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6-08


    韓冰看著無諍在船中黯然傷身,便轉身向船艙內走了進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不一時,船家擺好酒菜,韓冰坐在船艙中,將無諍叫了進去,神情仿佛輕鬆了許多,微笑的說道:“今日我們兄弟相逢,暫且將那些恩怨放在一旁,我們把酒痛飲!”說著捧起酒壇,將無諍的酒碗斟滿。


    無諍默然無語,雙手抱起海碗一飲而盡。韓冰也跟著幹了。


    韓冰向無諍說道:“這些年來,除了失去父母之外,我並沒有感到絕望,相反卻煉就了一身的本領。”


    無諍問道:“你是如何拜到離天宗的門下?我曾聽聞師傅說起,離天宗與玄乙門本是同門分支,雖說多年不曾來往,卻相互也沒有什麽摩擦,不過因為這明王府之事,才卷起紛爭來。”韓冰便把當日在深界寺中遇到方宦殊與臥牛道人的事情訴說給無諍,原來那方宦殊與臥牛道人都是離天宗的門下弟子。


    韓冰飲了一口酒,對無諍說道:“我不瞞你,我那掌門師伯早已視你玄乙門為眼中釘,這次隻是找一個借口來拔除罷了。”


    無諍大聲說道:“那明王府的老王爺根本就不是我解師伯所殺!這裏隱藏著一個天大的陰謀,難道你們掌門就這般不濟,任由背後的人將兩大玄門玩弄在手掌之間?!”


    韓冰略有所思,沉吟了片刻說道:“江湖上的事,本就紛亂不清,也不是你我二人的能力所能阻止的。”說著伸出右手,冰冷的說道:“我的血海深仇,早就已經劃好,與我有怨之人,一個也不能逃脫我的手掌心!”猛然間抬起頭來,看著無諍。無諍隻覺得在他眼中放出一股寒意,刹那間沁透自己的心底。


    二人沉沒了半晌,無諍開口說道:“若是你覺得當初是我的原因害死了你的爹娘,那你現在便在此地斬殺了我,我絕無二話!”


    韓冰笑了笑,舉起手中的酒碗,往那船頭走去,卻見這小舟漂流在江畔上,恍若孤葉浮遊在茫然的混沌中。他望著那空中的朗月,淡淡的說道:“也許冥冥中早有注定,這也是你我之間的宿命,今日我們把酒相對,明日過後,便是各自的敵人,”說著彈指於江麵上,平靜的江中驀地驚起一道瀾柱,水麵上也波動一層層的漣漪。繼而說道:“你若覺得能力挽這江湖中的狂瀾,便付諸行動吧。但願我最後的對手能是你!”說罷抽出巨劍,禦劍乘風而去。


    無諍呆呆的在船中怔了半晌,將船上的幾壇酒都飲了下去,早已經酩酊大醉,便蜷縮在船艙中,昏沉的睡去。


    翌日返回商船中,眾人見他一夜未歸,不免為他擔心起來。落雨更是心急如焚,忽見無諍無恙的歸來,心中的沉鬱這才釋然。無諍對船上的茅山兄弟說道:“我們返歸伏羲宮,此處甚是凶險,不可再久留。”裂山客忙叫手下轉掌帆舵,往忉利山的航道上駛去。


    一路上落雨見無諍默默不語,悶悶不樂,便關切的詢問,無諍輕輕的搖了搖頭,崔久保在一旁看了,打趣說道:“這小子昨夜不會是遇到了那山狐女鬼,被攝取了魂魄吧?”落雨便在一旁扯著久保的耳朵,久保大聲求饒:“雨姐姐手下留情,久保不敢再胡亂說話啦!”


    無諍聽他一說,也笑了起來,心中的陰霾逐漸的散去,便伸展手臂,向那船頭上走去。


    卻見那裂山客與寒山叟在船頭交談,便走過去詢問道:“二位大哥,我多年未歸師門,這些年來玄乙門中可有什麽較大的變化?”


    那寒山叟捋著胡須,對無諍說道:“近年來那玄乙門中,麟鳳輩出,真是門庭若市,人才濟濟啊!我與你那宋師兄乃是過命的交情,隻是老兒我沒有他那般通天徹地的手段罷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嗬嗬嗬。”


    無諍想起當年為護宗平,被打下山崖一事,心中便惦念起師兄與師傅蘇年生來。也不知師傅出海歸來,有沒有尋見自己的雙親,心中更是焦急萬分,恨不得馬上便飛到伏羲宮去。便拱手對寒山叟二人說道:“請兩位哥哥暫且照顧我那兩個姐弟,我如今歸心似箭,隻好先走一步了!”


    說罷便乘上飛劍,往那江麵中飛去。隻聽身後裂山客隱約的喊道:“請少俠放心,我等一定將這二位平安的送回伏羲宮去!...”


