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終於來了。”


    搖動的裙擺上流光閃動,貝爾摩德少見地穿著一套漆黑魚尾禮服,步伐神秘而輕盈。


    小顆的水晶形在她周身上掛露,她就宛如從黑潭中走出的水澤女神,是一朵盛開在罪惡中、亭亭玉立的漆黑陀羅花。


    貝爾摩德挽起垂落的發絲,勾起塗著黑色口脂的嘴角:“布特貝爾,我聽琴酒說了,你有拍下那個小姑娘最後的慘狀,對吧?”


    尋常人見到她都無法幸免,黑門遙夜就更不能例外了。


    黑門遙夜:不愧是我養大的女兒,太美啦!


    他放鬆眉眼,不慢不急地從公文包中拿出一份文件袋:“我順手把任務記錄的相片也衝洗出來了,你想看就拿去吧。”


    貝爾摩德凝視著他溫柔而專注的眼神,笑意更深:“難得組織裏出現了一位體貼的男士。”


    “你說是吧,琴酒?”


    黑門遙夜跟著她的視線轉過身,差點撞到身後靜立的琴酒,看著他不善的麵色連忙低頭看地。


    完了,重女輕男被兒子抓包了。


    琴酒冷哼一聲,沒有發作:“你的考核通過了,從今天開始隸屬行動部。”


    “好的,大哥!”


    生怕言語上的表態無法令琴酒滿意,黑門遙夜又趕緊補了個九十度的直角鞠躬,堪稱下屬典範。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蘇格裏德直接噴笑,雙手捂著胃靠在波本肩上,笑得不能自已。


    波本拿著朗姆交代的遠程視頻記錄儀,不便於向這些高層發火,隻覺得組織裏的人都病得不輕。


    “你去那邊和另外兩人推屍體。”


    琴酒不理解,考核時還挺機智的布特貝爾怎麽現在看來呆頭呆腦的,難道是和伏特加待多了?


    黑門遙夜心滿意足地看著琴酒的臭臉,見好就收,交出要給boss的照片集以後,便走到角落裏和兩名搭檔匯合。


    “吉尼斯,維也納,你們的結果如何?”


    犯澤真人雙眼放光:“我順利進入情報部了哦!”


    麻生成實跟著點頭:“我進入行動部了。”


    “誒?”黑門遙夜有些意外,他原本以為琴酒今天的舉動會打消麻生成實的念頭。


    “因為進行動部可以親手解決販賣那些東西的家夥嘛…”


    麻生成實的話未說盡,但和他交流過的兩人都知道他的意思。


    黑門遙夜看向被排除在外的犯澤:“吉尼斯在那邊覺得寂寞可以來找我們哦。”


    犯澤真人撓撓頭,鹵蛋臉上似乎寫著不解:“說到這個,我頭一次被告知工作內容就是大手大腳花錢呢?這是什麽新的誘餌任務嗎?”


    麻生成實對此表示同意,而黑門遙夜短暫地沉默了一會,在腦內默默盤算本月要問責的幹部名單。


    清點好圍觀團隊後,以琴酒和蘇格裏德領頭,貝爾摩德和波本走在中間,伏特加墊後,他們三瓶啤酒在最後推著蓋上白布的手術推車為陣型,走進來研究所內。


    宮野誌保所在的研究所是組織專門為她個人建立的專項建築,整棟樓隻為配合她的研究而存在。


    這也就意味著,一旦宮野誌保罷工或者消極研究、敷衍了事,整棟樓的科研資源都會被白白消耗。


    琴酒和貝爾摩德正是深知這點,才對雪莉的態度更為差勁。


    得到消息停工的研究人員們排在實驗室內,透過玻璃隔牆好奇地打量著他們。


    犯澤真人把自己縮到隊伍內部躲避目光:“總感覺這些人看我們的眼神,像是在看畢業論文一樣。”


    犯澤真人想得也沒錯,能成為內部成員的人材,身體素質都不會差到哪去,很適合拿來做人體實驗。


    宮野誌保看著烏泱泱前來的一堆人,眉頭緊蹙:“琴酒,你們這麽多人來這裏想做什麽?”


