞧見了,父皇不喜歡本宮插手政務,更討厭本宮用他的人,往後你我來往要更小心。」


    陸韶嗯一聲,手在腿上抱的越發緊,嘴邊溫笑道,「殿下放心,奴才會謹慎行事。」


    姬姮看他這副拘束的樣子很不得勁,這跟他平時很不像,雖然他說話的語氣沒變,但感覺似是巴不得她趕緊走。


    姬姮陰沉著臉瞪他。


    陸韶不明所以,「殿,殿下?」


    姬姮抓起傷藥往他背上搽,搽完了,忽然想到什麽,眼神在屋裏巡視一周,沒發現有人。


    她抱住手臂質問陸韶,「你在房裏藏著誰?」


    先前在關中,他殺了齊王還有小妾自動送上門,現在在遼東打了勝仗,那些百姓對他更是感恩戴德,說不定就有不長眼的女人往他跟前湊。


    她其實已經摸不準他的想法,他的變化太大了,大的讓她生出猶疑,她拿這樣一個看不透的人當奴才,會不會有一天被他反噬。


    但不管如何,她決不允許他沾惹其他女人,無關情愛。


    陸韶眨兩下眼,手還緊緊抱在一起,「屋裏隻有奴才一人。」


    姬姮早看不順眼他那兩隻手,猛拍過去將他手打散,「你裝什麽!以為本宮眼瞎嗎!」


    陸韶被她這突如其來一下給打懵了,怔愣的忘記反應。


    姬姮端量著他神色,正要斥責他,目光卻落到他腿間,蹙眉問道,「這是什麽?」


    第28章 你要什麽


    那裏隱約呈現在眼前, 即使穿著脛衣也依稀能看出來一點苗頭,她這句話一問出口,陸韶略微愕然。


    她沒見過真正男人是什麽樣, 上回那個小廝她也隻瞟了一眼就嫌汙穢,他還當她看全了, 沒成想她就沒過眼。


    陸韶從容起身,抖掉褲子上的水, 笑笑,「奴才是太監,太監總有些不能說的難堪。」


    姬姮意味不明的在他身上轉悠, 「你褲子濕了, 脫下來。」


    陸韶勾唇, 「是。」


    他抽掉腰帶, 動作迅速的往下拉褲子, 姬姮的眸子瞅他腰,能見著肌肉迭起,很結實, 他還在褪, 也不知怎的,她忽然生出一股難以啟齒的念頭,從頭到腳都起了熱, 她一下側過去臉,眼睛垂視著地麵不再看他。


    陸韶手停住, 褲子掛腰上,他朝姬姮靠近。


    姬姮將眼閉緊。


    陸韶拉過來麾衣罩住半身,緩緩伸手摟她的腰,沒察覺她反感, 便順勢將她兜抱住落座在身後的杌子上,他輕聲問,「殿下怎麽了?」


    姬姮睜開一點眼,和他臉貼的很近,她臉上沒表情,但眼底有迷茫和掙紮。


    陸韶淺笑一下,唇吻了吻她的嘴角,果見她整個人鬆懈,懶散的趴著他,絲毫不在乎他沒穿上衫,她的目光還定在他嘴上,緩緩將細眉凝出結,她有些不滿足這種淺嚐截止,她無法說出自己想要的東西。


    但是陸韶很敏銳的感覺到了,他撥開那頭長髮,托好她的頭,忍住心間躁動,試著問她,「要奴才侍奉嗎?」


    姬姮眯起眼來,無聲的罵著他,「本宮要撕爛你的嘴。」


    陸韶淺淺發笑,指節在她腮邊碰了碰,柔聲道,「奴才受了傷,不便久坐,臥床也隻能趴著,先前仰臥的姿勢不大行,隻好委屈殿下躺著。」


    姬姮顫了顫身,一瞬將下唇咬住,她不喜歡屈居人下,那是一種壓迫,但他確實受傷了,她想玩就隻能暫時委屈自己。


    陸韶揣摩著她的心思,抱起她放到窗邊的紅木彌勒榻上,眼見她沒有發怒,才探出手指勾勒著她臉部輪廓,低喃道,「要奴才拿被褥嗎?」


    姬姮打掉他手,冷情的撇過去臉。


    陸韶目色泛深,探手解掉她腰間緞帶,輕微挑起,隻在片刻那環繞在周圍的香變濃鬱。


    陸韶喉間幹的生火,猛地俯下頭。


    窗外起了風,過半晌淅淅瀝瀝下起雨來,雨聲遮擋住屋裏輕微響動,隻看到枝頭盛開的朱頂紅在這雨裏歪歪斜斜,有幾株直接倒在泥土裏,瞧著不好活了。


    屋裏姬姮驟然推了一把陸韶,陸韶差點跌地上,等他抬起頭,姬姮抓起外衫軟手軟腳的往身上套,她靠在牆邊,臉上染滿緋色,眼眸中蘊著水汽,整個人綿綿的沒力氣動。


    這和她想像中的完全不同,往先是舒適,現下除了那點舒適更多的是壓製,是從力量上的威壓,她隻能被迫接受,她的力氣敵不過陸韶,由此產生了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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