    卻見他禦風飛行,兩岸的蒼翠山影飛速地向身後掠過。為了保存丹氣,無諍用手持了一個遁水的法門,那江麵上忽然躍出無數隻飛魚,無諍收了飛劍,往其中一條較大的身上踏了上去。頓時意氣風發,腦中的陰霾一掃而光。沿著江岸,無諍還隱約的記起當年送別師傅離開伏羲宮時的情景。想起師傅蘇年生用道法戲弄那些道童,不禁莞爾。順著這熟悉的江道正向前遊弋著,行了半日,忽見江中前麵有一處偌大的船舫,船上裝飾的花紅粉玉,似那富家小姐所乘坐的遊船。


    無諍正看著出神,卻聽一聲怒喝:“江中有妖人來襲,快快保護小姐!”隻見船中一個道士裝束的青年男子向無諍這邊喝道,隨即精光一閃,一柄金杵向無諍這邊拋將過來。


    無諍看這金杵飛旋,便知道此人乃是多年前那伏羲宮中的道童金機子,數年過去,早已長成大人了。無諍正要表明身份,卻見那金杵罡風大震,比多年前的威力足足漲了有十倍之多!


    無諍忙從那江魚中飛起,出劍想擊落那金杵,那金杵卻猛然間暴漲起來,宛似那齊天大聖的金箍棒一般延伸的巨大非常!瞬時將江麵橫住,向無諍掃打過來!


    無諍見他金杵厲害,便催動真力,飛劍與那金杵搏殺起來,那金杵雖說巨大,卻不似飛劍靈活。隻看那劍氣將這金杵緊緊纏繞住,淩烈的劍光瞬息萬變,鋒銳的劍氣逐漸的削減那杵身,那巨杵被飛劍削的金屑紛飛,最後隻剩下數尺來長。


    金機子一看自己的寶器受製於他的飛劍,便慌忙催動法訣,想要收回金杵。卻見無諍早已收了飛劍,伸手將那金杵奪在手中,大聲說道:“童兒莫要驚慌!我先替你收了這仙家寶貝,到時自然奉還!”原來無諍想到當年在伏羲宮中,這金機子那時候的盛氣淩人,如今不同往日,金機子比他的年齡還要大上幾歲,他便有意折辱這個師侄一番,滅一滅他的氣焰。


    誰知金機子一見自己的法器被人奪去,便對船中大聲喊叫:“小姐小心,這妖人十分了得!”


    卻聽那船中一個女孩的嬌嗔聲音說道:“是誰這麽大膽,居然敢在伏羲宮附近的江中搗亂!”


    無諍聽這女子說伏羲宮在這不遠處,心中大喜,正欲催動劍體禦行而去,隻見那女孩從船舫中走出,見無諍絲毫沒有理會自己說話,便惱怒的說道:“江上那臭小子!你當我不存在麽?”忽然舉手便是一道紅光向無諍射殺過來!


    無諍見那紅光飛的急促,簡直比自己的飛劍還要快上數倍!心中大駭,驚訝這一個幼小的女孩,卻怎麽劍術如此了得!急忙使出禦水術,暫時落在江麵出劍抵擋。


    那紅光宛似遊龍般與無諍的劍光纏在空中,江中光華大盛,隻把無諍的劍氣吞沒於紅光下隱沒不現,連江麵上也頓時被這血紅色的劍光所籠罩住!


    無諍抵擋了一陣,眼見不敵,想收劍遁走,但無奈自己的劍身被那道紅光所纏,居然不能召回!那金機子在船舫上看了,立刻得意洋洋的叫嚷道:“你這妖人!怎麽不威風了?遇到我家小姐,你便做那縮頭烏龜狀了吧?哈哈!”


    正在危機時刻,卻見那道紅光解了繞在無諍劍身的纏縛,飛速的往岸邊的一處堤柳下縱去。無諍連忙收劍,向那柳下凝目望去。


    隻見那樹下站著三十多歲的女子,腰間挾著一個古色古香的劍匣,那道紅光便是往那匣中隱了進去。無諍心下好奇,卻聽那女子運息說道:“倩兒,你又將我這赤霞珠偷去四處遊玩,你難道忘了如今門中的情勢麽!”聲音內氣十足,語調頗有不滿。無諍便覺得此人丹道深厚難測,隻單單的聞了她這一聲話語,便覺得耳中嗡嗡作響。


    那女孩聽了,便大聲回應道:“娘,今日我若不是攜帶那赤霞珠,我與師兄險些被這妖人所害!”


    無諍聽了便氣惱,心說天下間的女子多半不講道理,是你們先出手,才逼得我回劍自衛,怎麽卻又說成我要加害你們了?


    那岸中的女子聽罷,忽然揮手便是一招,頓時幾道淩厲的劍氣旋舞著向無諍這邊飛射過來!


    無諍見那些劍氣快如閃電一般,便催動體內的破體無形劍氣防衛,那些劍氣眨眼便飛射到無諍身邊,江麵上驟然響聲大作!“鏗鏗鏗鏗”接連幾聲驟響,才沒了生息。


    無諍臉色泛出陣陣青白,身周也是一片青氣圍繞。頓感身心疲憊,丹元耗竭。剛才若不是全力運息來抵擋那女子的劍氣,恐怕便要碎屍江中!他便是在那靈龜島中,與那九曜神尼對練時也不曾遇到如此強勁的氣勁!


    那女子看了,臉上現出差異的神色,便高聲詢問道:“靈龜島上的九曜神尼,你卻怎麽稱呼?”


    無諍在江麵上喘息,良久方回答說:“我乃白發道人蘇年生的弟子,九曜便是我師叔,也算是我的授業恩師。”


    那女子驚異的看了他半晌,開口說道:“原來你竟是無諍師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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