    貝爾摩德逼步上前,挑起她的下巴,調笑間完全不掩惡意:“順路來送新的實驗素材,不歡迎嗎,小貓咪?”


    宮野誌保撇開臉退後幾步,嫌惡夾雜著畏懼:“那我去做實驗了。”


    “別走嘛,我保證你不會後悔。”


    貝爾摩德從檔案袋中抽出幾張赤紅色的特寫,丟在實驗桌上。


    宮野誌保瞥見那些鮮豔的色塊,本能感到不安。


    她沒有立即上前查看,而是抬頭,死死盯著這些報喪烏鴉的神情:期待、幸災樂禍、憐憫、無感還有歉意。


    一定發生了什麽特別不好的事情。


    這是不得不打開的潘多拉的魔盒,宮野誌保深吸一口氣,拿起了照片。


    貝爾摩德笑靨如花,指向黑門遙夜:“很美麗吧?這是布特貝爾拍攝的哦,我看著都有點羨慕了~”


    這是她聽清的最後一句話,之後的經曆和舉動,宮野誌保已經不能記清了。


    陌生而淒厲的尖叫從她嗓中衝出,淚水止不住地落下,黑衣人們刺骨的惡意,被她揪住衣領神色倉惶的布特貝爾,還有躺在推車上沒有餘溫的姐姐。


    “把她關在隔離室中,做好防護措施。”


    琴酒餘興未盡地看著在宮野明美遺體上哭暈過去的雪莉,向一旁待命的安保人員下達指令。


    犯澤真人湊上前關懷:“沒事吧,黑、布特貝爾?”


    剛剛雪莉突然發瘋般地衝過來,著實把他們三個嚇了一跳,那悲慟至極的模樣,他看著都揪心,更何況是黑門先生。


    他和麻生先生同意加入組織,都是因為有各自的複仇目標。黑門先生則不一樣,他雖然也想解決工藤新一,卻不是真正的深恨。


    “我沒事,總有一天要麵對這種事情的。”黑門遙夜悵然一笑,看著接受良好的犯澤真人和麻生成實,放下心來。


    得益於柯學力量的降臨,現在人們對殺人的接受度比十幾年前高多了。


    畢竟換算真實頻率下來,身邊每天要發生三四起案件,不習慣也得習慣了。


    “哎呀,這樣就暈過去了?我還以為能堅持更久些呢。”


    貝爾摩德踱步到波本身前,叩擊他手裏的遠程攝像儀:“朗姆,你不親身欣賞可真是太可惜了。”


    加工後的電子音從儀器中傳出:“用你的話來說,秘密讓酒更有酒味。”


    貝爾摩德回憶起朗姆真身那副老頭子形態,掃興得黑下臉,輕哼一聲便轉身離去:“那麽幕後打掃的工作就交給你們了。”


    琴酒和蘇格裏德對視一眼,前者帶路,後者指揮安保人員領走推車,從安室透手中接過“朗姆”,走向研究所深處。


    波本和啤酒三人組在滿地淩亂的實驗室裏無言對望。


    黑門遙夜試探著打了個招呼:“波本,既然任務都結束了,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居酒屋團建?”


    這是個探究三人真實身份的好時機,但降穀零現在更在意白天下屬的突然失聯,按照計劃來說,警方支援應該在他擄走宮野明美時提供掩護才對。


    “不。我奉勸你們也小心行事,組織可不是什麽扮家家酒。”


    紫灰色的瞳孔中不見光亮,隻餘冷意。


    等到波本漸行漸遠,竊聽不到對話後,啤酒三人立刻湊在一起小聲討論。


    黑門遙夜:“但是蘇格裏德先生不是說,進入組織後就像大家庭裏的家人一樣嗎?”


    麻生成實:“波本先生看起來不好相處啊。”


    犯澤真人表示質疑:“但他如果討厭我們,就沒必要刻意提醒。”


    “也就是說…”


    黑門\/犯澤\/麻生:“波本是傲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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